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更確信了一個猜測,金蓮道長雖然把地書碎片給了云鹿書院的學子許新年,但他其實兩個都要。
楚元縝笑而不語。
到了外城,楚元縝一拍后背,那柄人宗的法器連劍帶鞘飛出,懸在半空。
金蓮道長從懷中取出一只紙鶴,輕輕一拋,紙鶴瞬間化作體長七尺的大鳥,振翅盤旋。
“道長我跟你!”許七安連忙說。
這個傻子都會選,楚元縝這個是站票,金蓮道長這邊是坐票。
恒遠與楚元縝躍上劍鞘,“咻”一聲破空而去。
許七安和金蓮道長坐上白鶴后,才發現位置不夠,鐘璃沒有座位了。
“術士會飛行嗎?”許七安朝著下方的“喪女”問道。
“不會,瞬移陣法得四品才能施展。”鐘璃搖搖頭。
許七安環顧周身,看了看自己的大腿,建議道:“坐我鞭上吧。”
“無妨!”金蓮道長摘下木簪,丟給鐘璃。
鐘璃握住木簪,在它的帶領下,“咻”一聲竄向高空,緊跟著楚元縝的飛劍。
道長,你這路就走窄了呀.........許七安心說
白鶴振翅飛行。
.............
飛劍、紙鶴和木簪越來越高,慢慢的,地表的景物開始模糊。
呼.......云霧破開,一劍一鶴沖破了云層。
夜空蔚藍如洗,掛著一輪弦月,腳下云海凝固,一動不動。
世界瞬間變的寂靜。
“咱們進平流層了。”許七安傳音道。
強風吹的他睜不開眼,聲音從嘴里說出來,立刻會被強風扯碎,交流只能傳音。
金蓮道長同樣閉著眼,用元神代替了眼睛,收到許七安的傳音后,詫異道:“平流層?”
“我隨口胡謅的,道長,說說五號的情況吧。”許七安傳音過去。
“上次天地會內部交流結束,五號沒了回應,那會兒我還能感應到地書碎片的位置在襄州,第二天,突然失去了與碎片的感應。”
金蓮道長沉聲道。
“五號遭遇地宗妖道了?”許七安臉色微變,給出猜測。
“有這個可能。”金蓮道長點頭。
所以你才邀請了我、恒遠還有楚元縝一起行動.........道長求生欲還是挺強的。許七安點點頭,評估了一下己方的戰力。
表面是武夫體系,實則修人宗劍道的楚元縝,真正的戰斗力應該有四品,即使沒到,也差不了太多。
表面是佛門體系,實則是武夫的六號恒遠,這個不好判斷,畢竟沒有交手過。恒遠的戰斗履歷也很少。
再就是金蓮道長,記得當初他被四品的紫蓮追殺,一路逃進京城,金蓮道長的實力水平應該是不比四品弱。
理由是,他并非被紫蓮打傷,是被那個入魔的地宗道首給擊傷。即便如此,依舊能在四品紫蓮的追殺中逃脫。
如果是遭遇了地宗妖道,那麼,三品以下,我方穩如老狗........許七安心想。
一個時辰后,金蓮道長給眾人傳音:“到了,身下方圓百里區域,應該就是五號消失的地方。我依舊沒有感應到地書碎片。”
眾人降下云端,朝地面俯沖。
地表從模糊到清晰,許七安在東邊看到一座大城的輪廓,而以大城為核心,分散著許許多多的村落、小鎮。
四人在一處山林中降落,金蓮道長和楚元縝盤膝打坐,恢復氣機。
恒遠為他們護法,許七安則一個人在山林間溜達,打了兩只野雞,一只獐子。
返回打坐地盤,許七安問道:“你們誰帶鍋了?”
“我帶了。”
楚元縝睜開眼,剛想起身走到附近的林子里,取出鐵鍋,轉念一想,許七安既然知道地書碎片的存在,那就沒必要遮遮掩掩。
于是掏出地書碎片,取出鐵鍋,四人燒了兩堆篝火,分別用來燉肉湯和燒烤。
不管是哪個體系,消耗過后,都得補充能量,身體不可能憑空誕生力量。
“我這里還有酒........”
楚元縝又取出兩壇酒,配著烤肉和肉湯食用,解釋道:“走南闖北的時候,兩樣東西一定要帶著。一,鍋碗瓢盆。二,廁紙。”
許七安揚了揚瓷瓶,揚眉笑道:“現在多了第三樣:雞精。”
楚元縝立刻點頭贊同。
許寧宴是個妙人,有趣!
楚元縝毫無破綻,但我不能放棄,一定要想辦法讓他社死。
兩人相視一笑。
酒足飯飽后,金蓮道長隨手攝來一根枯枝,把花白的頭發束起,然后,他臉色突然一僵。
“那個預言師呢?”
聽到這話,許七安臉色頓時僵硬,臥槽,鐘璃呢?
“我記得降落時,她還在身側,后來,不知怎麼就忘記她了.........”許七安臉色發白。
“應該就在附近,大家一起找找,一定要仔細,另外,趕緊的。”金蓮道長沉聲道:
“這比救五號還要緊迫,五號或許沒事,但預言師的話,去晚了可能就........”
恒遠不懂術士體系,問道:“就如何?”
許七安沉聲道:“就涼了。”
金蓮道長無聲點頭。
四人迅速散開,一刻鐘后,許七安找到了鐘璃,她降落時,墜落在了一處深坑里。然后這個女人就蹲在深坑里不動了。
直到許七安找來,聽見他的聲音,鐘璃才爬出來。
篝火邊,鐘璃背對著眾人,抱著膝蓋坐在地上,雙肩瘦削,背影孤單。
“我真不是故意忘記你的,別生氣了好不好。”
許七安又道歉又解釋:“我就是,就是.......一不小心就忘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