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春背負雙手,故作沉穩,頷首道:“不錯,沒枉費我的辛苦栽培。”
許七安招招手,說:“鐘璃,過來,給你介紹一下我頭兒。”
李玉春這才看見鐘璃........
頭發干枯凌亂,粗布長袍布滿褶皺,繡鞋很久沒洗,看不見臉.........李玉春感覺背后有冰涼的蛇爬過,頭皮一寸寸的發麻。
他露出驚恐之色,連連后退,指著鐘璃咆哮道:
“這是哪家的姑娘,這是哪家的姑娘!!!”
“鐘璃你先去我的一刀堂,前面右拐就是。”許七安連忙打發走五師姐。
“噢!”
鐘璃低著頭,委屈的走開。
李玉春如釋重負,手臂的雞皮疙瘩緩緩消散。
接下來,許七安詳細的為大家解釋自己死而復生的經過。
“脫胎丸,能讓人褪去舊軀殼,收獲新身軀的脫胎丸?聽說陛下以前向監正討要過,監正都沒給.......那褚采薇是不是你小子的相好?”姜律中嘖嘖感嘆。
聽了他的解釋,一部分不知道脫胎丸的打更人才恍然大悟。
等眾同僚情緒漸漸穩定,許七安摟著宋廷風的肩膀,道:“晚上教坊司快活去。”
誰知宋廷風搖頭,道:“我不會再去教坊司了。”
他看了許七安一眼,義正言辭:“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現在的宋廷風,將是一個銳意進取,刻苦修行的人。
“寧宴啊,你會變,我也會變。你不能用以前的眼光來看我。”
許七安詫異的審視著他,他死后的一個月里,宋廷風果然沉穩堅毅了許多。
李玉春贊賞道:“廷風說的好,這趟云州之行,你的變化最大。我很欣慰。”
宋廷風沉穩的笑笑。
許七安拍了拍手掌,環顧眾人,道:“等大家述職后,今晚一起去教坊司喝酒,我請客。”
說罷,許七安又摟著朱廣孝的肩膀,道:“我還欠你五次教坊司呢,立過字據的。”
眾同僚大喜。
宋廷風咽了一口唾沫,“寧宴,我字據里也有我的.......今晚,我也要去教坊司喝酒。”
“你不能去。”
許七安臉色嚴肅,義正言辭:“你已經不是以前的宋廷風了,飲酒作樂,放浪形骸的事,就由我和廣孝來做,你是銳意進取的宋廷風。”
...........
佛門使團的落腳點是西城的三楊驛站,也是外城最大的驛站,兩進的院子,院種著三株百年老柳。
名字由此而來。
驛站的驛卒從大門走出來,左右顧盼一會兒,悶不吭聲的進了一條小巷。
巷中,站著一位打更人差服的年輕人,單手按刀,背靠墻壁,手里捻著一粒碎銀,等待多時。
“大人,這是本次西域使團的名單,領隊的大師法號“度厄”。”
驛卒遞上條子,目光在碎銀上掃過,說道:“度厄大師剛應召入宮,不在驛站。”
“辦的不錯。”
許七安指尖一彈,碎銀拋出一個弧線,被驛卒穩穩接住,后者眉開眼笑:“謝謝大人。”
打發走驛卒,許七安快速脫下打更人差服,接著,從地書碎片里取出一件僧袍穿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板寸頭,心里發狠,安慰自己說:
可以再長。
幾分鐘后,一位陽剛俊朗的和尚從小巷走出來,僧袍晃蕩。
來到驛站門口,守門的不是驛卒,而是兩個年輕的僧人。
“這位師兄,如何稱呼?”
兩位年輕的僧人迎上來,攔住去路。
許七安雙手合十,念誦法號:“阿彌陀佛,貧僧青龍寺恒遠,得知本宗同門自西域而來,特來拜見。”
青龍寺恒遠.......兩名僧人也不是好糊弄的,審視著許七安,道:“恒遠師兄未曾守戒?”
“貧僧修的是武僧。”許七安一臉“自家秘密自家人知道”的語氣。
兩名僧人恍然大悟,語氣頓時變的客氣:“恒遠師兄,里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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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先更后改。感謝“哈利波特yy”大佬的盟主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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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大師您保重
許七安在守門的僧人指引下,穿過前院,來到內院。
年輕僧人在院子里停下來,雙手合十道:“恒遠師兄在此稍候片刻,我去通知凈塵師叔。”
許七安行佛禮回應:“有勞師弟。”
望著年輕僧人進入某個房間,許七安回想著名單上的人物。
本次西域使團總人數二十一。
驛卒要為使團安排房間,驛站的房間是分檔次的,輩分高的和尚自然住好的房間,不可能一個小沙彌住總統套房,而領隊的得道高僧住沒有窗戶的單人房。
因此驛卒對使團的人物地位,有著清晰的認識。
輩分最高的自然是本次使團的領袖“度厄大師”,不過修為怎麼樣,驛卒就不知道了。
再往后有兩人,分別是“凈塵”和“凈思”,看法號,這兩位應該是師兄弟。
至于其他和尚,地位仿佛。
“一個叫‘京城’,一個叫‘近視’,這師兄弟的法號可真有意思。”
正想著,年輕僧人出來了,請許七安入內。
他隨著年輕僧人進房間,屋子里燃著檀香,一位臉龐圓潤,耳垂肥厚的僧人盤坐在塌,微笑的望著房門。
這位和尚氣息內斂,看著與常人無異。
“凈塵師兄。”許七安雙手合十。
“恒遠師弟。”中年僧人回禮。
他旋即安排年輕僧人奉茶,等許七安喝了一口,才說道:“盤樹師兄剛剛回寺。”
他是想說,青龍寺的和尚這會兒也就剛得到使團入京的消息........盤樹主持前腳剛回青龍寺,沒有特殊原因,不會讓寺里的僧人過來叨嘮........許七安一瞬間想到許多種可能,知道這是對方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