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裙走后,懷慶惱怒的從懷里摸出一枚小巧印章,泄憤似的摔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她又起身,提著裙擺去撿回來,仔細檢查,發現印章一角缺了個小口。
兩條好看的眉毛立刻皺起來,有些心疼。
...........
觀星樓,某個隱秘房間里。
許七安摘下陰nang,打開紅繩結,兩道青煙冒出,于半空化作闕永修和曹國公的樣子。
隨著兩道魂魄出現,室內溫度降低了幾分。
這只陰nang是李妙真特制的,不需要刻畫陣法就能召喚新亡的鬼魂,因為陰nang里自帶了陣法。
道門也是擅長制作法器的,雖然和術士相比,一個是副業,一個是專業。
曹國公和闕永修新死不久,還處在呆愣狀態,有問必答,沒有思想。
許七安先看向曹國公:“你是怎麼知道屠城案的。”
曹國公木然道:“闕永修回京后,秘密見了陛下,事后不久,我便被陛下傳召,告之此事。”
“他讓你做什麼?”
“全力配合他.......”這里面包括在朝堂上當“捧哏”,幫他散播謠言等等。
曹國公是事后才知道屠城案,嗯,這條鬼的價值直線下滑。
許七安轉而看向闕永修,道:“你知不知道屠城案的始末。”
闕永修表情呆呆的回答:“知道。”
“把案件始末告訴我。”
“........”
啊,智商過低,果然不能鉆這樣的漏洞,要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問.........許七安心里鄙視著,沉穩問道:
“你知不知道鎮北王和地宗道首、巫神教高品巫師合作?”
“知道。”
“元景帝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屠城的事,本就是陛下和淮王謀劃的.........”
這個回答,許七安并不意外,因為他已經從魏公的暗示里,明白元景帝極有可能是策劃這一切的幕后黑手之一。
“為什麼要屠城,而不是開啟戰爭?”許七安問道。
“需要的精血過于龐大,耗費時間,且戰事開啟,會讓計劃出現很多不可控因素,這并不穩妥。”闕永修如此回答。
“元景帝謀劃此事的真正目的是什麼?”許七安再問。
他一直覺得,元景帝過于縱容鎮北王,甚至迫不及待鎮北王晉升,這不符合一個帝王的心態,而且還是多疑的帝王。
“武癡”兩個字,真能抹除一位城府深厚的帝王的疑心和忌憚?
“淮王說,他晉升二品,便能制衡監正,讓皇室有一位真正的鎮國之柱。不用過于忌憚監正和云鹿書院。這也是陛下的心愿。”
這個理由并不夠啊,你信了?
闕永修接下來的一句話,讓許七安臉色微變。
“陛下,想煉制魂丹。”
魂,魂丹是元景帝要煉?這不對啊,金蓮道長不是很篤定的說,地宗道首需要魂丹嗎?
所以,兄弟倆一個要血丹,一個要魂丹,于是就從老百姓身上薅羊毛.........
金蓮道長說過,魂丹的作用是增強元神、充當煉丹材料、煉制法寶、修補不健全的魂魄、培育器靈.........僅僅是這些的話,似乎不足以讓元景帝冒天下之大不韙,獻祭一座城池的百姓。
當然,魂丹只是收獲之一,血丹能助鎮北王沖擊大圓滿。
可是,得益者是鎮北王,相較起來,元景帝的收獲并不足以讓他冒這個險,下這個決定。
當一個人的收獲和他冒的風險不成正比時,事情就絕對不會是表面那麼簡單了...........許七安捏了捏眉心。
他沒有思考太久,繼續問道:“魂丹在哪里?”
............
注1:開頭第一句是漢武帝罪己詔,后續是崇禎罪己詔的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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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九州異獸篇》
淮王死后,我趁亂取走了魂丹,帶回京城,給了陛下.......”闕永修的魂魄,老實回答。
難怪楊硯說,血祭百姓時,精血上浮化作血丹,魂魄入地底,事后卻毫無痕跡,原來是被闕永修趁亂盜走..........
許七安恍然大悟,他還以為魂丹被地宗道首取走,沒想到進了元景帝的腰包。
“這麼說,地宗道首是為了所謂的“惡”才參與了這件事,嗯,鎮北王和地宗道首有一定的合作,不知道元景帝會不會也和地宗道首眉來眼去?
“這可不妙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要注意一下身份了。當日1v5的時候,地宗道首可是察覺出我有地書碎片氣息的。
“他知道楚州的那位神秘高手是地書碎片持有者,那麼守護九色金蓮時,我就要抹去“許七安”的所有痕跡。
“許七安在楚州,楚州出現一位神秘高手,且有地書碎片氣息。這說明不了什麼。可是,如果許七安也是地書碎片持有者呢?這貓膩就太大了。”
想到這里,許七安又問道:“元景帝與地宗道首,是否有暗中勾結?”
闕永修木然回答:“不知道......”
“元景帝煉制魂丹做什麼?”
“不知道........”
這不知道,那不知道,要你們何用?許七安有些生氣,沉吟許久,無比嚴肅的問道:
“你有沒有不為人知的產業,或者銀子?”
闕永修老實交代:“沒有。”
護國公府雖在京城,但闕永修在楚州經營多年,私房錢什麼的,就算有,也是在楚州。
唔,護國公府肯定要被抄家的,不然無法給諸公一個交代,可惜我現在不是打更人了啊,無法參與抄家活動,否則就發財了..........許七安心口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