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詩詞方面,他被譽為大奉兩百年第一詩魁,據說教坊司花魁們愛他愛的死去活來,他卻置之不理。”
凈塵和尚驚呆了,沒想到京城竟有此等人物。
“世間當真有此等人物,不入我佛門,可惜了。”凈塵和尚眼里有犀利的光閃過。
.......臥槽,牛逼吹大了,這孫子想“度”我入空門?那我要這鐵棒有何用?
許七安心里警惕,不動聲色的岔開話題,來了個圖窮匕見:“此番來找師兄,便是想問一問桑泊底下的邪物,究竟是什麼?
“貧僧知道此物與佛門有關,但想不明白為何要鎮壓在大奉的桑泊?”
“這.......”凈塵和尚面露難色。
“師兄有何難言之隱?”許恒遠主動問道。
“此事乃佛門機密,師弟還是莫要再問了。”凈塵說道。
“呵!”
許恒遠冷笑道:“貧僧明白了,貧僧把西域本宗看成是自家人,沒想到本宗的師兄弟眼里,貧僧只是外人。
“罷罷罷,是貧僧自作多情了。貧僧這就離開,西域佛門是西域佛門,青龍寺是青龍寺,不一樣的。”
說著,他起身邊走。
“站住!”
凈塵喝止,面帶慍怒:“你我皆是佛門弟子,供奉佛陀,乃是一家人。師弟剛才那番話,實乃誅心之言,以后莫要再說。”
有戲........許恒遠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冷哼一聲。
這一聲他用上了佛門獅子吼,讓哼聲在房內回蕩。
武僧的脾氣一直都是這般暴躁.........凈塵心里嘆口氣,招呼道:“弟子請坐,我便與你說些我知道的。”
青龍寺是西域佛門在大奉僅存的火種,如果西域佛門還想繼續中原傳教,青龍寺是不可取代的力量。
在這樣的背景下,西域佛門很重視與青龍寺的“一家人”關系,任何嫌隙和裂縫都是要杜絕和規避的。
“那邪物確實與我們佛門有關,聽度厄師叔說,那是一位佛門叛徒。”
“佛門叛徒?”
果然和我預料的不錯,神殊和尚是佛門中人,卻被佛門親自封印,不是叛徒是什麼?
“是哪位叛徒。”許恒遠問道。
“這就不知了,”凈塵和尚搖頭,“要不怎麼說是佛門機密,其中內幕,縱使是貧僧也不得而知。”
好想用望氣術看看他有沒有說謊........是神殊,那叛徒的法號叫神殊........許恒遠又問道:
“為什麼是封印,而不是超度了他。”
佛門雖然講究慈悲,但對一個門派叛徒,不至于心慈手軟吧?
“盤樹主持將消息傳回西域后,羅漢和菩薩們對此非常重視,以雷音相互通知。這般鄭重姿態,除了二十年前的山海關戰役,再也沒有了。”凈塵和尚沉吟道:
“一路東來,我曾聽度厄師叔說過,那魔僧是殺不死的。”
殺不死的?!
這段話蘊含的信息量極大,讓許七安不得不暫停追問,細細思索。
也就是說,神殊和尚被封印在桑泊,不是因為佛門心慈手軟,而是殺不死他。
神殊和尚曾經說過,他僥幸踏入了“不死不滅”的最高境界。
但是不要忘了,佛門是有佛陀這位超越品級的存在,連佛陀都殺不死神殊和尚?!
“我的天,神殊和尚比我想象的更恐怖,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許七安心里嘀咕。
一拳一個老監正麼?
“我明白了,原來是殺不死,難怪要分尸封印。”許七安沉聲道。
“但為何選在桑泊呢?”他再次提出疑問。
這樣一位可怕的叛徒,堪稱心腹大患,選擇封印在盟友大奉的地界,肯定是有逼不得已的原因。
否則封印在眼皮子底下,不是更穩妥麼。
“這個問題,貧僧也想知道,也曾在路上問過度厄師叔。師叔告訴我,這源于五百年前與大奉那位武宗皇帝的一個約定。”凈塵說道。
五百年前的約定........那一年佛門在大奉四處傳教,佛寺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這背后果然還有隱情啊.........可是,五百年前的大部分資料都被銷毀、修改、隱秘。
根本沒法查啊。
又聊了幾句,許七安確定套不出其他信息,便起身告辭了。
凈塵和尚親自送他離開,剛出房間,就見一個眉目清秀的和尚沿著廊道走來。
“師兄!”俊秀和尚雙手合十。
凈塵回了一禮,介紹道:“這位是青龍寺的恒遠師弟,你喚他一聲師兄。”
接著,給許恒遠介紹道:“這是凈思師弟。”
‘近視’這麼年輕?許恒遠有些意外。
“恒遠師兄。”俊秀和尚施禮。
許七安回了一禮,然后朝凈塵說道:“師兄不必送了。”
目送許七安的背影離開,凈思許久沒有收回視線。
“師弟怎麼了。”凈塵問道。
“不知為何,總覺得他有一種令人親近的力量。”凈思說道。
...........
許七安離開驛站,沿著大街疾走。
“雖然依舊不知神殊和尚的身份,但至少確定了幾件事:一,他是佛門叛徒,證據確鑿。二,他的修為比我預料的要更高,高到連佛陀都殺不死他,雖然沒有證據證明佛陀出手........我先這麼假設吧。
“第三,我只負責幫他查身份,找記憶,他與佛門的恩怨,打死也不參與,除非我成了武神,但這是不可能的事。
“第四,這個大粗腿我一定要抱住,瘋狂榨取好處。
“第五,神殊和尚的存在不能告訴任何人,魏淵也不行,這事兒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