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
懷慶帶著小豆丁跨入門檻,行了一禮。
“見過長公主。”
太傅躬身回禮。
“見過長公主。”
十幾位皇子皇女、郡主世子起身行禮。
懷慶微微頷首,看向許鈴音:
“這孩子麻煩太傅了,她是許七安的幼妹。爾等不準欺她。”
她帶許鈴音過來,主要是警告一下皇室的晚輩,免得這個憨憨的孩子在這里被欺負。
太傅笑道:“長公主不必擔憂,這孩子厲害的很。”
把許鈴音上次的壯舉說了一遍。
懷慶詫異的看一眼圓潤可愛的女娃子,笑道:
“本宮多慮了。”
太傅破有深意的說道:
“殿下對宮中之事過于疏遠了。”
懷慶笑了笑,沒在多說,告辭離去。
太傅招了招手,讓許鈴音走到面前,問道:
“上次還沒來得及考你,你就出宮去了。來這里之前,在何處啟蒙?啟蒙之師是誰?”
小豆丁歪著腦袋想了想,老實回答:
“忘記了。”
?太傅一愣,啟蒙恩師都忘了,或者,這孩子還沒啟蒙?
他沉吟一下,道:“會背三字經嗎。”
“會的會的。”
許鈴音興奮的點頭。
太傅臉色緩和,笑著頷首:“背給老夫聽聽。”
...........
懷慶離宮后,去了一趟翰林院,把許七安交代的事轉告給許二郎。
永興帝對她,以及她的胞兄四皇子極為忌憚,因此這件事得由許二郎去說。
若是讓永興帝知道許七安私底下與她聯系緊密,少不得又是一番猜忌。
新君上位,最是敏感的時候,懷慶不愿招惹麻煩。
“唉,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
許新年感慨萬千。
“治國如烹小鮮,講究一個徐徐圖之。但若是國家病入膏肓,又該如何治理呢?陛下也好,王首輔也罷,以及朝堂諸公,都沒有類似的經驗。”
懷慶淡淡道:
“許大人,還記得我們當日手談時做的賭約嗎?”
許新年露出鄭重之色,遲疑幾秒:“自然記得。”
懷慶頷首:“我們拭目以待。”
停頓一下,她轉移話題:“再有三日便是祭天大典,陛下會在那時號召捐款,許大人打算捐多少銀子?”
許新年知道她在提醒自己,說道:
“殿下放心,此事我早已和大哥商量妥當。
“我會捐出三個月的俸祿,大哥則捐出五千兩白銀。
“這樣,我既不會因為多捐而招人彈劾,又不會有人指責我推動捐款,自己卻吝嗇錢財。”
區區一個庶吉士捐出五千兩白銀,這是要出事的。
但不捐,又會招來狂風暴雨般的罵名。
“如此便好。”
懷慶頓時放心,轉而說道:“來時在宮中見到了許大人的妹妹。”
聞言,許二郎滿臉擔憂,嘆息一聲:
“殿下今日若是無事,可否在上書房看顧著?”
懷慶笑吟吟道:“許大人害怕她受欺負?”
我是為太傅安危著想.........許二郎又嘆了一口,把小豆丁的光輝事跡逐一稟明,無奈道:
“我已婉拒了陛下,奈何陛下一意孤行,唉。”
懷慶聽的人都呆了。
氣的清云山眾先生見到她就躲,氣的李妙真咬牙切齒,楚元縝臉色鐵青,還把素有才名的王思慕氣的大哭........
“令妹是裝傻充愣,不愛念書吧。”懷慶說道。
“她若是裝傻充愣,書院的先生,李道長,楚兄,還有思慕,就不會如此沮喪氣餒。甚至因挫敗感痛哭。”
許新年苦笑道。
就是因為真的學不會,才讓他們覺得自己失敗,不配為人師表。
從而產生強烈的自我懷疑,自我否定。
鈴音若是裝傻充愣,他們也就一笑置之了,根本不會上頭。
懷慶半信半疑,移駕回宮,前腳剛踏入皇宮,后腳就得到消息:
太傅突發疾病,臥床不起!
懷慶猛吃一驚,心說剛才太傅還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發疾病.......
她想起許二郎剛才的一席話,心里陡然一沉,當即趕去探望。
懷慶提著裙擺,飛奔去了上書房,看見太傅躺在小塌上,幾名御醫正在問診。
“長公主殿下。”
御醫紛紛行禮。
懷慶擺擺手,清冷絕麗的臉龐布滿嚴肅:
“太傅身體如何?”
一位御醫說道:“長公主莫要著急,太傅沒事,只是忽有頭疼眩暈癥狀,臥床休養數日便可。”
另一位御醫補充道:“但這段時間不能再受刺激了,得靜養。”
用比較通俗易懂的話解釋:
太傅沒事,太傅只是血壓飆升!
懷慶走到床邊,看著氣息衰弱的太傅,柔聲試探道:“太傅這是怎麼了,遇到何事?”
太傅虛弱道:
“扶老夫起來,老夫還可以,老夫不信世上竟有如此蠢材。
“老夫今日一定要教會她背三字經,否則便是白讀了一輩子圣賢書。”
懷慶微微動容,握住太傅枯槁的手:“太傅,這太為難你了。”
太傅激動道:
“不,老夫就算死,也要教會她背三字經。
“老夫教過先帝,教過殿下們,老夫不能晚節不保。”
不至于不至于,那樣您死的就太沒價值了.........懷慶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撫他。
這時,太傅眼皮一翻,昏了。
.........
襄州!
東方婉蓉乘坐大攆,招搖過市,數十名東海龍宮門徒簇擁跟隨。
她身邊坐著容貌一致,但氣質清冷的東方婉清。
“師尊,我們已經收集了八位龍氣宿主,是否該將他們送回靖山城?”
東方婉蓉問道。
“不必!”
納蘭天祿的聲音在她腦海里響起,溫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