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和狗奴才親力親為,制作的兩副象棋,裱裱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剎那間百花失色,眼里只有美人嫵媚的笑靨。
“時辰不早了,我給殿下說說規則,差不多就該出宮了。”許七安說完,把宮女揮退。
裱裱看了眼日頭,笑容漸漸收斂,嗯了一聲。
許七安認真的講解象棋規則,但裱裱聽的心不在焉,她今天本是很生氣的,裱裱得承認,當初硬拉攏許七安,純粹是為了搶懷慶的東西。
可慢慢的,她越來越喜歡這個狗奴才,變著法子的送他銀子,掏心掏肺的對他好,從不奢求他為自己做什麼,只要抽空過來陪她玩耍,裱裱就很開心。
但她心里一直有個刺兒,那就是許七安和懷慶始終保持“不正當”關系。
明明答應為她效勞,擺脫懷慶,私底下還是和懷慶來玩,可不就是不正當關系。
她假裝看不見,一次兩次三次........到今天終于爆發了,為了求丹藥,被父皇呵斥怒罵,她厚著臉皮硬抗過來了。第二天派人去請許七安,喜滋滋的等待著。
等來的是侍衛的一句話:他去了德馨苑。
有那麼一瞬間,裱裱覺得自己尊嚴喪盡,覺得自己死皮賴臉,其實許七安根本沒把她當回事,不,把她當傻子對待。
難過的就想哭。
“唉!”
突然,許七安長長嘆息一聲,低聲道:“殿下,我剛才先去了趟德馨苑。”
裱裱臉色瞬間垮下去,撇過臉去:“我不知道什麼德馨苑,你進宮后就來了我這里。”
“不,我就是先去見了懷慶公主。”
“許七安!”
裱裱大喊一聲,回過臉來,眼圈微紅,他連我自欺欺人都要拆穿嗎,就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許七安再次長嘆,目光眺望掛在西邊的太陽,眼神變的深邃而雋永,仿佛藏著無數故事和人生經歷。
一字一句,緩緩道:“殿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裱裱默然。
“人生會遇到很多風景,也會遇到很多人,但你最后做出的那個選擇,才是內心最想要的。”
裱裱一愣,怔怔的看著他。
“今日殿下和懷慶公主同時邀請我,我沒有任何猶豫,就去見了懷慶公主,為何?并不是她在我心里遠勝殿下啊。”
許七安站了起來,神色有些激動:“若是先來了韶音苑,我必然無法久留,說不了幾句便要告辭,去德馨苑見她。呵,難道懷慶公主邀請,我可以視而不見?
“可若是先去了德馨苑,我就可以在這里一直陪殿下到宮門關閉。殿下和懷慶在我心里孰輕孰重,難道還不明顯嗎?”
裱裱的眼神漸漸軟化,表情也從冷淡,轉為溫柔。
許七安重新坐下,用剛才看落日的雋永目光,深深凝視著臨安,柔聲道:“因為我知道,殿下需要的是陪伴。”
這句話戳中裱裱內心最柔軟之處,是的,她是孤獨的,寂寞的。
太子哥哥禁閉之后,母妃成天找她哭訴,給她灌輸皇后的居心撥測。兄弟妹妹們的態度也日漸冷淡。
父皇依舊是父皇,臨安卻不再是以前的臨安,至少她意識到,父皇寵愛自己,完全是因為自己人畜無害。
一個外表嫵媚的、驕傲的公主,心里卻住著寂寞孤獨的女孩。
許七安掃了眼四周,確認揮退的宮女不在附近,便大膽的握住臨安柔軟的小手,語氣誠懇:
“殿下,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手背傳來的溫度有些滾燙,臨安臉頰羞紅,心里仿佛有一股暖流化開。
時間靜靜溜走,許七安握著她的手,沒有松開,一股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發酵、醞釀。
“殿下,時候不早了,卑職先回去。您若是想天天見我,可以搬到臨安府,不必住在宮里。”許七安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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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余暉里,許七安牽著小母馬,噠噠噠的走在皇城中。
“小母馬,根據我多年泡妞的經驗,這次能牽臨安的手,下次就能抱她........女孩子嘛,就是要追的,不追她就不是你的。
“我以前聽過一個笑話,某個渣男對女朋友說:你父母對你好是因為你是他們女兒,只有我對你好,才是真正的愛你疼你。
“雖然是歪理,可我覺得歪理也是理。臨安對我好,是真的就是對我好,沒有摻雜太多的利用和利益。當然,后者也許才是成年人的世界。
“雖然她有些蠢,是一個漂亮的花瓶,可這個花瓶把自己掏空了來對你好。
“要說誰最適合當媳婦,還是褚采薇,她的軟飯吃起來最香最沒后遺癥,臨安和懷慶,危險太大了。
“其實到了我今時今日的地位,對女人沒什麼要求的,只希望她們能嚴以綠己。”
說到這里,小母馬用腦袋拱了他一下,打兩個響鼻。
“你也要我給你提要求?”
許七安想了想,說道:“你的話,嗯,勿以鱔小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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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散值回府的王貞文用過晚膳,照例進書房看折子,到了他這個年紀,女人已經可有可無。
或許是受了元景帝白發轉烏發的刺激,朝堂諸公都不怎麼近女色,很講究養生。
不過元景帝有人宗指導修行,有人宗為他煉丹藥,這是朝堂諸公享受不到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