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正的錯在于膨脹的正義感,在于為“情”所困。
同理,李靈素真正的錯不在于他到處睡女人,圣子若是拔吊無情,天宗或許懶得管他的破事。
他錯在對每一個傾囊相授過的女人都抱有感情。
一聽和柴家有關,這小子就坐不住了。
“兄臺不是漳州人士?”
馮秀有些意外的問道。。
湘州是漳州下轄的州,她直接點出非漳州人士,這說明所謂的“屠魔大會”,已經不局限于湘州,而是整個漳州都人盡皆知了?
許七安得出相應的推測,隨后聽李靈素笑著回答:
“我們此行目的地是雍州,途徑湘州而已,對于此地的事,了解不多。”
馮秀恍然點頭,不動聲色的打量幾眼李靈素俊美無儔的臉龐,說道:
“柴家半個多月前,出了一件大事,家主柴建元在府中被人殺害,殺人者是其養子柴賢,此人殺死對他恩重如山的義父后,又發狂連殺府上數十人,一路殺了出去,從此音信全無。”
“柴賢........”
李靈素喃喃念叨這個名字,似乎對此人并不陌生。
許七安添了一塊柴火,笑道:“聽姑娘的意思,這個柴賢還在漳州境內,沒有離去?”
這人非常敏銳.........馮秀有些詫異,輕聲道:
“閣下說的沒錯,柴賢殺人之后,非但沒有逃離漳州,反而聲稱自己是冤枉的,是有人栽贓陷害。他揚言要查清此事,還自己一個清白。
“但后來,漳州各地頻頻鬧出命案,尤其湘州最為嚴重,有人親眼看見他殺人煉尸。起先殺的都是江湖人,后來連普通百姓都遭了他的毒手,湘州官府開始介入此事。
“柴家姑姑趁機召開“屠魔大會”,號召漳州各地的江湖人士共赴湘州,聯合官府,一起討伐柴賢。”
黑色勁裝的王俊冷哼道:“邪魔外道,殘害百姓,人人得而誅之。”
書生呂韋沉默不語,悄悄朝眾人靠攏了幾分。
許七安摘下水囊,喝了一口,又給小白狐的碗里添了些水,它伸出粉嫩的小舌頭,默默舔舐。
小白狐矜持優雅,毛色鮮亮,纖塵不染,加上小小的一只,玲瓏可愛,最能撩撥女子的心。
馮秀直勾勾的盯著,欣喜道:“好漂亮的小狐貍,我可以抱它嗎?”
小白狐抬起頭,剛想說:不行噠!
慕南梔搶先一步把它抱起來,順勢擋住它的嘴,淡淡道:“不行!”
馮秀一臉失望。
黑色勁裝的王俊見心儀的女子碰了釘子,哼道:“一只狐貍而已,有什麼稀罕,馮師妹,等明日雨停,我去山里替你抓一只。”
馮秀搖頭:“算了,不必麻煩。”
她只是覺得小白狐可愛,想抱一抱,但真要她養一只在身邊,卻也沒那個精力和興趣。
說話間,她又下意識的看一眼李靈素,恰好與對方目光碰撞,這位風度翩翩的俊美男子竟朝自己拋了個媚眼。
馮秀立刻撇開目光,心頭小鹿亂撞,臉蛋也隨之火燒火燎。
唉,我這該死的魅力.........李靈素嘆息一聲,宛如高處不勝寒的絕世強者。
然后,他就聽見了徐謙的傳音:“那個柴家姑姑是你的姘頭?”
你怎麼知道.......李靈素瞠目結舌,險些脫口反問。
“我不記得自己說過。”他傳音回復。
“你聽到柴家的血案,只有驚訝沒有擔憂,這說明你確認自己的姘頭沒有意外。
所以我猜是那個發起號召的柴家姑姑。”許七安道。
“前輩明察秋毫!”李靈素傳音道。
“你對此案怎麼看?”許七安傳音問詢。
李靈素陷入了回憶,悠悠道:
“我以前和妙真師妹來過漳州游歷,偶然間結識柴家人,當時領隊的,是一位丁香花般結著愁色的女子,叫人憐惜。
“漳州水系發達,我們在游船中相遇,那年初春,杏花微雨,她穿著水綠色的長裙,撐著一柄油紙傘,站在船邊看雨。
“她當時喪夫不久,意志消沉,我請她喝酒,一醉解千愁,她起初沒有理會,對我態度冷淡,后來嫌煩了,甚至惡語相加。”
喪,喪夫?汝與曹賊何異?!
許七安驚了。
“后來她說,漳州有處千絕谷,谷中有一對異獸,雌雄從不分離。它們的巢穴附近生長著一種叫做“白首”的奇花,若能得到那種花,便能和相愛的人廝守終生,白頭偕老。
“如果我能摘來那種花,她就陪我喝酒。”
聽到這里,許七安緩緩點頭:“你得到了那朵花,因此俘獲了美人芳心?”
圣子搖搖頭:
“千絕谷里的確有一對異獸,兇狂無比,有神魔血脈,別說五品,四品高手去了,都應付不了。雌雄雙獸的巢穴附近也沒那種花,她是騙我的。
“但我依舊去了,與兩頭兇獸大戰一場,摘下它們的一根尾羽,重傷逃走。我找到她,把尾羽交給她,然后就走了。”
這就走了?和我想的不一樣.........許七安皺皺眉頭,傳音道:“后來呢?”
李靈素“嘿嘿”兩聲,傳音道:
“她追出來問我,雙眼含淚,質問我為什麼要做到這一步,明知道谷里沒有所謂的奇花,明知道她是騙我的。
為什麼還要以身涉險?
“我說:美麗的姑娘,鐘情你是我一生不變的信仰;走進你的內心,是我夢寐以求的渴望;這發自內心的感情,不會因為河流改道而改變,不會因為高山坍塌而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