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魏淵待我如子,裱裱和臨安又是我的紅顏知己.........”
許七安深切的體會到什麼叫左右為難,他捏了捏眉心,吐出一口氣:
“老規矩,遇事不決,找大佬。我把這件事告訴魏公,怎麼做,讓他頭疼去。”
做出決定后,他便不再去想,從懷里摸出姬謙的皮制小袋,里面有床弩、火炮等重型殺傷力法器。也有寶甲、武器等法器。
許七安沒有找太久,發現了一只紫檀木制作的盒子,長約三尺,盒面雕刻著龍鳳。
把木盒子從皮袋內取出,放在桌上,打開,柔順明黃的綢布上,躺著一根微微彎曲的牙,有點像袖珍版的象牙。
潔白的表面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只看了一眼,許七安就頭暈眼花,惡心犯嘔。
他不敢多瞧,立刻蓋上檀木盒。
“這想必就是龍牙,嘶,這法器有點強的過分啊.........”
按照姬謙的說法,龍牙似乎是他們這一脈的至寶,順位繼承人才能持有?
許七安憑直覺認為,這根龍牙將來會有大用。
.............
小鎮,一座兩進的四合院里,燭光高照,穿紫袍的曹青陽端坐在堂內,目光沉靜的看著兩邊的門主、幫主。
當場,共有十六位幫主和門主,其中有足足十二位是四品高手,五位資深四品。
曹青陽的左邊,坐著戴金色面具的天機。
這位執掌劍州最大江湖組織的武夫,手里端著茶,茶蓋輕輕磕著杯沿,堂內寂靜無聲,只有茶蓋和杯沿碰撞的聲音,微弱而清脆。
“楊崔雪,傅菁門,你們二人真的要退出這次行動?”曹青陽淡淡道。
楊崔雪是墨閣的閣主,傅菁門是神拳幫的幫主,昨夜,兩人聯手替許七安擋下了三名蓮花道士。
受了些傷,臉色都有些蒼白。
面對曹青陽的質問,兩人沉著臉,頷首。
傅菁門沉聲道:“曹盟主,蓮子對我等而言,固然是至寶,卻也不是非要不可。但要讓我和許銀鑼為敵,恕難從命。”
曹青陽“啊”了一聲:“許銀鑼對你施恩了?”
傅菁門搖頭:“我神拳幫的拳法,在剛,在直,在心胸坦蕩。”
曹青陽再看向楊崔雪,面無表情:“楊門主,你墨閣的劍法,陰險招式不少,你又是為什麼?”
楊崔雪拱手,喟嘆一聲:“老夫最喜歡結交少年豪杰,很欣賞許七安這個人,僅此而已。”
曹青陽淡淡道,“所以,我的命令在你們看來,便是無關緊要的野犬亂吠,聽過便忘。”
他至始至終,語氣都很平淡。熟悉他的人卻清楚,向來豪爽的曹幫主若是做出這番做派,便意味著心情極差。
很危險。
萬花樓主蕭月奴柔聲道:“曹盟主,楊前輩和傅兄并非有意違背您的命令,只是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再者,當年武林盟成立時,初代盟主與我們各派有過約定,聽令不聽宣,若是覺得武林盟的命令違背道義,違背自身意志,是可以拒絕的。”
“好一個聽令不聽宣。”
天機冷笑道:“曹盟主,素聞武林盟在劍州一家獨大,您更是一言九鼎。沒想到傳聞終究是傳聞,此事若是傳揚出去,您還怎麼在江湖立足?”
曹青陽冷著臉:“大人覺得該如何?”
天機從懷里取出御賜金牌,輕輕放在桌上,聲音冷冽:“若是按照朝廷制度,公然抗命,殺無赦。”
曹青陽嘆口氣:“大人,再想想。”
天機冷哼道:“曹幫主,武林盟再大,大不過朝廷吧。
大家聯手奪蓮子,合則兩利。而今墨閣和神拳幫公然與許七安為伍,陛下是容不得他們了。
“武林盟趁機斷臂求生,尚可將功補過。否則,來日陛下派兵討伐,你應該知道后果。縱使老盟主還在,但為了區區兩人與朝廷作對,值得嗎?”
天機這次來是興師問罪的。
區區江湖幫派,竟險些壞了陛下的大事,分明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此風不可長。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曹青陽嘆息一聲。
聞言,天機心里冷笑,雖說陛下的罪己詔讓他威信大減,讓朝廷威懾力大減,但朝廷終究是朝廷,對于這些江湖匹夫來說,是無法抗衡的龐然大物。
偶爾一兩個不顧大局的莽夫壞事,是不可避免的,只要鏟除罪魁禍首,掐滅風氣便成了。
下一刻,曹青陽一掌按在天機的額頭,將他推出了四合院。
氣機爆炸如雷,立柱和圍墻不斷倒塌。
從堂內到四合院外,短短十幾丈的距離,兩人的氣機對拼不下百次。
天機裹著黑袍的身體重重摔在四合院外的街上,面具皸裂,額頭鮮血沿著破損的面具流淌。
曹青陽只是甩了甩手,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曹青陽,你想毀了武林盟的六百年基業?”天機勃然大怒。
他是資深四品,雖說距離巔峰還有不小距離,但怎麼都不該如此不濟。可方才的交手里,他完全無法對抗曹青陽的氣機。
只覺得自己與他差了太遠太遠,真要動起手,百招之內,必死無疑。
武榜前三的武夫,強大到令人戰栗。
“武林盟有武林盟的規矩,六百年里,換了一個又一個盟主,何曾給朝廷當過狗?”曹青陽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