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不去看許七安,也不看使團眾人的臉色,望向湯山君和扎爾木哈,嫣然道:“楊硯交給你們,其余人和褚相龍交給我。”
扎爾木哈哼道:“楊硯我一個人就能搞定。”
湯山君昂起頭顱,朝著天空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
整人前方的地面忽然坍塌、崩裂,渾濁的地底暗流破土而出,濁流旋轉著沖上天空,形成一道巨大的水龍卷。
水龍卷裹挾著沙土和石塊,撞向使團眾人。
一開場就是AOE........許七安沒慌,他把儒家的魔法書咬在了嘴里。
噔噔噔!
楊硯拖著銀槍狂噴,迎向水龍卷,驀地刺出,槍尖刺入旋轉的濁流中,他沉沉低喝一聲,用力一挑。
水龍卷瞬間崩潰,天空下起了濁雨。
楊硯破除水龍卷的剎那,湯山君扭動著身軀,長達百丈的龐大蛟軀發起了沖鋒。戰場上,這樣的沖鋒可以輕易覆滅一支千人騎兵。
另一邊,山林間轟然一震,一丈高的巨人縱身躍下,撲向楊硯。
“咯咯咯.......”
嬌笑聲里,紅裙女子手中出現兩把短刃,身形宛如鬼魅,目標同樣是楊硯。
剛才一番話是幌子,故意的,他們的目標是楊硯,他們打算以最快速度格殺掉楊硯........眾人心里生出明悟。
并因此而趕到強烈的恐慌和畏懼。
“放箭!”
陳驍大吼一聲。
百名禁軍摘下軍弩,一部分朝湯山君射擊,一部分鎖定飛撲下來的“大黑熊”。
叮叮叮.......箭矢擊撞在兩位四品強者身上,紛紛折斷,不能傷其分毫。
而就在這時,人群里,褚相龍突然扛起戴帷帽的王妃,遠離了眾人,逃走了........
褚相龍攜帶的侍衛,默契的扛起其余婢女,撇下使團眾人,逃之夭夭。
他們的逃亡路線不相同,一哄而散。
這是褚相龍早就制定好的后手,一旦遇到無法抵擋的危機,就由侍衛們帶著婢女們逃跑,如此一來,即使自己被追上,對方得到手的也是一個假王妃。
真正的王妃藏在十幾名婢女里,因為逃跑路線不同,他們只能逐一甄別,只要真正的王妃運氣不是太差,就能借助這個間隙,逃的遠遠的。
到那時,喬裝一番,有屏蔽氣息的法器幫助,成功逃亡的幾率極大。
“混賬東西!”
大理寺丞跳腳怒罵。
見到這一幕的刑部陳捕頭,目眥欲裂。
要不是褚相龍他們,使團怎麼會遇到這樣的危機?
是褚相龍連累了他們。
昨夜官船遭遇伏擊,使團并沒有驅逐褚相龍,甚至還坐下來分析情況,打算一力承當,共同患難。
可沒想到危險來臨時,褚相龍竟然毫不猶豫的舍棄了眾人。
把他們當炮灰,讓他們來替自己的安危買單。
在褚相龍心里,使團一百多號人,都是隨手可以舍棄的炮灰,是棋子。
危急關頭說丟就丟,讓他們墊背。
“畜生!”御史氣急敗壞。
“死定了死定了,怎麼辦.......”三位文官臉色頹敗。
百名禁軍滿臉憤慨,已經做好戰死的心里準備,他們拋掉了軍弩,抽出戰刀。
這時,許七安沉聲道:“頭兒,你取解決那個女人,剩下兩個交給我。”
“你........”
刑部陳捕頭剛想說:你一個小小銀鑼,如何獨戰兩名四品?
但下一刻,他霍然想起許七安的最近戰績,兩手壓服天與人。
楊硯沒有猶豫,拖著銀槍狂奔,過程中旋轉身體,帶動銀槍橫掃。
呼.......
槍桿略有彎曲,擦出凄厲的嘯聲。
“叮!”
紅裙女子匕首交叉格擋,擋住了橫掃而來的銀槍。
楊硯松開槍身,疾奔幾步,而后猛的躍起,補上一個膝撞。
紅裙女子倒飛出去,過程中,她噴吐毒液,卻被楊硯一一躲開,毒液落地,連泥土都被腐蝕。
楊硯握住槍尖,旋身,掄起長槍,自下而上抽打。
當........槍桿抽打在紅裙女子頭部,發出刺耳的巨響,她瞳孔瞬間渙散,宛如元神出竅。
抓住機會,楊硯一連刺出數百槍,裹挾槍意的攻擊如同暴雨,紅裙女子體表覆蓋鱗片,槍尖濺起一串串刺目火星。
她雖暫時無礙,卻被楊硯的槍捅的痛苦不堪。
“你們在做什麼?快來救我。”紅裙女子尖叫道,順勢看向使團那邊。
下一刻,她表情出現呆滯,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另一邊,許七安抖手甩掉灰燼,朝著黑蛟探出手掌,沉聲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兇猛沖鋒的黑蛟,不受控制的急剎,停在原地,冰冷的豎瞳帶著茫然,似乎在懊悔自己為什麼如此沖動,如此暴戾。
花花草草也是生命,更何況是人類。
哐當.......丟棄兵器的聲音不斷響起,使團這邊,禁軍們齊刷刷的丟了兵器,露出了反思。
難道,人和妖就不能好好相處嗎。
佛門的法術有毒........許七安調侃一聲,雙膝一沉,半蹲下來,仰頭望著從山頂撲殺下來的扎爾木哈,大聲道:
“吃我一招金剛頭槌。”
地面崩裂聲里,他沖天而起,想一只竄天猴。
眉心一點金漆浮現,迅速游走全身。
當!
他狠狠撞進了“巨人”的懷里,撞的對方肥厚的脂肪震顫。
兩人一觸既分。
這個時候,佛門戒律法術過去,湯山君眼里不再迷茫,卻也沒有進攻,豎瞳謹慎的盯著許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