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寢宮里。
結束早朝的元景帝剛回御書房,便有侍衛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也不通傳,站在門口大喊道:
“陛下,許七安又堵在午門了,揚言要殺護國公和曹國公。”
元景帝勃然變色,震怒道:“他想造反嗎?曹國公和護國公如何?”
“被帶出皇宮了。”侍衛焦急回應。
“速速調動禁軍高手,阻攔許七安,如有違抗,直接格殺!”元景帝大吼道。
等侍衛離去,他站在大案邊,臉色陰晴不定。
壓服了魏淵,壓服了王首輔,壓服了朝廷諸公,竟忽略了這麼個小人物。
“他竟敢忤逆朕,膽大包天,膽大包天........”
元景帝沉沉低吼一聲,把桌上的案牘、文件、筆墨紙硯,統統掃落于地。
這位九五之尊仍怒火未消,一腳踹翻桌案。
............
得了皇帝指令后,宮中的高手帶著數百名禁軍沖出宮門,策馬狂奔,沿著街道疾追。
禁軍隊伍在皇城的街道上追到許七安。
“攔住他!”
其中一名禁軍頭領見到兩位國公完好,心里松口氣,從馬背上縱橫躍起,飛撲許七安。
“咻!”
這時,一道飛劍突兀襲來,劍光煌煌。
禁軍頭領抽出佩刀,與飛劍硬拼一記,雖未受傷,但被阻攔住了。
半空中,李妙真長發飄飄,浮空而立,俏臉如罩寒霜。
李妙真是從臨安府出來的,她昨夜便一直宿在城中。
天宗圣女........禁軍頭領又驚又怒:“我來對付李妙真,你們去攔截許七安。”
這里追擊出來的,不只有他一位高手。
當即,便有三名強者從馬上躍起,鼓蕩氣機,御空追擊而去。
刷!
當是時,一道劍光亮起,斬在三名強者身前,斬出深深溝壑。
臨街的屋脊上,站著一位青衫劍客,負手而立,笑容冷淡。
“楚元縝,你要反了朝廷?你想成為通緝犯嗎?”
三名禁軍強者識得楚元縝。
楚元縝冷笑道:“這里可是皇城,住的都是達官顯貴,爾等若想背責任,大可與我一戰。反正楚某孤家寡人,大不了此生不入大奉國境。”
三名禁軍強者大怒,咬牙切齒。
京城是天子腳下,又是內城,這里的百姓可比外頭的要金貴,如果因為他們三人,導致百姓被波及,大量死亡。
這個責任絕對會落到他們頭上。
察覺到這邊的氣機波動,皇城內,一道道強橫的氣息蘇醒,產生應激反應。
皇城里住著的都是公卿王侯,有的自身便是高手,有的府里養著客卿,都不是弱者。
而皇宮那邊,有更多強橫的氣機波動傳來,那是后續趕來的高手。
“咱們好像捅馬蜂窩了........”楚元縝傳音道。
“怕死就滾。”李妙真脾氣暴躁的回復。
“阿彌陀佛!”
這種事,當然少不了恒遠,他從另一側的街道里拐出來,沉聲道:“李道友為何不捎我一程?”
他也是提前就潛入皇城了,也是躲在臨安府里。只是李妙真方才御劍是沒有捎上他,所以來的晚了片刻。
李妙真沒好氣道:“逃命的時候再說。”
...........
天色已經亮了,內城的街道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
許七安踩著李妙真遞的飛劍,一氣沖出皇城,輕飄飄落在內城的街道。
然后,他拎著兩位國公也招搖過市。
路邊的行人,最先注意到的是穿公爵常服的曹國公和護國公。
“咦,這不是許銀鑼嗎?不穿打更人差服我差點沒認出來。”
有人驚喜的喊道。
“他手里拎著的是誰?這,這是蟒袍吧?大人物啊......”
“我認識那個人,獨眼的,他是昨日進城的護國公闕永修。”
“就是狀告楚州布政使鄭興懷,勾結妖蠻,害死鎮北王的護國公?”
尋常百姓很難認識公爵,比如曹國公他們就不認識,但護國公昨日可是出盡風頭,招搖過市,給內城百姓留下深刻印象。
所以一眼便認了出來。
“許銀鑼拎著他做什麼,這可是公爵啊,這,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甭管做什麼,那人是什麼公來著?肯定涉及到楚州案了,我去喊家里的婆娘出來看熱鬧。”
“媳婦,你幫忙看著攤,我跟去看看。”
“可是,當家的,我也想去看......”
街邊的行人指指點點,驚奇的看著這一幕,湊熱鬧心態的跟上許七安。甚至有攤主棄了攤位,一臉好奇的跟著。
倒也不是單純的看到熱鬧就湊,只是事關許銀鑼,手里拎的又是昨日招搖過市的公爵,沒有人能抵擋住好奇心。
人流匯聚,越來越多。
漸漸的,變成了洶涌的人潮。
這就是許七安想要的,一刀斬了闕永修固然爽利,卻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終于,他拎著兩位公爵,來到了菜市口的刑場。
刑場設在菜市口,主要原因便是這里人多,所謂斬首示眾,人不多,如何示眾。
菜市口的百姓立刻注意到了許七安,準確的說,是注意到了洶涌而來的人流。
“怎,怎麼回事?”菜市口這邊的百姓驚呆了。
“那不是許銀鑼嗎。”
菜市口,人潮洶涌。
許七安把曹國公和護國公丟在刑臺,抽出刀,割斷他們的手腳筋。
接著,他雙手各自抓起曹國公和護國公的頭,讓他們抬起臉,許七安笑了:“看,這麼多人,今天死了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