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催促。
嬸嬸疾步離開。
嬸嬸加油,嬸嬸走好.........望著嬸嬸娉婷多姿的背影,許七安露出笑容。
買杯子的話,一來一回要許久,那樣就看不到嬸嬸這個黑鐵插入王者戰斗里,被血虐的凄慘下場了。
許七安想了想,取出玉石小鏡,把曹國公私宅里珍藏的一套龍血琉璃玉盞擺在桌上。
再把龍鳳呈祥小瓷缸,幾個青花瓷盤子取出來,送到廚房,讓廚娘用它們來盛菜。
............
另一邊,嬸嬸踩著小碎步,風風火火的進了女兒的閨房。
這里氣氛已經有些劍拔弩張,三個女人暗暗較勁,就如同絕世高手比拼內力,陷入僵局,誰也奈何不了誰。
“好端端的做什麼針線活呢。”
嬸嬸進入房間,瞬間打破僵局,絕世高手外放的內力如同退去的潮水。
“成天就知道做這些活計,你現在也是許府的大小姐了,要有與身份對應的自覺,明白嗎。”嬸嬸訓斥女兒。
“娘,知道了。”許玲月低著頭。
蘇蘇微笑的喊了一聲許夫人,便收斂“爪牙”,低頭縫袍子。
她一來就壓制住了玲月和蘇蘇..........王思慕看在眼里,服在心里。她在府上的時候,母親說她,她能反駁的母親無言以對。
而許玲月和蘇蘇在許家主母面前,她看到的是完全的壓制,連頂嘴都沒有。
嬸嬸見王思慕沒有在做針線活,松了口氣,想著既然來了,便坐下來聊聊。
和藹可親的解釋道:“都怪我,我平時懶得管外頭的鋪子和田地,還有司天監那邊的分紅,這些全是玲月管的。她每天忙個不停,養成習慣了。”
來了來了,她開始敲打我了.........她的意思是,我將來如果想管家里的賬,得先過許玲月這一關........王思慕暗自思忖。
嬸嬸來了之后,房間里就一片和諧。
許七安站在屋頂,聽著房間里女人們沒營養的對話,心里不由的對王思慕佩服起來。
她很好的壓制了本性,完全把自己演成一個溫順溫婉的大家閨秀,試圖給嬸嬸和我們一家人畜無害的印象。
不愧是王首輔家的千金,有幾把刷子的。
...........
午膳漸漸臨近,嬸嬸帶著王小姐和家里女眷們去了內廳,準備開飯。
每日的伙食如何,也是衡量許府底蘊的標準之一,但是有客人在的場所,菜肴豐富是理所應當的。所以王思慕看的不是菜色,而是瓷器。
嬸嬸招呼王小姐入座,王思慕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都是剛端上來的,并沒有動過。此時剛到飯點,這里又是主桌,家里明明有男人在,為何是她們先吃?
王思慕試探道:“怎麼沒見許銀鑼?”
嬸嬸擺了擺手,隨口道:“府上就他有個男人,與你同席不便,我讓他去自己房間吃了。”
........王思慕心里一跳,深深的看著許家主母,心說:你又是怎樣忌憚著她的呢,許銀鑼!
這時,嬸嬸拿起玉酒壺,熱情招待:“這是府上釀的甜酒釀,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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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二章 大巫師
王思慕下意識的端起酒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酒杯有問題,它呈黃玉色,略帶一抹淡淡的殷紅。
初看時,王思慕以為這是尋常玉杯子,入手才發現竟是琉璃。
色澤如玉,內中帶著如血般的殷紅.........王思慕手一抖,嬸嬸的甜酒釀頓時倒歪,潑灑在桌上,濺在她衣裙上。
“哎呀,怎麼那麼不小心呀。”
嬸嬸趕緊把酒壺和杯子丟一邊,掏出帕子給王思慕擦拭衣裙上的酒漬。
龍血琉璃?!
王思慕驚呆了,琉璃本就珍貴,而龍血琉璃是西域一種極為罕見的土燒制而成,產量極低。
西域與中原關系親密時,龍血琉璃時常作為貢品,流入中原,通常被制作成器皿酒盞,陛下宴請群臣時,才會拿出來使用。
隨著西域和中原關系漸漸冷淡,龍血琉璃很多年沒有流入中原,京城貴族千金難求。大多都珍藏在家中,偶爾自己拿出來使用。
但絕對不會用來宴客。
她快速掃了一眼,發現桌上全是龍血琉璃盞,是一整套琉璃盞,價值,價值足以買下兩座許府。
嬸嬸給她擦拭干凈后,繼續滿了一杯,道:“是不是累了?”
語氣里夾雜著關切。
敲打歸敲打,但這是立場之爭?她本人其實是很重視我的,許家主母,要表達的是這個意思麼........
王思慕抿著唇不說話,她心里有些感動,她領會到了許家主母對她的尊重和看重。
“來,嘗嘗這些菜,都是我們許府獨有的,外面你吃不到。”
嬸嬸熱情的介紹桌上的菜肴,充分扮演一位女主人兼未來婆婆的角色。
確實有幾樣王思慕沒有吃到過的菜,讓她眼前一亮。
外皮烤的焦脆的烤鴨,切片,用薄薄的面皮裹著,既好吃又墊胃;外相難看,但入口軟嫩,咸淡適中的紅燒獅子頭;香味濃郁,酥化不膩的扣肉..........
許府雖然是新晉的“世家”,但財力不容小覷啊.........王思慕剛這麼想,突然目光一凝,她直勾勾的盯著盛雞湯的小瓷缸!
心說:你不對勁!
王思慕出身官宦世家,自身又極有才華,鑒賞能力極強,她很快就看出桌上這些瓷器不簡單,每一件都是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