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浮屠寶塔是我們的妖,不,是我們的法寶。”
石窟里的眾妖臉色稍稍緩和,按捺住困惑和好奇,沒有多問。
這個時候,許七安已經溝通塔靈,請他施展藥師法相的力量,幫忙拔除殺賊之力。
袖珍版的浮屠寶塔,緩緩轉動,灑下柔和的金光。
夜姬沐浴在金光中,妖媚勾人的模樣里,多了幾分神圣,雜糅出奇異的魅力。
“藥師法相........”
青木護法輕聲說道,他對此并不意外,身為壽命悠久的樹妖,他對浮屠寶塔有著很深刻的了解。
夜姬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氣息變的平緩,折磨著她的殺賊之力,宛如春雪消融。
她畢竟沒有遭到阿蘇羅的正面攻擊,至多是受了些余波,以浮屠寶塔的位格,驅除不難。
“好了。”
許七安收好浮屠寶塔。
白猿護法立刻看向青木護法,后者微微點頭,給予確認。
兩人再無任何懷疑,超凡境,救好了夜姬長老,又有白姬長老背書,此人便是國主說的幫手。
白猿護法蔚藍澄澈的雙眼,盯著許七安瞧了一陣,沒能“聽”到他的內心,頓時有些失望。
“嚶嚀.......”
這時,夜姬呻吟一聲,眉頭微皺,睫毛動了動,接著睜開眼睛。
她首先看到的是一個模糊的人影,再一細辯,似是男人。
想到娘娘昨日說的話,心里一凜,油然而生焦慮、戒備和抗拒等情緒。
“醒了?”
那人影笑道。
霎時間,夜姬仿佛被雷電擊中,渾身僵了一下,她怔怔的望著坐在床邊的男人,如含秋水的眸子里,泛起了水霧。
“許郎.......”
她喃喃道。
語氣宛如夢囈,朝思夜想的人,居然如此輕易的出現在眼前。
這讓她懷疑自己此刻所見只是大夢一場。
“真的是你嗎?”
大概是確認了不是夢,夜姬從床上坐起來,激動的拽住許七安的手。
容光煥發,連聲道:“許郎,許郎……”
“當然是我,尺寸沒變,要不你量一量?”
許七安用更符合以前人設的話回應。
他們以前在影梅小閣的臥房里嬉戲時,常說葷話,互相調侃。
夜姬白皙的臉頰浮現兩抹紅暈,啐了他一口。
她撐起略顯虛弱的身子,半依偎在許七安懷里,語氣里帶著久別重逢的喜悅,以及滿肚子困惑:
“許郎怎麼來了?如何找到這里的?”
在夜姬的認識里,許七安還是那個五品化勁武者,身陷巨大陰謀中,前途渺茫。
她“死后”回到娘娘麾下,兩人之間隔著千山萬水,相見之日遙遙無期。
袁護法張了張嘴,腦子微微錯亂。
這位大奉的銀鑼真的是夜姬長老的男人?!
萬妖國主座前侍奉的夜姬長老竟然找了一個人族的男人?
這件事傳出去,不知多少雄妖要震怒。
他知道這是真的,因為夜姬長老的心告訴他:她想發情了!
青木護法搖頭失笑。
我算明白了,你們南疆這邊根本沒通網啊..........許七安道:
“你半點都不知大奉之事?”
轉念一想,他斬殺元景帝,滿打滿算也就兩個月左右,更別說后來游歷江湖途中的事跡,比如奪取浮屠寶塔、斬殺度凡度難兩名金剛。
這些事就發生在最近幾日,沒有一個龐大的情報網,根本不可能知道。
夜姬搖搖頭:
“萬妖國的妖眾有各自負責的區域,我回到娘娘身邊后,便被派來治理南疆的妖族。
替她監視南國的一舉一動,探查神殊殘肢的封印位置。
“中原非我管轄之地,消息不通。我想打探許郎的情報,都沒有相應的人手和渠道。”
分工很明確嘛,這既能提供效率,也是九尾天狐對各地妖眾的一種控制手段..........許七安點點頭,回答她的問題:
“我如今已是三品超凡,不死之軀。”
夜姬懵住了,目光呆滯的看著他。
許七安笑而不語。
過了許久,夜姬嘆息般的吐出一口氣,“我早知許郎非池中之物,只是沒想到,修為精進的如此可怕。我能想象中現在是何等風光。”
白姬見縫插針,順著夜姬的身子往上爬:“夜姬姐姐,抱抱我,抱抱我。”
夜姬聞言,微笑的抱起小白狐,摟在胸口,道:
“白姬和你在一起?”
許七安點頭:“隨我游歷一段時間了。”
白姬腦袋枕著夜姬的胸,不安分的扭動幾下,似乎有些不太適應,回頭看一眼夜姬的胸脯,表情不太滿意。
“你怎麼了?”夜姬問道。
“不舒服........”白姬小聲道。
夜姬一臉困惑:“你以前最喜歡姐姐這樣摟著你。”
它找到了一個更好的靠枕..........許七安心說。
夜姬揉了揉小白狐的腦袋,繼續說道:
“許郎就是娘娘請來的援兵?也是你治好我的?”
盡管這麼問,但她心里已經非常篤定,難怪娘娘叮囑她好好伺候對方,如果是許七安的話,那一切都合理了。
許郎是娘娘很重視的人物,她不會輕易得罪。
“說一說神殊殘肢的情況,我的事,容后再與你細說。”許七安沒再寒暄,直入主題。
“我們動用了許多被佛門控制的妖奴,買通了部分往返南疆和西域的商人,耗費極大時間,打探到封印神殊殘肢的具體位置。”
夜姬延展話題,解釋了一下“妖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