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許七安在心里做了否認三連。
.......這是褚相龍的想法?他認為所謂的血屠三千里是魏公和朝堂諸公的謀劃,針對的鎮北王。
于是將計就計,利用使團來護送王妃。
這麼說來,元景帝打的也是這個主意,順水推舟?如此看來,元景帝和鎮北王是穿同一條褲子的。
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北方蠻族和妖族不知道血屠三千里,而鎮北王的副將褚相龍卻認為這是魏公和朝堂諸公的陷害,也就是說,他也不知道血屠三千里這件事。
那,到底誰才是狼人?
嘶.......案件突然撲朔迷離起來。許七安不知為何,竟松了口氣,轉而問道:
“你打算回了北方,怎麼對付我。”
對于這個問題,褚相龍直白的回答:“監視,或軟禁,等過段時間,把你們趕回京城。”
還真是簡單粗暴的方式。許七安又問:“你覺得鎮北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褚相龍沒有猶豫,“霸道、強勢,對弟兄們非常好,是值得效忠的主上。”
想了想,許七安問了一個大逆不道的問題:“你覺得鎮北王會造反嗎。”
“不會!”褚相龍的回答言簡意賅。
“為什麼?”許七安想聽聽這位副將的看法。
“淮王是天生的統帥,他喜歡沙場征戰,不喜歡朝堂。淮王是個武癡,除了沙場,他心里只有修行。”褚相龍說道。
唔,也是,皇位雖然誘人,但未必人人都想坐那個位置。如果淮王真是一個武癡,那麼皇位于他而言,就是束縛。
許七安勉強接受這個說法,也沒全信,還得自己接觸了鎮北王再做定論。
他沒有繼續問話,微微垂首,開啟新一輪的頭腦風暴:
“兩件事我還沒想通,第一,王妃這麼香的話,元景帝當初為何贈給鎮北王,而不是自己留著?第二,雖然元景帝和淮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以這位老皇帝多疑的性格,不可能毫無保留的信任鎮北王啊。
“事關皇權,別說兄弟,父子都不可信。但老皇帝似乎在鎮北王晉升二品這件事上,鼎力支持?甚至,當初送王妃給鎮北王,就是為了今日。”
對于第一個問題,許七安的猜測是,王妃的靈蘊只對武夫有效,元景帝修的是道門體系。
在這個體系分明的世界,不同體系,天差地別。有些東西,對某個體系來說是大補藥,可對其他體系而言,可能一無是處,甚至是劇毒。
當然,這個猜測還有待確認。
至于第二個問題,許七安就沒有頭緒了。
褚相龍的問題結束,他把目光投向剩余兩道魂魄,一個是橫死的假王妃,一個是白衣術士。
那位白衣術士看起來,比其他人要更呆滯更木訥,嘴里一直碎碎念著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許七安試探道。
“徐盛祖.......”白衣術士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抽空回答了他的問題。
原來你就是徐盛祖,我特麼還以為是幕后BOSS的名字.........許七安心里涌起失望。
這家伙用望氣術窺探神殊和尚,神智崩潰,這說明他品級不高,從而能輕易推斷,他背后還有組織或高人。
“你背靠什麼組織?”
“.......”
“你在為誰效力?”
“.......”
“你叫什麼名字。”
“徐盛祖.....”
這,這完全無法溝通啊,除了會念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問題無法回答,這不就是三歲小娃嗎........許七安嘴角抽搐。
“我記得地書碎片里還有一個香囊,是李妙真的........”許七安取出地書碎片,敲了敲鏡子背面,果然跌出一個香囊。
這只香囊里養著那只念叨“血屠三千里”的殘魂。
當初魏淵取走香囊,在朝堂上舉報鎮北王,事后香囊退回給許七安,他就一直留著,忘記還給天宗圣女。
這種香囊是李妙真自己煉制的小法器,有養魂、困魂的效果,除非是那種被人祭煉過的老鬼,否則,像這類剛死亡的新鬼,是無法突破香囊束縛的。
“這個術士以后有大用,雖然他能了智障。嗯,先收著,到時候交給李妙真來養,堂堂天宗圣女,肯定有手段和辦法讓這具鬼魂恢復理智。
“嘛,這就是人脈廣的好處啊,不,這是一個成功的海王才能享受到的福利.........這只香囊能收容鬼魂,嗯,就叫它陰nang吧。”
許七安把術士和其他人的魂魄一起收進香囊,再把他們的尸體收進地書碎片,簡單的處理一下現場。
好在這里沒有發生太過激烈的戰斗,神殊和尚強力碾壓,干脆利索,因此只要處理掉尸體就可以。
最后,許七安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婢女而煩惱。
“還是殺了吧?成大事者不惜小節,她們雖然不知道后續發生什麼,但知道是我攔截了北方高手們。
“可她們一沒傷天害理,二沒對我不利,都是無辜的生命........”
許七安權衡許久,最后選擇放過這些婢女,這一方面是他無法略過自己的良心,做殘殺無辜的暴行。
另一方面是,殺人滅口的動機不足。
除非他打算把王妃一直藏著,藏的死死的,永遠不讓她見光。
或者他監守自盜,攫取王妃的靈蘊。
那麼殺人滅口是必須的,否則就是對自己,對家人的安危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