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嵐不愿意嫁給皇甫家,如果我是柴賢,我直接帶著對方私奔不就好了嗎.........
杏兒的前夫是怎麼死的?看起來似乎和柴建元有關?要不然兩人為何大吵一架.........除了最大受益者之外,她又多了一條殺人動機。
李靈素嘆息一聲,翻身坐起,打算去一趟客棧,把打探來的消息告訴徐謙。
“真是的,我完全可以自己查下去,徐謙雖然修為高,但不代表他會查案啊,他以為他是誰,許七安嗎?”
李靈素嘀咕一聲,但沒有打消向糟老頭子匯報消息的念頭。
.........
京城,許府。
燒著炭火的內廳,嬸嬸手里剝著橘子,說道:
“過幾日你們去了王府,一定要懂禮安分,不能讓王府的夫人和女眷們輕視,明白嗎。”
說話的同時,她抬起頭,目光離開橘子,看向身邊眼巴巴等著吃橘子的幼女。
“說的就是你!”
嬸嬸沒好氣道:“成天就知道吃吃吃。遲早把你送進司天監學藝。”
她今天穿了一件繡云紋的襦襖,搭配一條深色帶褶皺的長裙,精致的發髻里,點綴玉簪和金步搖,端莊且美艷,乍一看去,很有豪門貴婦的氣派。
當然,熟悉嬸嬸的人都知道她是個金玉其外的繡花枕頭。
“好呀好呀,那樣就能跟著采薇姐姐玩了。”
扎著童子發髻的許鈴音開心的說。
她真正想說的是,采薇姐姐有大把的銀子,總能買各種好吃的。
但她現在不是以前的許鈴音了,現在,現在是........
“娘我現在幾歲了呀。”
許鈴音大聲問道。
嬸嬸不搭理她,扭頭對許玲月說道:
“但也不能被欺負了知道嗎,像王府那樣的高門大戶,里頭的夫人們沒一個是好相與的。
你性子軟弱,被人欺負了也不會吭聲。
“如果被欺負了就找思慕,總之自己把握分寸,知道沒。對了,王府大公子和二公子的哥兒姐兒,年紀和鈴音相差不大,小孩子之間最頭疼,說不清楚道理.........別讓鈴音把人家打壞了。”
許玲月“嗯”一聲:“知道了娘。”
許二郎和王家小姐要定親,兩家之間需要一些禮節上的走動。嬸嬸作為一家主母,肯定不能隨便露面的,不符合她的身份。
因此女眷間的往來,就交給玲月和鈴音姐妹倆。
但嬸嬸不放心啊,想她一個集美貌和智慧于一身的奇女子,除了生出一個還算有出息的二郎,剩下的兩個女兒都差強人意。
許玲月過于軟弱,是個說話細聲細氣的受氣包,許鈴音不太聰明,憨憨的蠢丫頭一個。
嬸嬸就怕她們去了王府,被王家人欺負。
這可不是嬸嬸杞人憂天,王府那樣的高門大戶,優越感是很強的。王家小姐嫁給二郎,完全是下嫁。王家女眷,能有多看得起許家?
雖說不至于擺臭臉,但綿里藏針的敲打,想來是不會少的。
以許玲月軟弱的性子........
“唉!”
嬸嬸恨鐵不成鋼的嘆口氣。
她不再去想這些破事,抱怨道:“那個楊千幻,好歹和你們大哥相識一場,我寫信給他,想請司天監收鈴音當弟子,竟然遲遲不給答復。”
許玲月剝著橘子,說道:“娘,司天監已經給答復了。我昨兒收到的信,忘記與你說啦。”
嬸嬸眼睛一亮,驚喜起來:“司天監怎麼說?”
許玲月細聲細氣道:“楊師兄說,鈴音天賦異稟,非他能教。
他把鈴音引薦給監正,但監正沒有理會他,甚至不讓他上八卦臺。”
原來是因為鈴音天賦異稟!
嬸嬸心里好受多了,想了想,覺得還是先讓她跟著麗娜修行吧。
時至今日,嬸嬸也放棄大家閨秀要從娃娃抓起的想法,期待著二郎和王家小姐早日成婚,給她生一個孫女。
自己養的號不中用,只能期待兒子養的小號了。
想到這里,嬸嬸露出些許欣慰表情:
“思慕才情不錯,聰慧,雖是女子卻飽讀詩書。二郎更是讀書苗子,將來他們的孩子,肯定聰明。”
說著,她揚起手,雪白纖細的皓腕上,是一對翠綠的鐲子。
“這鐲子是我當年嫁給你爹時,他送給我的。說你們的祖母傳下來的。婆婆她走的早,沒能親自傳給兒媳婦,便把鐲子托付給他,讓他將來成親時,親手交給媳婦。”
嬸嬸緬懷了一下自己的青春,笑道:“以后,我就傳給思慕了。嗯,只給一只,剩下一只要給大郎的媳婦。”
“哇,好漂亮。”
許鈴音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娘,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嬸嬸還是很寵幼女的,摘下鐲子遞過去,叮囑道:“小心些,別磕壞了。”
正說著,許平志抱著盔甲,腰胯長刀,進了內廳。
許平志現在是御刀衛千戶,職位高,權力大,成為京城五衛中的新貴,雖說沒有爵位,但一般的勛貴見到他都得恭恭敬敬。
嬸嬸嗅了嗅,蹙眉道:“怎麼又買青橘了?家里有甜的。”
“最近愛吃酸的。”
侄兒和兒子不在,許平志面不改色的睜眼說瞎話。
這時,他看到了幼女許鈴音手腕上的鐲子,吃了一驚:
“你怎麼把家傳的鐲子給她了,磕壞了怎麼辦。”
許鈴音揚起胖乎乎小手,炫耀道:“爹,你快看,看我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