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神勇無敵,屢戰屢勝,若是因為糧草緊缺,后勤無法補給,耽誤了戰機,后果不堪設想啊。”
元景帝頷首:“淮王神勇,朕自然知曉。而今北方戰事如何?”
褚相龍抱拳道:“王爺用兵如神,驍勇無雙,那些蠻族吃過幾次敗仗后,根本不敢與我軍正面對抗。
“只能仗著騎軍快捷,四處劫掠,我軍雖然占盡優勢,卻疲憊不堪。請陛下發放軍餉糧草,也好讓將士們知道,朝廷沒有忘記他們的功勞。”
王首輔皺了皺眉。
自去年年尾指責鎮北王守城不出的彈劾后,北邊發來的塘報確實說鎮北王屢打勝戰,蠻族對邊關的侵略得到了遏制。
曹國公當即道:“鎮北王勞苦功高,我等自不能拖他后腿。陛下,運糧役是兩全其美之策。再者,若是軍餉發不出來,恐怕會引起軍隊嘩變,因小失大。
“即使有不妥之處,也該秋后再算。不該在此事扣押糧草和軍餉。”
幾位勛貴紛紛表示贊同。
戰場之事,他們是行家,比文官更有發言權。
王首輔沉聲道:“陛下,此事得從長計議。”
元景帝不理他,道:“諸位愛卿覺得呢?”
見狀,諸公們紛紛松口,回稟道:“自當全力支持鎮北王。”
陛下的傾向很明顯,他們多說無益。
王黨的幾名骨干悄悄給王首輔使眼色,讓他謹言,陛下對鎮北王有多信任,朝堂上下是有目共睹的。
不然,當年也不會賜予鎮北王鎮國寶劍。
元景帝看向魏淵:“魏愛卿,你是軍法大家,你是何看法?”
王首輔立刻看向魏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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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查了查資料,更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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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蘇家往事
魏淵出列作揖,朗聲道:“無戰時,軍戶耕種軍田可自給自足。一旦戰事開啟,需朝廷調配糧草、軍需,此乃至理。”
王首輔瞇了瞇眼,目光深沉的看著魏淵。
褚相龍聞言,露出了笑容,在戰事方面,這群只會動嘴皮子的讀書人,說一百句,也不如魏淵說一句。
討要來糧草和軍餉,他此行回京的任務就完成了一半。
左都御史袁雄松了口氣,有些意外魏淵竟會支持他的計策,要知道如此一來,他就能避過科舉舞弊案的風波,置身事外。
轉念一想,此事符合陛下心意,內有勛貴助陣,外有蠻族大軍“施壓”,屬于大勢所趨,就算是反對此事的諸公也看明白了形勢。
豈料,魏淵話鋒一轉,說道:“不過,在此之前,微臣有件事要啟奏陛下。”
眾人循聲看了過來。
魏淵表情不變,對諸公的視線不加理會。
元景帝道:“說。”
“手底下的銅鑼在京城郊外發現一伙江湖人士死斗,便上前喝止,誰知道人多一方非但沒有罷手,反而將圍殺之人斬首,逃之夭夭。”
魏淵說的擲地有聲,仿佛事情真相就是他口中所言:“死者臨終前,高呼一聲“北方有變”。”
聽到魏淵的話,在場諸公,包括元景帝,臉色一變。
褚相龍猛的扭過頭來,盯著魏淵,旋即又收回視線,不敢冒犯,梗著脖子道:
“北方自然有變,蠻族四處劫掠,挑起戰端.......”
魏淵臉色平靜,“所以,蠻族在北方血屠三千里,褚將軍一句燒殺劫掠便搪塞過去?”
這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大驚失色,元景帝更是從大椅上起身,直勾勾的凝視著堂下的青衣:
“魏淵,你把話說清楚,何為血屠三千里........啊?!”
褚相龍忙道:“陛下,絕對沒有的事........”
“你閉嘴!”
元景帝抬手打斷,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轉而望向魏淵:“你有何憑證。”
魏淵伸手往懷里,摸出香囊,解開紅繩,一道青煙裊裊娜娜的浮出,在半空扭曲變化成一個面目模糊,目光呆滯的漢子,喃喃道:
“血屠三千里,血屠三千里,請朝廷派兵討伐..........”
魏淵繼續道:“此人的尸體微臣已經帶來,就在宮門外,陛下可以派人驗尸,此人為北地人士!”
御書房內,一片寂靜。
元景帝緩緩起身,臉色陰沉似水,一字一句道:“驗尸!”
老太監低著頭,腳步匆匆的回去傳令,像是在逃跑,大氣都不敢出。
元景帝高居龍椅,神色陰沉,一句話都不說。下方諸公無聲交流眼神,褚相龍也臉色鐵青,用余光瞪著魏淵。
煎熬的等待了一刻鐘,老太監返回,在元景帝耳邊低語。
元景帝沉默許久,緩緩道:“著司天監術士進宮問話,朕乏了,諸位愛卿也去偏殿休息片刻吧。”
他盯著褚相龍,沉聲說道:“你留在這里。”
說罷,率先起身,離開御書房。
諸公們在宦官的帶領下,去了偏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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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內。
戶部尚書捧著茶,抿了一口,側頭看向面無表情的魏淵,試探道:“魏公,此事當真?”
眾官員頓時看向魏淵,后者臉色嚴肅,回了戶部尚書一個冷淡的眼神:“趙大人覺得,本座是在開玩笑?”
“不敢不敢。”
戶部尚書嘆息一聲:“血屠三千里,如果此事當真,北境得死多少人?打更人衙門暗子遍布,為何沒有收到消息?”
對于戶部尚書的試探,魏淵不作回應。
王首輔瞇著眼,手指輕敲桌案,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炷香時間過去,老太監進入偏殿,恭聲道:“陛下請諸公返回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