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五天之內,御藥房的進出記錄給我。我會安排人協助。”
所謂協助,就是監督老太監。人選許七安已經想好了,就是元景帝派來監督他的小宦官。
這個小公公是元景帝的眼線,他的任何進度,都會一五一十的匯報給元景帝。
臨安湊到許七安耳邊,低聲道:“你是懷疑有人撕毀了冊子?”
“老太監找冊子的時候,封面上有明顯的積灰,上面有幾個指印,印記是新的,我敢斷定,不超過五天。”
厲害!
二殿下心里夸贊一聲,對許七安越來越有信心了。
這時,小宦官匆匆來報,他臉色很不好看,欲言又止。
“你先下去吧。”許七安把管理御藥房的老太監打發走。
小宦官還是沒說,小心翼翼的看一眼臨安。
“本宮也不能聽?”臨安怒了,眉毛一下子飛揚起來。
果然,裱裱雖然不太聰明,刁蠻任性的公主病一點都不缺,只是對我比較偏愛而已.......許七安皺眉道:“說吧。”
小宦官吞了吞唾沫,醞釀了幾秒,才小聲說:“荷兒是皇后娘娘殿里的人。”
有那麼一剎那,偏廳里陷入了死寂。
荷兒是皇后宮里的人,難怪懷慶聽見荷兒的名字,情緒就變的不對勁了.......也就是說,當初救下黃小柔的人是皇后娘娘.......換而言之,黃小柔受過皇后大恩。
而她在這個案子里充當的角色是謀害福妃子,誣陷太子的急先鋒.......皇后有麻煩了。
“呼呼.....”
浮想聯翩之際,他聽見了身邊臨安粗重的呼吸聲。
要糟.....
“我去找父皇。”
臨安咬牙切齒的丟下一句話,豁然起身,朝外走去。
許七安連忙拽住她的手,安撫道:“殿下,現在下定論為時過早。”
“這不是很明顯的麼,荷兒是皇后的人,黃小柔受過皇后大恩,皇后一直想害我太子哥哥,好讓她兒子繼承太子之位。動機也很充足不是嗎。”臨安扭過頭,怒目相視:
“你現在攔著我,是不是心里還有懷慶?”
她指的是“跳槽”這回事,畢竟許七安是她從懷慶那里搶過來了的。
臥槽,你這話聽起來就好像我吃完懷慶又吃了你,傳到元景帝耳里,他會下令斬了我的......許七安看了一眼小宦官,沉聲道:
“此事涉及皇后,僅僅查出一個宮女,你就大鬧一通,把殺福妃,害太子的罪名強加到皇后身上。
“倘若事后發現皇后是冤枉的呢?”
裱裱大聲說:“我不管我不管,太子是我胞兄。”
“殿下!”許七安瞪了她一眼,加重語氣。
“.....哼!”臨安收斂了性子,不忿道:“那你說怎麼辦。”
熟悉她性格的人不在場,否則要大吃一驚,刁蠻任性的二公主在一個小銅鑼面前,居然這麼乖巧。
“繼續查唄,公主靜觀其變就是了。”
臨安又“哼”了一聲,顯然對這個結果并不滿意,但也沒有繼續耍性子。
許七安轉頭朝小宦官說:“今日的收獲,小公公一定要一五一十的告訴陛下。不過,切記要說的簡單,只說案子,不說其他。”
我和臨安的互動也喜歡你能省略.......許七安心說。
小宦官想起當日干爹的警告,心里頓時無比感動,許大人雖然脾氣不算好,但心底非常善良,還知道為我這種小人物擔憂。
“許大人放心,奴才只說案子,不會多嘴。”小宦官大聲說。
這小公公很上道嗎......許七安“嗯”了一聲,又道:“待會兒你去找管理御藥房的公公,從他那里要一份名單,五天之內出入御藥房的名單。
然后,你偷偷的找守衛核對。”
“明白。”
離開御藥房,時間是午時初(11:00),臨安說自己要去母妃那里用膳,狠心的把未過門的未婚夫拋棄。
許七安只好跟著宦官們一起吃飯,御膳房做的是主子們的伙食,太監和宮女們的“食堂”叫小膳房。
行到一半,忽然聽見身后有人喊:許大人.......
扭頭看去,一位藍袍道士匆匆而來,喜道:“許大人,總算找著你了。”
他知道許七安肯定要去小膳房用膳,特意在附近轉悠,果然給他逮住了。
能出入皇宮的,必定是靈寶觀的道士了。許七安拱手道:“道長。”
“不敢當不敢當,”那道士走近,恭恭敬敬的還了一禮:“許公子,道首有請。”
“這個......”許七安躊躇。
洛玉衡是元景帝看上的女人,自己已經和他的女兒糾纏不清,可不要再因為“與美女國師走的太近”這種原因再讓元景帝不悅。
另外,洛玉衡是二品強者,許七安不想和關系不熟的頂級強者走的太近,萬一突然給人家發現神殊和尚的存在.......哦哦,原來你許七安已經是和尚的形狀的!
來啊,封回桑泊,五百年不得出世,等將來有個和尚西天取經再給你放出來。
不死不滅的神殊和尚存五百年當然沒問題,但他許七安呢?他又不能向天再借五百年。
“國師等著你呢,想邀您一同用膳。”道士說。
“好!”許七安答應了。
主要是洛玉衡這個女人......她,她太誘人了。
........
靈寶觀許七安是第二次光臨,上次為了幫金蓮道長求取丹藥,他見過洛玉衡。
這位人宗道首似乎很青睞他,當時說了一句很暗示性十足的話,可惜許七安是個正人君子,對她的暗示不予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