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心掛在許七安身上的裱裱并沒有注意到,姐姐懷慶對父皇的稱謂用的是“陛下”二字。
惡謚就是含貶義的謚號。
謚號,對于這個時代的臣子而言,是對一生功績、品性的蓋棺定論。
惡謚,相當于是把魏淵的一生,打上了“壞人”的標簽,載入史冊,遺臭萬年。
懷慶把這幾日來的事詳細的告之許七安。
“這樣啊,意料之外,倒也情理之中。”
許七安很平靜的說了一句,而后便是沉默。
許久后,他說道:“魏公是死在靖山城的,這一點很好,總比死在自己人手里強。不過他要是沒死,哪些跳梁小丑也不敢拿他怎樣。
“回頭想想,他這一生都挺悲苦的,祖籍豫州,年少時家族被巫神教給屠了。到京城投奔世交,因為和那家的姑娘相戀,私奔不成,被凈身了。看著心愛的姑娘嫁做人婦,自己還得在她身邊守護,對男人來說,這是最大的恥辱吧。
“他這一生無兒無女,舉目無親,臨了,還要這樣對他。不應該的.........”
許七安紅著眼,強笑道:“懷慶啊,你幫我把貞德的案子,把魏公的事,詳細的告訴楚元縝。問他明日之前,愿不愿意回京。”
他再看向臨安,握著她的小手,捏了捏:“殿下,幫我研磨。”
“哦!”
臨安全程旁聽,似懂非懂,唯有一件事很清晰很明白,他現在很難過。
許七安掀開被子起身,坐在桌邊,提筆寫信。
好一會兒,信寫完,他收入信封中,看向褚采薇:“妙真還在觀星樓嗎?”
妙真........裱裱微微蹙眉,認為這個稱呼過度親密了,她聽著不太舒服。
“在的,我幫你喊她。”
褚采薇當即出門。
李妙真此時正在自己的臥房里打坐,聽說許七安醒了,那個高興,匆匆奔過來。
推開門,迎面撞見兩位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的公主。
飛燕女俠收斂喜色,平靜的看了一眼桌邊的許七安,頷首道:“醒了就好,找我何事。”
許七安把信封交給她,聲音略有嘶啞:
“幫我把這封信送給武林盟的老祖宗,他在武林盟后山,有犬戎守護的那座石門。
“你去的時候,一定要記住,親手交給他,不能假托任何人,包括現任盟主曹青陽。記住,一定要親手交給老盟主手里。報我名字便成,曹青陽會帶你去見他的。”
“我能看嗎?”天宗圣女大大方方得詢問。
你說呢?許七安搖頭:“不要看。”
“噢。”
李妙真點頭,轉身離開房間。
許七安則看向兩位公主,雙手撐在桌沿,頗為虛弱的站起身:“兩位殿下稍等片刻,我去見一見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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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章錯字肯定很多,因為追求速度。先更后改。另外,這章1.1萬字,我還有四千字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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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五章 揭開陰謀
許七安披上袍子,獨自攀登,來到八卦臺。
秋風蕭瑟,像一把把細細的小刀,刺在面皮。
他再次見到了這位大奉守護神的背影,與以往悠然端坐案前不同,這一次,監正負手站在八卦臺邊緣,望著皇宮方向。
“你的“意”是什麼?”監正問道。
“玉碎!”
許七安直截了當的回答。
“玉碎.......”
監正緩緩咀嚼這兩個字,微笑頷首:“與天地一刀斬的特性相符,不枉費我把這份絕學送到你手里。”
你這個老銀幣.........許七安早就猜到這件事,但還是首次得到監正的承認。
監正又說:“你知道《天地一刀斬》的來歷嗎?”
許七安搖頭。
“他來自一位一品武夫,那位一品武夫試圖用手里的刀戰斬破天地牢籠,然后他就殞落了。”監正笑著說。。
那說明他用錯了武器,換成一把斧頭,他說不定就成功了..........哪怕是在這麼糟糕的處境里,許七安依舊忍不住于心里吐槽。
“一品武夫叫什麼?”他趁機補充知識,問出心底的好奇。
監正搖頭:“當年儒圣劃分境界,將各大體系分為九品時,唯獨在一品武夫處留白,沒有取名。有趣的是,武夫體系的超品,儒圣取名為武神。
“更有趣的是,自神魔時代總結,一品武夫雖鳳毛麟角,但十幾萬年的漫漫歷史長河中,總是會冒出一兩個。唯獨武神從未出現過。”
這確實有些意思,已經出現過的品級,儒圣留白,而沒有出現過的品級,儒圣卻命名為“武神”。許七安腦子里閃過一串問號。
同時,他思忖監正把《天地一刀斬》贈予他的原因是什麼,總不能希冀他一刀劈開天地牢籠吧。
我又不是盤古.........他心里嘀咕,說道:“能說說貞德的事嗎?我有幾點好奇。”
“說他作甚,掃興!”
監正搖搖頭,語氣就像路人在街上踩到一坨狗屎,叫一聲:臥槽!
然后嫌棄的走開。
監正揮了揮手,一枚乳白色的丹丸隔空浮在許七安面前:“吃了這枚丹丸,你的傷勢很快就能痊愈。”
許七安接過丹丸吞下,往前走了幾步,道:“監正,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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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鹿書院。
清光閃爍,一道白衣身影帶著許七安來到山腳下? 這位白衣身影面朝石階? 后腦勺對準許七安。
“多謝楊師兄。”
許七安對逼王奉上誠摯的感謝,道:“有空請你去勾欄喝酒。”
“大可不必!”
楊千幻冷哼一聲? 身形一閃? 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