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的影響在兩秒之后消失,恐懼和求生的念頭重新占據他們心靈,但一切都晚上了。
兩秒的時間里,足夠神殊附體的許七安完成Triple kill。
他抽出后腰的黑金長刀,霍然甩出,而后不去看它,鬼魅般閃現到天狼面前,捏著他的脖頸,氣機驟然噴吐。
咔擦一聲,頭顱給摘了下來。
緊接著,許七安縱身躍起,自高處降落,一腳把湯山君踩入地底,手掌往頭頂一拍。
砰!
湯山君雙眼瞬間翻白,豎瞳緩緩黯淡。
而這個時候,遠處傳來“噗”的一聲,黑金長刀貫穿了紅菱的胸口,把她釘入地面。
四品武者的肉身,在神殊和尚奮力投擲的武器中,宛如紙糊。
“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紅菱哀聲求饒,嘴里吐出血沫子,看起來楚楚可憐。
她心里涌現出強烈的悔恨,如果沒有參與這次圍殺,如果不來大奉,她根本不會遭遇,遭遇這個怪物。
使團里最可怕的不是楊硯,而是這個銀鑼,這個藏在人群里的惡魔。
她現在知道了,卻已經太晚。
“貧僧沒有殺你,貧僧是送你入輪回。”神殊和尚雙手合十,看向被汲取精血的冒牌王妃,溫和道:
“就如她一般。”
紅菱一臉絕望,她尖叫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大奉銀鑼,許七安。”神殊道。
許七安.......紅菱喃喃道。
這是她最后說的話,下一刻,她的腦袋也被摘了下來。
殺完人之后,神殊和尚逐一攝取三名四品強者的精血,讓他們化作干尸。
“以后再有這種對手,記得喚我.......”說完,神殊和尚把身體的掌控權還給許七安。
神殊大師現在口氣這麼大了麼........真是無趣的戰斗,我完全沒領會到四品武者的神異,還沒用力,他們就倒下了........許七安心說。
對于這樣的戰果,他并不驚訝,甚至認為就應該如此。
當初神殊的斷臂被封印五百年,彈盡糧絕五百年,甫一出世,就能打退四名金鑼,以及一個楊千幻。
而今在他體內溫養大半年,,又得古墓中氣運滋補,如果對付幾名四品還要大動干戈,打的熱火朝天,那也太侮辱神殊的位格了。
不知道他有沒有能力硬抗鎮北王......唔,鎮北王是三品,而三品和四品之間的差距宛如云泥,神殊能殺四品,卻未必能殺三品.......許七安拎著刀,環顧周遭,在場除了女婢,還有兩名幸存者。
褚相龍和白衣術士。
“你就要死了,有什麼遺言要交代?”許七安走到褚相龍面前,問道。
“你到底是誰?”褚相龍只剩一口氣,用渾濁的目光看著許七安。
他被箭矢貫穿了心臟,死亡已經不可避免,之所以還活著,是武夫強大的體魄在支撐。
“不是說了嗎,大奉銀鑼許七安。”
“那不是你的聲音。”
許七安不答。
褚相龍盯著他,看了幾秒,聲音嘶啞的問:“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你給我的石佛........”
“是假的,東拼西湊,且缺斤少兩。”許七安嗤笑道。
“.........”褚相龍咒罵道:“你不得好死。”
噗!
許七安揮動黑金長刀,斬下他的頭顱。
隨后,他再看向神智癲狂的術士,此人已經無法溝通,雙眼鮮血流淌,嘴里喃喃重復:“快逃,快逃........”
手起刀落,把術士也給斬了。
殺掉所有活口,許七安取出儒家書卷,撕下記錄道門“聚陰陣”的法術,氣機引燃。
密林間,陰風陣陣,太陽仿佛失去了溫度。
七道不夠真實的虛影顯化出來,凝于半空,他們神色呆滯,有些木訥。
北行前,李妙真告訴過許七安,人死之后,天魂和地魂離體,人魂會殘留在軀殼內,七日后才會溢出。三魂沒有齊聚時,魂魄木訥呆滯。
不管問他什麼,都會如實回答,不會說謊。
“你們是如何得知王妃北上的消息,并提前設伏的?”許七安掃過四名北方高手的魂魄,平靜的問道。
“徐盛祖告訴我們的。”
“巨人”扎爾木哈表情呆滯的回答。
“徐盛祖是誰。”許七安沉聲道。
“一個術士......”扎爾木哈有問必答,非常誠實。
術士?許七安目光旋即投向白衣術士的魂魄,若有所思,他繼續問道:“為何要埋伏王妃。”
人死后,魂魄呆滯木訥,問題要一個一個來,否則他們會答不上來。
“阻止鎮北王踏入二品。”扎爾木哈回答。
阻止鎮北王踏入二品,所以要截殺王妃?!這,這其中有什麼必然聯系嗎,沒有王妃,鎮北王就無法晉升二品?
這個回答完全出乎許七安的預料,以致于他停頓下來,思考了許久。
原本在許七安的推測里,王妃此次北行另有隱秘,或許關乎到元景帝,或鎮北王的某種謀劃。
嗯,事實確實如此,只是他怎麼都想不到,區區一個女子,竟與鎮北王晉升二品有關聯。
沉吟許久后,許七安問了紅菱、湯山君和天狼同樣的問題,得到的答案是一致的。
他們截殺王妃的目的,真的是為了阻止鎮北王晉升二品.........他又問道:“王妃有何特異?”
扎爾木哈喃喃道:“傳說,王妃體內蘊含著世所罕見的靈蘊,汲取她的靈蘊,可以輕易踏入三品。”
這........許七安瞳孔微微收縮,覺得他在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