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進府時,把教坊司的扈從打發走了,眼下內城回不去,外城不安全。許大人若是非趕我走,那我便走吧。”浮香細聲細氣道。
....許平志嘆口氣,這女子對大郎確實情深義重。
來到靈堂,見到許七安遺容的剎那,強作鎮定的浮香終于崩潰,她今日剛從教坊司的老鴇那里得到消息,知道了許七安殉職的噩耗。
當場昏厥過去,醒來后哭了很久,打算來送許七安最后一程。
許玲月聽著浮香凄厲的哭聲,忽然就意識到這個女人跟大哥的關系了。
浮香沒有留在許府守靈,很懂事的離開,許平志本想留她在府上過夜,沒想到浮香剛才的話是騙他的,教坊司怎麼可能會讓一位花魁脫離視線。
浮香之所以那麼說,是怕許家不同意她看許七安最后一眼。
..........
第二天,許家的親朋好友前來吊唁。
許七安祖父這一脈,只有兩個兒子,許家老大戰死沙場二十年了,現在兒子也殉職了,這一脈的香火就此斷絕。
許家族人們扼腕嘆息。
除了許家族人外,許七安以前的頂頭上司,長樂縣朱縣令和王捕頭等一干快手也來了。
朱縣令瞻仰了遺容后,嘆息道:“寧宴英年早逝,可惜了,可惜了啊。”
王捕頭等人滿臉悲傷、唏噓。
“不知道寧宴有沒有留下遺言?”朱縣令問道。
許平志搖頭。
可以的話,我想體驗一次黑人抬棺......許七安頗為幽默的吐了個槽,他的意識已經漸漸恢復,但身體還處在假死狀態。
“采薇姑娘,你在做什麼?”
突然,許二郎帶著慍怒的聲音傳來。
接著,是褚采薇的聲音:“我,我只是想確認一下....”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難過。
金鑼南宮倩柔和張開泰也開吊唁了,瞻仰遺容時,老張嘆息說:“如此天縱之才中途夭折,魏公近日情緒不佳,在所難免。”
張開泰是少數幾個知道許七安資質的金鑼。
“壞人。”
許鈴音朝著南宮倩柔咆哮,很快就被綠娥帶下去了。
這時,許七安忽然聽到一聲驚呼:“卑職參加懷慶公主。”
靈堂內外先是一靜,接著,高呼“拜見公主”的聲音此起彼伏。
許氏族人都驚呆了,什麼情況?許大郎的喪禮竟然來了當朝公主?
這一刻,許氏族人的痛惜之情前所未有的強烈,原來大郎連公主都認識,要是沒有遭遇意外,將來必定平步青云。
許氏會成為京城一個大族也說不定,屆時,光宗耀祖,全族人都能雞犬升天。
裱裱沒來啊,嗯,她是被養在籠子里的金絲雀,沒有懷慶那麼自由。
我的蓮花姑娘,一下子聚齊了三位.....
許大郎沒來由的想起前世看過的一則笑話:某富二代意外去世,吊喪當天,他的女朋友們都來了,這個為他打過胎;那位懷了他的胎;這個年芳十八,三年前就跟著他了;那個又為他拋夫棄子.....
漸漸的,葬禮變成了富二代的批斗大會。
慶幸的是,富二代是真的死了。
“你們可千萬不要聊信的事啊,否則我活過來也沒意思了。”許七安焦慮的想。
怕什麼來什麼。
褚采薇有些難過:“他在青州時給我寫信,向我講述了當地的美食,我看完信后,氣的想用筷子戳死他,可我沒想過他真的會死。”
聞言,許玲月詫異的抬起頭,抽了抽哭紅的鼻子,哽咽道:“大哥也給我寫了。”
懷慶淡淡道:“我也收到了。”
說完,三個女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許七安:“.....”
懷慶心里一動,目光微閃,問道:“那他有沒有.....”
就在這時,凄厲的貓叫聲傳來,吸引了靈堂內外眾人的注意。
一只橘貓豎著尾巴,穿過人群,進入靈堂,撲向了許七安的棺材。
一位許氏族人驚呼道:“快攔住貓,貓躍死者,會詐尸的。”
其余許氏族人臉色大變。
距離最近的懷慶臨安褚采薇等人,對這個說法不以為然,因此沒有第一時間阻止。
“喵~”
橘貓飛過許七安的頭頂,發出凄厲的尖叫。有聲音在許七安腦海里炸開:“許七安,醒來!”
是金蓮道長來了.....許七安元神震動,只覺靈魂與肉身開始交融、契合。
下一刻,他恢復了知覺,重新有了掌握肉身的踏實感。
他感覺臉上有些癢,于是抬手一抓,抓下一大片干涸的血肉。
我能動了........許七安一喜,從棺材里坐了起來。
靈堂內外,陷入了死寂。
起,起,起來了?!
這一幕在眾人眼里,驚悚又恐怖。
“我,我的媽誒.....真的詐尸了!!!”
有人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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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來的卷尾總結和更新問題。
第一卷結束了,想一想,還是寫一章總結吧。
第一卷是京察風云!
主題就是政治斗爭和連環案件,以及人物的塑造和鋪墊。
桑泊案我覺得寫的還不錯,該有的劇情有了,該出場的人物出場了,該做了伏筆做了。
云州案的話,總體不夠精致,主要是高強度的更新,讓我沒時間去揣摩案子的細節、埋設伏筆。
說白了,就是慢工出細活嘛。高強度的更新,難免要損失一部分“精致”。
我覺得網文是可以適當粗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