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志心情大好。
“嗯。”許玲月應了一聲,但沒有立刻攙扶大哥,而是幫他揭臉上一塊塊干枯的血肉。
揭掉臉上和頭上的皮肉后,許七安感覺腦門一陣清涼,頓時內心咯噔一下,完犢子了,老子蓄了二十年的秀發毀于一旦。
旋即,他發現許玲月癡癡的看著他。
“我的臉怎麼了?”許七安心里一沉,連忙撫摸自己的臉。
許玲月漂亮的小臉浮起兩抹暈紅,垂頭不語。
許七安只好自己跨出棺材,面向懷慶南宮倩柔等人,然后,清晰的看見他們都是一愣。
眼前這個許七安,臉龐線條堪稱完美,有著男子的陽剛之氣,濃眉,高鼻,雙眸湛湛有神,嘴唇的弧度和形狀恰到好處。
五官沒變,但更精致更完美了。
這,這是我養大的小子?嬸嬸紅潤的小嘴微張,難以置信的盯著許七安看。
南宮倩柔“切”了一聲。
情竇未開的褚采薇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覺得脫胎換骨之后的許寧宴,變的更好看的。
懷慶公主的視線在他臉上停頓了幾秒,微微扭頭,掩耳盜鈴似的移開目光。
“大哥真好看。”許鈴音開心的說,雖然大哥不抱她,但她對大哥的拳拳愛心是不變的。
“我年輕時也這般的。”許二叔欣喜的說。
說完,見一家人沉默的看著自己,許二叔頓時有些尷尬,補充道:“差不多,差不多嘛.....”
“大郎沒死?”
許氏族人里,一位年邁的老人,遠遠的喊了一聲。
許二叔當即過去,告訴族人許大郎死而復生的喜訊,以及緣由。
許氏族人這才知道原來不是尸變,許大郎根本沒死,是司天監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救了他。
京城的平民百姓對司天監不陌生,城里好多藥鋪、醫館都是司天監的產業,九品的術士為了修行,隔三差五到醫館坐診,醫術高超又便宜。
解釋完,許二叔拉著許七安,給長輩們行禮。許氏族人也很高興,族里晚輩死而復生本身便是值得高興的喜事。再者,見識到了許七安的潛力和關系,族人們當然希望他越爬越高。
霎時間,喪禮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安撫好族人,許七安送走兩位金鑼,送走褚采薇,送走懷慶公主,轉身去了澡房。
許氏族人留在許府,幫忙撤除喪禮的布置。
.........
往浴桶里倒滿水,許七安兩手撐著浴桶邊緣,俯視水面中映出的臉。
“帥啊,這才有代入感嘛,盡管和我前世相比還有點差距。”許七安拍案叫絕。
此時此刻的他,五官依稀還是原來模樣,但更加精致完美,顏值暴漲。
躺入冰涼的水中,許七安舒服的呻吟一聲,然后惆悵的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
這時,一只橘貓頂開了門縫,邁著優雅的貓步,翹著尾巴,走進澡房。
“嘖,早聞脫胎丸效力不凡,今日見了果然名不虛傳。竟讓平平無奇的你,變的英武不凡。”
原來在道長你心里,我也只是個平平無奇的銅鑼嗎......許七安有些傷心,于是說道:
“道長竟養成了上貓的惡習。”
“不要在意這種小事。”金蓮道長抬起爪子,拍了一下地面。
橘貓跳上浴桶邊,用來放置干凈衣物的凳子,蹲坐著,口吐人言:
“貧道一開始就不信你會殉職,今日得知你發喪,便過來看看。果不其然,身體雖無半點生機,但分明有細微的元神波動。”
這細微的元神波動,武夫感應不到,唯有修陰神的道門弟子才能察覺。
“貧道就住你一把,讓你早日元神歸附。”
“多謝道長。”
許七安誠懇致謝,要不是道長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飛起來嗷嘮一嗓子,他就算死而復生也沒什麼意思了。
果然,吉人自有天相,魚塘主得天庇佑。
“可妙真說你身上無半點元神波動,死的很是通透。”金蓮道長說道。
“通透”是這麼用的嗎?許七安沉吟道:
“從云州回京這一路上,我沒有半點知覺,也是昨夜才恍恍惚惚的恢復意識。”
他的意思是,細微的元神波動是近期才出現的,是復蘇的征兆。
金蓮道長頷首,低頭,爪子按在地書碎片上,“嘖”了一聲:“魏淵竟沒有收回地書碎片。”
魏淵在釣魚?許七安一愣,便聽金蓮道長繼續說道:
“不過,讓你加入天地會,對他來說只是隨手落的一步棋,善謀者,布局深遠。你死了之后,他許是有些灰心了,不愿意再摻和天地會的事情。地書碎片隨你陪葬也好,被我取走也罷,都無所謂了。”
道長你和魏淵果然是心照不宣啊,但當著我的面子,揭露我雙面二五仔的身份,我還是會有點尷尬的.......許七安干笑一聲。
“對了,我復活的事,能不能先不要告訴李妙真?”許七安撥弄著水花。
金蓮道長用琥珀色的貓眼,直勾勾的望著他:“要誠實啊年輕人。”
媽蛋,誰還沒在網上吹過牛皮呢......我以前逛逼呼的時候,就喜歡偽裝成高學歷人才,口頭禪是:謝邀,人在米國,剛下飛機。
許七安又干笑幾聲,想起了云州發生的事,問道:“道長,云州案背后有術士參與的痕跡,而且至少是三品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