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僧凈緣隨之起身,氣勢逼人的上前,淡淡道:“我等返回此地,正是因為這件事。佛不懲戒無辜之人,也不會放過任何有罪孽的人。”
“看來在兩位大師眼里,我家杏兒才是有罪孽之人啊。”
這時,內廳的門被推開,穿著黑袍,俊美無儔的李靈素跨過門檻。
李靈素.......凈心和凈緣對視一眼,深知他的真實身份,但刻意忽視了他的存在。
簡直目中無人,本圣子若是全盛時期,打你們倆輕輕松松.........李靈素感覺到自己被無視,心里嘀咕了一句。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柴賢,笑道:“柴賢兄,好久不見。”
當初他和柴杏兒好上時,與這柴賢有過幾面之緣。
相比當初,柴賢似是滄桑了許多。
另外,李靈素敏銳的察覺到凈緣站的位置,正好是可以最快速度“支援”柴賢。
而凈心始終雙手合十,保持著隨時施展戒律的準備。
防御的很嚴密啊,即使以徐謙暗蠱的手段,也很難當著兩人的面劫走柴賢........李靈素面不改色的心想。
“是你!”
柴賢顯然認出了李靈素,恍然道:“前些天我還以為姑姑放蕩墮落,原來是你。”
柴杏兒惡狠狠的瞪一眼柴賢,只能在兩位高僧面前妥協,深吸一口氣,反問道:
“你們想怎麼做?”
凈心搭話道:“很簡單,貧僧以戒律質問你,若能經受考驗,你便是無辜的。若不能........”
他沒有往下說,但意思不言而喻。
現在已經抓住龍氣宿主,沒必要再顧忌柴家和柴杏兒,以他們的修為,別說湘州,就算是漳州也能橫推。
武僧凈緣凝視著柴杏兒,氣勢強盛了幾分。
眾人說話的時候,一只橘貓站在窗下,貼著外墻,豎起耳朵,做專心聆聽姿態。
“抓住柴賢后,佛門已經不需要顧慮什麼了,這股子傲氣立刻顯露出來.........”橘貓抖動了一下耳朵,聽聲辨位。
發現凈心和凈緣距離柴賢很近。
“就算本體過來以陰影跳躍劫人,恐怕還沒現身,就被武僧凈緣給發現........嘶,今晚看來不是搶人的時機啊。”
貓臉露出了人性化的愁容。
廳內,柴杏兒微微頷首,“好,大師問便是了。”
聞言,在場眾人,以及外頭的許七安,幾乎同時屏息凝神,等待答案。
凈心雙手合十:“多謝施主配合。”
他當即施展戒律,沉聲道:“柴建元是不是你殺的?”
話音落下,無形但磅礴的力量施加在柴杏兒身上,讓她覺得人應該生而真誠,說謊話的人不配當人。
在這樣的狀態中,她無法說出任何謊言,回答道:
“不是我殺的。”
柴建元不是她殺的........這,這和我想的不一樣啊,難道不是她下毒,然后迅速擊殺柴建元,再引誘柴賢過去,嫁禍柴賢?
凈心已經用戒律問詢過柴賢,他沒必要在這件事上說謊,可如果不是柴杏兒殺的,也不是柴賢殺的,那會是誰?
窗戶底下的許七安念頭浮動,忽然意識這案子比他想象的還要復雜。
凈心和凈緣相視一眼,都是眉頭一皺。
不是杏兒殺的,我就知道杏兒不會做這種事,那柴建元是誰殺的?李靈素一邊欣喜,一邊皺眉,只覺得案子變的更加錯綜復雜。
凈心沉聲再問:“在湘州各地殺人煉尸之人,是你嗎?”
柴杏兒搖頭:“不是我,是柴賢干的。”
她在“戒律”的法術施加下,只會說真話,不會說假話。
“不是你還有誰?”
柴賢暴怒,情緒有些失控:“你還有同伙,你還有同伙。”
凈心眼睛一亮,趁著戒律法術還在,追問道:“你的同伙是誰,是不是你的同伙做的?”
柴杏兒坦然道:“我沒有同伙,大哥不是我殺的,外面的命案也不是我做的。”
沒有說謊,這........凈心和凈緣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詫異和茫然。
到這一步,基本可以斷定柴杏兒是無辜的,既沒殺人也沒同伙,不可能是幕后之人。
但案子也隨之陷入了新的僵局。
柴賢喃喃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似乎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
窗戶底下的許七安沉思起來,不是柴杏兒,也不是柴賢,那麼柴嵐的可能性就極大.........可問題是,這位姑娘從頭到尾就沒出現過,線索太少,無法做出判斷啊。
許七安感覺又回到了當初在京城時,面對各個案子,嘔心瀝血到頭禿。
李靈素突然說道:“柴嵐呢?諸位是不是把柴嵐給忘了。”
聽見李靈素的話,柴賢從喃喃自語的思維混亂中掙脫,怒目相視:
“小嵐早就失蹤了,你怎麼誣賴都可以。”
柴杏兒道:
“我不知道為何戒律對柴賢無用,但大哥確實是他殺的,湘州命案也是他干的。這是柴府眾人親眼所見,外界目睹他行兇者,亦有不少。大師為何不信呢。”
凈心道:
“柴賢不可能抵御貧僧的戒律,他確實沒有說謊。另外,先前柴杏兒施主,你的說辭,有諸多疑點。柴賢者并非秉性至惡之人,如何會為了柴嵐施主的婚事,殺死恩重如山的義父?
“相比起如此,私奔不是更穩妥嗎。”
聰明,這和尚和徐謙想到一處去了........李靈素微微點頭。
柴杏兒嘆息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