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唯獨兩個人一本正經,完全不像是來嫖的,楊硯和李玉春。
“你們兩人,不愧是上下級,一個德行。”姜律中笑著打趣。
“姜金鑼這話不對,”許七安喝了不少酒,有些飄了,大著膽子調侃兩位頂頭上司:
“楊金鑼是不好女色,頭兒是太假正經,兩者還是有差別的。”
這下子,場上的氣氛肯定輕松,眾人哈哈大笑,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一直喝到亥時二刻(晚上九點半),酒席終于散去,姜律中摟著那位豐腴的花魁離開,楊硯則回了衙門。
李玉春也想回去,但被許七安和宋廷風還有朱廣孝拼死留下,給他塞了個清秀小娘子,關進了屋子。
許七安作為“東道主”,把所有人都安排妥當后,才進了浮香的房間。
“今日怎麼來這麼多人?”剛沐浴結束的浮香,盤腿坐在床邊,擦拭著烏黑的秀發。
“還是為了讓院子里的姑娘都井井有條嘛。”許七安脫去外袍和佩刀,轉身離開房間:
“我稍后回來。”
他壓著腳步,躡手躡腳的摸向李玉春的房間,然后在拐角看見了同樣鬼鬼祟祟的宋廷風和朱廣孝。
許七安用眼神示意:“你們也是來聽墻角的嗎。”
兩人點點頭,并用眼神反問:“頭兒是煉神境,小心些,控制呼吸...”
終于,緩步來到李玉春房間的窗戶底下,發現沒有搖床聲,里邊傳來對話:
“老爺,奴家已經洗完啦,您去洗吧。”
“嗯...”李玉春略有低沉的回了一聲。
許久后,洗完了,女人的聲音傳來:“老爺,被窩暖好了,您在房間里溜達什麼呢?”
“房間里擺設太雜了,一團亂,一團亂。
待在這個房間里,本官如坐針氈。”李玉春痛心疾首道。
“啊?”女人愣了愣,“已經很整潔了呀,奴家天天打掃屋子的。”
“不是...”李玉春認真的說:“桌上的茶杯應該圍繞著茶壺,保持一個特定的距離....窗邊的盆栽,已經再往左邊擺兩寸....凳子放的太雜,應該和茶杯圍繞茶壺一樣的擺法....墻上掛著的這幅畫,它難道不應該掛在中央嗎....屏風擺歪了,剛才我給放正了....嗯,你的繡鞋也沒擺整齊....”
“....這,這些怎麼可能整齊嘛,誰做得到呀?”女人柔柔道:“老爺,奴家等你好一會兒了。”
李玉春一聽不高興了,沉聲道:“誰說做不到,你且看著,學著。本官教你如何收拾屋子。”
女人:“???”
窗底下,許七安三人目瞪口呆。
躡手躡腳的離開,許七安痛心疾首:“頭兒沒成家?”
“成家了啊。”
“怎麼感覺像個初哥?”許七安說。
“不會是第一次來教坊司吧。”宋廷風有些難以置信。雖然在李玉春手底下工作了好多年,但私生活方面并不了解。
許七安想了想,道:“待會兒我們回房間,把動靜鬧的大一點。”
“好主意。”宋廷風和朱廣孝覺得這個辦法很贊。
于是,影梅小閣今晚的搖床聲格外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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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久違的日記(為盟主“咸魚不想說話”加更)
次日,休沐。
許七安幾個起的都有些遲,舒展筋骨,各自在屋子里用過早食,然后三三兩兩的于外廳集合。
姜律中昨夜睡了一位豐腴的小花魁,今早恨不得把許七安當兒子對待。要知道,打茶圍時,花魁通常是看不上武夫的,而姜律中是打更人衙門的金鑼,怎麼可能和一群商賈走卒打茶圍。
另外,教坊司是禮部的地盤,打更人和文官向來不對付,也不好強行睡花魁。所以,越是打更人高層,反而越不愛來教坊司。都是在其他青樓鬼混。
“難怪外頭都傳你是花魁殺手。”姜律中拍著許七安的肩膀,紅光滿面的笑著。
花魁殺手?我什麼時候有這種奇怪稱呼了。許七安茫然道:“什麼?”
“九女爭男的典故,可是在京城傳開了。”姜律中說。
老子風評被害了....不過,花魁殺手就花魁殺手吧,總比許白嫖要好聽些.....許七安想起來,就是那天抓捕狐妖時,九位花魁拜訪他的夜晚。
這時,李玉春出來了,精氣神都很飽滿。
“頭兒,昨晚睡的怎麼樣?”宋廷風迎上去。
李玉春微微頷首:“還不錯,就是有些吵。”
許七安心里吐槽,我還以為你會說:就是搖床的節奏不夠一致。
浮香睡醒時,那個絲毫不憐香惜玉的臭男人已經離開了,她抱著被子起身,慵懶的打著哈欠,在丫鬟的服侍下沐浴。
“明硯娘子剛派人傳話,說午膳時請娘子去青池院喝酒。”丫鬟說。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浮香暗戳戳的想,淡淡道:“知道了。”
擦干凈潔白柔軟的嬌軀,換上一件淺白色的長裙,披著狐裘大衣,坐在暖烘烘的臥室看了會書,熬到午膳。
.....
青池院,明硯花魁在廳里大擺宴席,請了六七位花魁,浮香也在其中。
燕瘦環肥,各有千秋。
長的漂亮的未必都能當花魁,但長的漂亮又有才華的,就一定能當花魁。
“聽說許公子在皇城寫了一首詩,痛斥刑部孫尚書,姐妹們可有聽說此事?”浮香喝著小酒,把昨日宴席上聽來的趣事拉出來閑談。
“許公子又作詩了?”幾位花魁立刻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