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廷風和朱廣孝也起到了重要作用,他們不但積極參與解密,甚至不惜以身飼鬼,拋棄個人顏面,犧牲之大,令人感動。”
“以身飼鬼?”巡撫大人吃了一驚。
“是的,昨日出行時,有怨靈攔路作祟,幸兒宋廷風和朱廣孝奮不顧身,拼死相搏...”許七安語氣誠懇。
“巫神教擅長養鬼馭鬼,嘿,看來有巫神教的家伙隱藏在白帝城中。”姜律中眉頭一挑。
許七安點點頭,覺得巫神教背鍋是合情合理的,問道:
“巡撫大人,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張巡撫撫須微笑:“兵貴神速!”
話鋒一轉,又道:“不急,吃完飯再說。”
....
席上,食不言的張巡撫吃過午飯,招手喚來宋廷風和朱廣孝,望著兩位銅鑼,巡撫大人溫和道:
“聽寧宴說,你二人在查案期間作出巨大貢獻。”
宋廷風和朱廣孝立刻望向許七安,有些感動。顯而易見,是許寧宴在巡撫大人面前,為他們請功。
功勛是個好東西,首先關乎到升職。其次,結束云州任務后,衙門會按照個人做出的貢獻,給予一定的賞銀。
而且非常豐厚。
...好兄弟啊!
宋廷風和朱廣孝感動壞了。
“這是卑職們應該做的,為巡撫大人分憂,為朝廷效忠,萬死不辭。”宋廷風笑瞇瞇的說著敞亮話。
沉默寡言的朱廣孝則用力點頭。
張巡撫贊許的頷首,關切道:“聽寧宴說,你們在查案期間,以身飼鬼,對抗阻攔辦案的怨靈,付出了極大的犧牲,可有此事?”
...宋廷風和朱廣孝臉上的感動瞬間消失,表情逐漸僵硬。
“怎麼不說話?”
“大人...小事一樁,不值得大人親自過問。”
宋廷風強顏歡笑。
張巡撫搖搖頭,溫和道:“待事情結束,本官要寫折子的,任何人的貢獻,都會被記錄下來,上呈朝廷,屆時論功行賞。”
宋廷風兩人臉都白了,“巡撫大人,卑職不是不想,只是...只是被那怨靈傷了元神,精神有些時常,記不起細節了。”
兩人動作很默契,一手捂臉,一手擺動:“記不起來了,記不起來了....”
....
晚飯后,姜律中和張巡撫帶隊,虎賁衛加打更人總計一百三十人,浩浩蕩蕩的朝著都指揮使的府邸行去。
刀槍弓弩等裝備一應俱全,甚至還配備了火銃,已經做好都指揮使楊川南負隅頑抗的準備。
張巡撫把緝拿行動留在夜里,就是要給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給整個云州官場一個措手不及。不給對方應對的時間。
沿途遇到兩撥巡城守衛,但都被巡撫大人以更強勢的態度擺平,鐵甲鏗鏘聲中,緝拿隊伍來到楊川南的府邸。
姜律中坐在馬背,大手一揮。
一位銀鑼垮下馬背,疾步奔到府門,沉腰下胯,微微蓄力之后,一拳搗出。
轟!
厚重的大門瞬間撕裂,破碎的木片激射。
打更人們率領御刀衛沖進府邸,一邊高喊著:“巡撫大人辦案,阻攔者殺無赦!”
楊川南府上的侍衛都是軍中好手,桀驁難馴,并不怕所謂的巡撫,操著刀與御刀衛死斗。
“娘的,這群**子在云州作威作福慣了?”一位銀鑼獰笑著抽出刀。
都指揮使府上也有高手,迅速沖出來糾纏住銀鑼。
“住手!”
喝聲傳來的同時,楊川南披著袍子出來,一拳擊退兩名銀鑼,救下了幾位侍衛的姓名。
“哼!”
始終觀戰的姜律中跨步而出,朝著楊川南張開五指,他的指節粗壯,表皮泛著神光,不像血肉之軀,反而是青金鑄造。
一股強沛難擋的氣機籠罩楊川南,隨著姜律中的握拳,將他硬生生拉拽著飛過來。
拳意爆發!
這位金鑼一拳擊中橫飛過來的楊川南胸口,當...天地間仿佛一聲洪鐘震響,所有人都看到,楊川南周身神光拒絕閃爍,下一刻潰散成碎光。
銅皮鐵骨破了。
楊川南吐著血橫飛出去。
“大人!”
府上的侍衛們目眥欲裂,握緊了刀柄,就要與這群不速之客玉石俱焚。
“都,都住手...”楊川南踉蹌起身,披頭散發,身形搖搖欲墜。
張巡撫適時出現,望著狼狽不堪的都指揮使,沉聲道:“楊大人,請約束好下屬。”
楊川南趔趄走來,凝視著張巡撫,嘿然道:“本官好歹是二品大員,張巡撫深夜帶隊沖入本官府邸,妄動刀兵...本官倒想聽聽,有什麼理由?”
“也好叫你明明白白。”張巡撫當然不會大庭觀眾之下掏出寶貝,沉聲道:
“周旻的賬簿,本官已經拿到手了。”
楊川南瞬間瞪大眼睛:“不可能!”
張巡撫冷笑:“楊大人隨本官回一趟驛站,自然就知曉了。”
說完,大喝一聲:“帶走,組攔者,斬立決!”
侍衛們齊齊上前一步,做咬牙發狠姿態,但被楊川南呵斥回去。阻擾巡撫辦案,劫“犯人”是死罪。
楊川南一點都不懷疑打更人的殺伐果斷,更不懷疑金鑼的戰力,他不想手底下的人白白送死。
當即就有虎賁衛上前,取出枷鎖給楊川南套上,押著他往府外走。
浩浩蕩蕩一百三十多人,離開了都指揮使府邸。
......
白帝城外,軍帳。
“什麼?打更人夜闖楊府,帶走了都指揮使大人?”
李妙真吃驚的站起身,瞪著回來報信的一個黑衣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