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眼里閃過一絲驚慌,擺手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絕對沒有說謊,請大人明鑒。”
“沒說謊,但也沒說全,對吧。”許七安用刀鞘拍了她大腿一下:
“本官沒什麼耐心,你要不說,就去打更人衙門的大牢里交代,我不保證里面的獄卒會怎麼對你。”
這些小宮女小太監,心思多,膽子小,恐嚇是最好的方法。
宮女咬了咬唇,心一橫,道:“兩位殿下,許大人,請隨我來。”
她轉身進閣樓,許七安和懷慶、臨安跟在身后。
返回閣樓上,宮女徑直去了床底,吃力的拉開一只大木箱,從一件件舊衣衫底下,取出一只小木盒。
宮女低著頭,畏畏縮縮的把木盒奉上。
許七安接過,打開木盒,看清里面的東西后,腦海里就兩個字:蕪湖!
要不是身邊還有臨安和懷慶,他還會吹一聲浮夸的口哨。
木盒里躺著一根用玉雕琢而成的物件,它長15公分,直徑四公分。有著頑皮的腦袋,修長的身段。
許七安頓時理解為什麼宮女吞吞吐吐,不敢說。
這玩意在宮廷屬于禁品,比女子閨房里流傳的小劉備還要惡劣,道德方面是一個原因,但最重要的是,這里是宮廷啊。
皇帝不要面子的嗎?
一旦被人發現,重則打入冷宮,輕則降位份。
所以,福妃喝酒發脾氣,除了怨婦心態失衡,再就是要和假老公恩愛一番........這種事情當然不能被下人看到,除了貼身的宮女,其余人都會被驅趕出去.......幸好老子把小宦官趕出去了,不然元景帝得殺我滅口......噗,他居然被假玩意給綠了,哈哈哈哈。
許七安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這是什麼東西?”臨安公主蹙眉道。
許七安看了她一眼,再看一眼懷慶,高冷公主面無表情,專注了審視著“玉如意”,眼里有著困惑。
不是吧不是吧,臨安目不識丁就算了,飽讀詩書的懷慶公主,寧也不認識嗎?你chun宮都不看的嗎?
許七安咳嗽一聲,解釋道:“它是男人的命根子。”
臨安“呀”一聲,驚恐的后退幾步,圓潤的臉蛋漲的通紅,脖子和耳根都紅透了。
許七安心說,這就嚇到了?卑職有一條更大的。
懷慶公主觸電似的縮回目光,扭過頭去,白皙的臉蛋浮出兩抹淺淺的暈紅。
“福,福妃她.......她竟然私藏這種東西,不,不知羞恥,快,快收起來.....”臨安結結巴巴的罵道。
你別激動,說不定你娘床底下也有一根......許七安蓋上盒子,交還給宮女,道:“收回去,不要臟了兩位殿下的眼。”
宮女順從的照做。
許七安問道:“當日福妃墜樓時,這東西是在床上,還是在箱子里?”
“應當是在箱子里。”宮女說道。
如果床上有這玩意,卷宗里不會不寫.......許七安點點頭,又問:“那位失蹤的宮女,與你一樣,都是貼身伺候福妃的?”
宮女點點頭。
“好了,下去吧。”
等她出去后,許七安坐在桌邊,一邊惋惜不能拿“玉如意”做化驗,一邊給兩位目不識丁的公主分析:
“福妃墜樓當日,院內的下人沒有聽到呼救聲,有兩種可能:要麼太子控制了她;要麼福妃心甘情愿與太子私通。”
懷慶搖搖頭:“倘若是心甘情愿的私通,房間里為何會有抵抗、掙扎的痕跡?”
一看你就沒有經驗.......許七安笑道:“還是兩種情況:一,福妃開始是不愿意的,所以抵抗,但太子用某種辦法脅迫了她。
二,有時候,男歡女愛不一定要在床上。”
兩個公主同時臉紅,啐了一口。
“那福妃為什麼會墜樓呢?你說過,她是被人推下去的。”懷慶質疑道。
“這個問題我暫時無法解答,”許七安分析道:“事發當日,福妃飲了酒,那麼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取出“玉如意”,聊以**。
“我要是太子,可以以此脅迫,達成長期的茍且關系。福妃久曠之身,說不定就半推半就,完全沒必要推她下樓。即使太子酒醒,要殺人滅口,也不該是完事之后,因為賢者時間里,男人是最冷靜的,斷然不會沖動。
“還有一個疑點,福妃既要做那事,驅趕了閣樓里的宮女和當差,那更沒道理再遣貼身宮女去邀太子,除非兩人早就有了私情。
“但是根據三法司的調查,以及院內當差和宮女們的口供,福妃與太子素無往來。”
“就是說,我太子哥哥真的是被冤枉的。”裱裱眸子晶晶發亮。
“這個可能性不小,但還沒到下定論的時候。”許七安點點頭。
懷慶問道:“你是怎麼看出宮女有所隱瞞?”
她一雙澄澈剔透的美眸,緊緊盯著許七安。似是在求教,但又抹不開面子。
微表情心理學了解一下.......許七安道:“人的表情和肢體動作,會一定程度暴露內心,它們比嘴更誠實。”
懷慶秀眉緊蹙:“本宮從未見過記載這類知識的書。”
“這是我自己鉆研的。”
懷慶緩緩點頭,有些佩服:“你果然是破案天才。”
........其實破案最重要的不是天分,是經驗和知識,沒有這些東西,你即使是推理天才,也邁不進門檻。許七安笑道:“殿下謬贊。”
這時,侍衛小頭目在樓下喊道:“許大人,東西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