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衡笑著搖頭:“就是想提醒你,你是有夫君的。你夫君是淮王,三品武者。他鎮守邊關,不在京城。
“但京城有多他的心腹和耳目,你莫要與那許七安有太多牽扯,否則就是害了他。”
蒙面紗的女子嗤笑一聲,語氣驕傲:“我怎麼可能與一個成日出入教坊司的登徒子有牽扯,你在埋汰我嗎?”
“那邊好,”洛玉衡頷首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后面發生了什麼,無非就是法相無故破碎,或者,監正出手了?”
適才,她有察覺到一股眾生之力膨脹而起,繼而一切風平浪靜。
要麼是監正暗中相助,要麼是光明正大出手。
畢竟在京城里,元景帝氣運不足,修為又弱,能調動眾生之力的唯有術士,術士一品,監正!
“不是。”
蒙面紗女子搖頭,語氣冷淡。
這小氣的女人,動不動就擺臉色.........洛玉衡笑了笑,端著茶杯,問道:“不是?”
“是一道清光從天而降,破了金身法相,破了佛境。”她小聲道:
“我當時離的近,看的一清二楚,那是一把刻刀。”
刻刀?!
耳邊仿佛有一道霹靂,洛玉衡手一抖,溫熱的茶水濺了出來,她秀美的臉龐倏然凝固。
不是監正.........監正不可能支配儒家的刻刀...........洛玉衡沉聲道:“刻刀,刻刀在哪,后面發生了什麼,你仔細說說。”
她的語氣里透著急切,以及一絲無法掩飾的激動,蒙面紗的女子從未見過洛玉衡有這般豐富的情感波動,奇怪問道:“你怎麼了?”
“你快說!”洛玉衡身子前傾,竟喝了出來。
“.........就是刻刀破了法相啊。”
“刻刀是破了法相之后遁走,還是留在了現場?許........許七安他有沒有觸碰刻刀?”洛玉衡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似乎這一點很重要。
“有呀,他一刀捅破了寺廟里的法相。”女人抬起右臂,做了一個往前“捅”的手勢。
洛玉衡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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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十二點前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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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兩場談話
國師,國師?”
蒙面紗的女子喊了幾聲,發現洛玉衡面容呆滯,眼神渙散,像一尊玉美人,美則美矣,卻沒了靈動。
面紗女子伸手去推,卻被一道氣墻擋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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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城,某座小院。
一道常人無法捕捉的幽光降臨,落在院中,化作身穿玄色道袍,頭戴蓮花冠的美艷女子。
她杏眼桃腮,五官絕美,秀發烏黑靚麗,寬松的道袍也掩蓋不住胸前驕傲的挺拔。
洛玉衡推門而入,看見一位頭發花白的老道躺在床上,面容安詳。
她凝神感應了一下,于寬松道袍中探出素手,驟然一抓。
幾息后,一道略顯虛幻的人影自遠處歸來,被她攝入掌心,袖袍一揮,打入老道肉身。
金蓮道長睜開眼,盤身坐起,無奈道:“我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
說著,金蓮道長審視著洛玉衡高挑浮凸的身段,道:“師妹連陽神都出竅了,如此急切,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洛玉衡沒有廢話,直截了當的問:“今日斗法你看了?”
金蓮道長頷首。
“儒家刻刀出現了。”
........金蓮道長略作遲疑,微微點頭。
“我問你,許七安究竟是什麼人。”洛玉衡跨前一步,妙目灼灼。
“一個普通人。”金蓮道長的回答竟有些遲疑。
“一個普通人能使用儒家的刻刀?”洛玉衡冷笑。
金蓮道長皺眉不語。
許久后,他緩緩道:“當初我遇到他時,看出他是有大福緣的人,便將地書碎片贈予他,借他的福緣躲避紫蓮的追蹤。
“事后,我對他的身份做了調查,覺得有些奇怪。不管是李妙真、楚元縝還是其他人,我將地書碎片贈予他們時,差不多都已經起勢。
“唯獨許七安是煉精境,家世更是平平無奇,何來福緣?呵,福緣要麼行善積德,要麼祖先庇佑。他兩個都不占。
洛玉衡耐心的聽著,沒有打斷。
“后來發生一件事,讓我意識到他的情況不對.........有一次,這小子在地書碎片中自曝,說他天天撿銀子,想知道原因何在。”
聽到這里,洛玉衡忍不住了:“這不是福緣吧。”
金蓮道長凝視著她,眸光深刻且明亮,一字一句道:“這是氣運,潑天的氣運。”
盡管有所猜測,但得到金蓮道長的確認,洛玉衡瞳孔倏地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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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七安幽幽醒來,渾身各處疼痛,尤其是脖頸,火辣辣的痛感出來。
他轉動眼睛,掃了一眼周圍的景象,白色的床帳,繡著荷葉的錦被,簡單卻雅致的陳設.........外廳的圓桌邊坐著一位穿儒衫的老者。
儒衫老者花白的頭發凌亂垂下,儒衫松垮,花白的胡子許久沒有修剪,整個人透著一股“喪”的氣息。
這犬儒是誰?許七安心里閃過疑惑。
“你醒了,”犬儒老者起身,含笑道:“我是云鹿書院的院長趙守。”
云鹿書院的院長........辭舊說過,書院的院長是儒家三品立命境!許七安立刻直起身,拱手道:
“原來是院長,院長氣質不凡,儒雅內斂,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
頓了頓,他才說道:“院長為何在我房里?”
院長趙守沒有回答,目光落在他右手,許七安這才發現自己始終握著刻刀。
他先是一愣,旋即有了猜測:這把刻刀是云鹿書院的?也對,除了云鹿書院,還有什麼體系能裹挾浩然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