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一下子緊張起來,先慫了半邊,她知道自己沒有路引,根本經不起調查。
怎麼辦,這下進不了城啦.......她心頓時揪起來,這意味她要繼續長途跋涉,也意味著許七安無法查案。
一時間,只覺得前途渺茫。
“有的有的。”
許七安笑容滿面的掏出官府憑書,恭敬的遞上去。
守城的士兵掃了一眼,還給許七安,道:“進去吧。”
王妃低著頭,小碎步跟在許七安身邊,直到城門漸漸遠去,她如釋重負的松口氣,道:
“你哪來的路引。”
“你睡覺的時候我出去搶的,當了回剪徑蟊賊。”許七安淡淡道。
真有你的........王妃眉眼一彎,然后聽見許七安嘆息一聲,道:“情況不容樂觀啊,你丈夫的人知道我單獨北上了。”
“?”
王妃腦子里閃過問號,騙人的吧,他們一路北上,偷偷摸摸,不曾暴露半分,淮王的人怎麼就知道許寧宴北上了?
而且,許七安是怎麼知道的。
聰明如她,竟看不出半點端倪。
“但好在他們不知道你跟我一起。”許七安又說。
“.......怎麼說?”王妃抿了抿嘴,側著頭,美眸凝視,虛心求教。
她一直很喜歡聽許七安破案的故事,并津津樂道,聽到精彩處就拍案叫絕,當然,這些愛好王妃從沒告訴過許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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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暗子
“剛才喝茶的時候,我觀察了一下,守城的士兵對獨行的成年男子尤為關注,不但要檢查路引,還摸臉。”許七安道。
“摸臉?”王妃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過來,鬼祟的壓低聲音:“檢查有沒有易容?”
不算笨嘛........許七安點頭,“這肯定不是在找你,因為被蠻族擄走的是,絕不會獨行。”
難怪他突然提出要在涼棚里喝茶,歇歇腳........王妃恍然大悟。
而且,像三黃縣這樣的地區,緊鄰著江州,通常來說,不會成為蠻族的目標,那麼如此嚴格的盤查,本身就不合理。
“另外,從這件事上可以看出,血屠三千里絕對不是一句空話。不然鎮北王的人不會如此謹慎對待。”許七安冷笑道。
心里沒鬼,就不會如此忌憚傳說中的破案高手,神威如獄的許銀鑼。
兩人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棧,要了一個上等房間,門一關,在外表現的百依百順的王妃發飆,怒道:
“你就是想占我便宜吧,和話本里寫的那些好色之徒一樣。故意只開一個房間。”
你看的話本是叫什麼名字,借一部說話.........許七安嗤笑道:“你要是肯摘掉手串,本官樂意與王妃您共度春宵。至于您現在的樣子。”
他指了指窗邊的梳妝臺,揶揄道:“先照照鏡子。”
王妃氣的磨牙,用力白他一眼,冷笑著反唇相譏:“行,那今晚你睡地我睡床。你要是碰我一下你就是禽獸。
“好了,我要沐浴了,請你出去。”
這麼多天過去,她其實不像之前那樣防備許七安了,知道他大概率不會碰自己。但傲嬌的性格和吵架的慣性,讓她很難和許寧宴這個家伙和平相處。
“今晚我不回來了,夜里早點睡。”許七安揮揮手,轉身走到門口。
“你要去哪?”王妃臉色微變。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家伙確實給了她許久的安全感,突然離開,她有些不適應,心里沒底兒。
“來了三黃縣,我想去找找有沒有三黃雞。”許七安回答。
王妃一聽,頓時眉開眼笑:“我也去,我也想吃。”
......許七安沒好氣道:“我去妓館!”
“.......”
王妃坐在床邊,賭氣的側著身,別過頭,給他一個后腦勺。
............
客棧對街的弄堂里,許七安在盯著客棧監視了半個時辰,沒見到可疑人物的追蹤,也沒看見王妃鬼鬼祟祟的溜走。
“居然沒有逃走,這王妃是腦子有病嗎?”
這個結果讓許七安頗為意外,在他看來,這是千載難逢的逃跑機會。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擺脫王妃這個身份,再不用擔心受怕的成為“藥材”。
她是不愿意放棄王妃這個身份帶來的榮華富貴?額,通過這幾天的相處,她其實更像是涉世未深的女孩,傲嬌任性,身上沒有風塵氣。
再說,榮華富貴能有命重要?
從她平時提及淮王的語氣來看,對那位名義上的夫君并沒有感情........唔,她有時候也會在夜里發呆,表現出消極的,悲觀的態度........是對無法反抗的命運絕望了?真是個悲慘的女人。
許七安于夜色中上路,在城中兜兜轉轉許久,最后停在一家名叫“雅音樓”的青樓門口。
前文說過(第二十一章),通過青樓的尾綴可以判斷它的規格,一二等青樓以“院、館、閣”為主。
三四等青樓多以“樓、班、店”為名。
“雅音樓”只能算中下等青樓,但在三黃縣這樣的小縣城,大概是最高規格的青樓了。
穿彩衣羅裙的女子在門口迎來送往,言笑晏晏。
那位打更人的暗子,是雅音樓的海鮮商人,花名叫采兒。
打更人的暗子遍布大奉,三教九流,什麼職業都有,如此才能全方位的收集情報。
離開京城前,魏淵給了許七安一個名單,上面有楚州各地暗子的聯絡方式,姓名,資料。
“呦,這位爺,里邊請里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