麗娜哼哼一聲:
“鈴音一頓能吃十碗飯,不算菜。”
木頭和土龍相視一眼,微微動容:
“確實是個難得的天才。
“但這又怎麼樣,族規就是族規,你也是天才,但你敢私傳蠱族秘術,一樣要受罰。”
許七安聽他們嘰嘰喳喳的說著南疆鳥語,皺眉問道:
“你們在說什麼?”
麗娜吐出一口氣,解釋說:
“他們說我私自收中原人做弟子,會被長老們嚴懲。”
“我是聽說過你們南疆蠱族的蠱術不傳外人,但具體規矩到底如何?”
許七安說完,看著她,等待解釋。
“具體規矩嘛........”麗娜回憶了一下族規,半說半背:
“未經允許,將蠱術傳于奴隸者,鞭三萬六千........嗯,這個不同的部族,鞭數也不同,我們力蠱部是最多的。
“未經允許,將蠱術傳于外族,尤其中原人,死罪!師父得死,徒弟也得死。”
許七安默默的看著她:
“為什麼你收鈴音當徒弟時,為什麼不事先聲明?
“你既然知道自己族里的規矩,為什麼還要帶鈴音來南疆?”
如果麗娜剛說“忘了”,那許七安發誓,一定把她屎都打出來。
出乎意料,麗娜振振有詞道:
“上古時期,蠱神的力量輻射到極淵之外,我們的先祖經過千辛萬苦,摸索出利用蠱神之力的秘法,從此有了七大蠱族部落。
“秘法是我們蠱族立身的根本。”
蠱神的力量從極淵中輻射出來,把周圍的生物化作“蠱”,理論上來說,這股力量誰都能利用,只要學會相應秘法。
所以蠱族對秘術極為看中,私傳是死罪。
難怪柴家先祖會卡在鐵尸這個層次,看來是后續的秘術沒有學到............許七安怒道:“你這不是記得挺清楚的嗎,可你干的是人事兒?”
麗娜一點都不慌,繼續說道:
“本命蠱成熟有九個階段,每一個階段對應一個品級。
“每當本命蠱要晉升下一階段時,需輔以本族秘法以及蠱神的力量,才能把本命蠱開發到極致。
“只有秘法,沒有蠱神的力量,即使強行進階,根基也會不穩,戰力遠不及其他體系的同階高手。所以我才要帶鈴音來南疆嘛。”
慕南梔插了一嘴:“帶她過來吃鞭子?”
送死的委婉說法。
麗娜有些不開心,“哎呀你聽我說完嘛,你這個人,大家又不熟,干嘛打斷我說話。”
懟了慕南梔一句,她接著說道:
“私傳秘術當然是死罪,但只要讓鈴音得到長老和阿爹認可,成為我真正的徒弟,那就沒事啦。
“我們蠱族的高手也常常外出尋覓天才,然后帶回族經受考驗,通過考驗,就能得到認可。”
許七安頓時明白麗娜的打算,她想帶鈴音回族中接受考驗,讓她徹底成為力蠱族的人,這樣后續的晉升就不愁了。
“不過呢........”麗娜話鋒一轉,道:
“蠱族還沒有收中原人為弟子的先例,戰奴倒是不少。但我想這是沒問題的,因為鈴音是史書上都沒有記載過的天才嘛,阿爹和長老肯定會破例的。”
我怎麼那麼不信呢,聽著就不靠譜.........許七安聽見慕南梔嗤笑著問道:
“你們蠱族有史書?”
“沒有。”麗娜回答。
“.........”許七安心說,我要把她屎打出來。
在木頭和土龍兩位力蠱部年輕人的帶領下,他們翻上一座高坡,抵達了力蠱部世代居住的伯山。
站在高坡眺望,伯山就像一座巍峨的城墻,連綿數百里,擋住了整個北方。
云霧在山間若隱若現,透出蒼莽原始的氣息。
山腳是一片廣闊的平原,河流密布,田地被規劃成一個個小方塊。不同的農作物有著不同的顏色,各種顏色拼湊成瑰麗的油彩畫。
田野和平原間,渺小如螻蟻的人影忙碌著,或撒網撈魚,或耕種田地。
一座座茅屋、黃泥屋零星的點綴在山間和田野間,組成或大或小的建筑群。
景色很美,宛如與世無爭的龐大村落。
方臉的木頭“咳嗽”一聲,道:
“我們就送到這里,還得回去巡邏。”
他說的是一口蹩腳的中原官話。
許七安早聽說南邊的商人常常與南疆人通商,進行一個瓷器、茶葉、綢緞以及鹽鐵等違禁品的貿易。
看來是真的,若蠱族與世無爭,這里的人怎麼會說中原官話?
背弓的土龍審視著麗娜,語重心長的提出建議:
“回家后多曬曬太陽,皮膚這麼白這麼細,難看死了。不然沒人愿意娶你。”
說完,他看一眼慕南梔。
看我做什麼.........王妃嘴角抽搐,感覺自己被內涵了。
雖然她容貌變的平平無奇,但皮膚保持著細膩光滑。
告別土龍和木頭,三人一狐一孩沿著坡道往下,進入平原。
麗娜歡快的和沿途的力蠱族人打招呼:
“阿桑嬸,我回來了。”
“麗娜?怎麼白成一個丑姑娘了!”
“黑巴叔,我回來了。”
“麗娜回來了?身邊這個是你從中原搶回來的奴隸嗎?”
“不是,是我朋友。”
“蠶婆,我回來了。”
“是麗娜啊?麗娜回來了呀,阿婆眼睛不好,你走近些。我跟你說啊,本來年初時,阿婆想找族長提親的,我家孫兒還沒娶媳婦,你們一起長大........算了,阿婆覺得你們也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