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青樓和勾欄這些娛樂場所,早早的就開門了。
嫖客們打著哈欠出來,在微冷的晨風中打了個哆嗦,各自散去。
不知道襄城的勾欄和京城比起來如何,這小曲好不好聽,女子水靈不水靈........許七安逮著路人問了府衙方向,郎心如鐵的把青樓和勾欄拋在身后。
進了府衙,憑借銀鑼的腰牌,見到了襄州知府。
知府姓李,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個,客客氣氣的接待許七安。
許七安喝著茶,道:“本官要找一個來自南疆的女子,很年輕,貌美如花,外貌特征很容易辨認。希望李知府發動人手去搜尋。
“一有消息,就在城門口發布公告,本官看到后,自然就會尋來。”
李知府頷首:“許大人放心,本官一定照辦。”
許七安這才滿意的喝一口茶,繼續問道:“襄城地界,近來有發生什麼異常?或者,有古怪人物在附近戰斗。”
李知府想了想,搖頭道:“沒有。”
等許七安走后,李知府喊來同知,將事情轉述于他。
“這不是大海撈針麼,雖說南疆人士外貌特征明顯,但襄城那麼大,如何找啊。”
同知一聽是件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有心推脫。
李知府擺擺手:“京城來的銀鑼,不能拒絕,你就敷衍一下便成。”
說完,他忽然眉頭一皺,道:“銀鑼許七安.......總覺得這個名字和稱呼頗為耳熟。你去把昨日朝廷發來的邸報取來。”
昨日府衙收到一份朝廷發過來的邸報,說是司天監與西域佛門斗法大勝,吩咐各州各府將此事張貼出去,廣而告之。
邸報送來后,李知府定睛一看,凝視著一行字久久不語:銀鑼許七安代司天監斗法。
真是這尊大神來了啊........李知府看向同知,沉聲道:“這件事,你立刻去辦,務必要盡心盡力。”
他指頭點了點邸報,“剛才離開那位銀鑼,就是邸報上的大人物。”
“下官一定竭盡全力。”同知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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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漸高,許七安帶著鐘璃在城里轉了幾圈,專挑一個江湖人士打聽,但一無所獲。
“按理說,如果五號真的遭遇了地宗的妖道,她恐怕兇多吉少,或者被抓住了........
“金蓮道長帶我們來尋人,這不是大海撈針麼。除非他認為五號能在地宗妖道手中逃脫。
“這才帶我們過來,循著蛛絲馬跡找五號。這樣的話,襄城地界內,必定留下戰斗痕跡,而根據我在府衙打探到的情況,如果有人目睹過那般激烈的戰斗,早就報官了,府衙不可能不知道。
“當然,不排除李知府隱瞞不報的可能,可我在城中打探了許久,并沒有聽說奇聞異事,要知道,百姓的嘴是信息傳播最快的渠道........果然還是勾欄聽曲去吧。”
心里想著,許七安便帶鐘璃進了勾欄。
“打探了大半天,饑渴難耐,我們進去休息片刻,喝點水吃些東西。”許七安這般解釋。
鐘璃猶豫一下,順從的跟了進去。
“客官里邊請。”
勾欄里的青衣小廝,熱情的迎上來,引著許七安和鐘璃往大堂走。
“挑二樓上好的雅間,準備酒菜瓜果。”
許七安屈指彈出一粒碎銀,語氣熟練的就仿佛來到熟悉的會所,對媽媽桑說:老包間,讓2號和5號過來,晚上我帶她倆出臺。
青衣小廝打量了鐘璃幾眼,露出曖昧笑容:“那客官樓上請。”
一般來說,像這樣帶著女人進勾欄的,都是純粹的聽曲看戲。但也有例外的,就是喜歡把外頭的女人帶來勾欄玩。
這種女人大多來路不正,不好帶回家里,才選擇了勾欄。
這位客官看著俊俏非凡,沒想到喜歡這種不修邊幅的女子.........青衣小廝心里嘀咕,腿腳卻很利索,領著許七安上了二樓,推開一間雅室。
“你們要找的是誰?”鐘璃一邊吃菜,一邊小聲詢問。
“是一個隱秘組織里的成員,那個組織是地宗的金蓮道長創建的。”
許七安并不怕工具人把自己的隱私透露出去。
鐘璃小口小口的咀嚼,許七安依舊看不到她的臉,只能看見吃東西時,露出紅潤的小嘴,唇形還挺漂亮。
“他的元神是殘缺的。”鐘璃突然說。
“什麼意思?”許七安一愣。
鐘璃沒有回答,而是說道:“與你在教坊司的相好一樣,元神與肉身并不契合。”
沉默了很久,許七安點點頭,以正常的語氣“哦”了一聲。
“你們手里的那件法寶是地書?”鐘璃又問。
許七安點頭。
“地書是遠古至寶,據說可以追溯遠古人皇時代,是一件得天地造化的法寶,但后來碎了。”鐘璃說。
“怎麼碎的?”許七安來了興趣。
“我聽監正老師說過,他猜測,嗯,應該是道尊打碎的。”鐘璃抿了一口酒,解釋道:
“司天監有一本法寶圖錄,專門收錄了九州的法寶信息,是監正老師親手修的。”
這件法寶很重要,關乎金蓮道長清理門戶的計劃,如果落入地宗妖道手里,后果不堪設想,畢竟誰也沒把握從一位二品道首手中搶奪地書碎片。
道長肯定急爆了,但沒有在我們面前表現出來.........許七安暗暗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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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踩著紙鶴,金蓮道長臉色沉重的掠過下方大地,許七安猜的沒錯,他確實有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