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不服氣,嚷嚷道:“那他要是沒破案,還不是死路一條,你賞他黃金千兩有何用。”
元景帝無奈道:“到時候,朕自會酌情處理。”
他本不想在許七安面前說這些話,省的他有恃無恐,耽誤了查案。
于是補充道:“期限仍舊是半個月,你若能破案,朕自然免你死罪,若不成,即使有臨安求情,朕不殺你,也要將你流放邊陲。聽明白了嗎。”
“謝陛下!”許七安大聲道,他看見臨安公主朝自己俏皮的眨了眨眼,笑靨如花。
這筆投資賺大發了,即使最后沒能查出桑泊案的幕后主使,我也不用死,頂多是被流放,嘿,流放這種小事,有魏淵有臨安有懷慶,做為三家姓奴的我,完全不愁啊。
元景帝看了眼安分守己,有恃無恐的靈龍,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把這畜生給我拖回湖里。”
靈龍看了眼元景帝,爪子撐起身體,朝著元景帝狠狠打了個響鼻。
“行,你自己滾回去。”元景帝罵道。
侍衛們撤了大網,靈龍果然自己悠哉哉的回去了。
元景帝安撫了二公主后,一夾馬腹,跟在靈龍身后。
許七安沉默的望著元景帝的背影。
剛才臨安公主為我求情時,他目光凌厲的看了我一樣....這是認為我在蠱惑、誘導臨安?
傳聞沒錯,元景帝確實是個掌控欲很強的人....也是,渴望長生的皇帝,對權力都有著強烈的渴望。
真累啊....在這種權術高手面前,我完全不敢做太多的小動作,可能一個眼神,一個表情變化,就讓人家猜出內心的想法.....嗯,我的演技還是可以的,誠惶誠恐的表情扮的不錯。
......
湖畔,高臺。
元景帝站在岸邊,低聲說著話,靈龍從水面探出一顆腦袋,枕在高臺邊緣。
一人一**流了許久,元景帝氣憤的拂袖離開。
魏淵迎上元景帝,見他臉色陰沉,寬慰道:“陛下何必與一頭禽獸置氣。”
“哼,這狗東西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元景帝余怒未消,“朕與它說話,愛答不理。”
自然也就沒問出靈龍突然發狂的原因。
“靈龍不會無緣無故發狂,魏淵,傳朕旨意,加強皇城守備力量。宵禁后不得任何人出入皇城。”
魏淵點頭領命。
元景帝沉默的走了許久,忽然道:“那畜生剛才怎麼突然歇火了?”
魏淵搖頭:“可能是性子發完了。”
他心里隱約有一個猜測,只是過于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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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許七安:嬸嬸,你想用黃金打臉,還是綢緞打臉?
許七安?
如果說上次靈龍毫無征兆的發情緒,懷慶身邊有許七安,那麼這一次,許七安可不在附近。
靈龍發狂另有原因,不過那麼多的侍衛都制不住它,偏偏到了許七安面前就變乖巧。
這個疑惑在魏淵腦海里閃過,很快就被甩開。
許七安的背景他查過,履歷清白,平平無奇。非要將他和靈龍牽扯在一起,倒是有些牽強了。
靈龍的突然安分可以用“發泄完情緒”或者“不愿傷害臨安公主”來解釋。
恐怕陛下也是這麼想的。
一君一臣緩步玩宮城方向走,沒有乘轎,元景帝忽然說道:“鎮北王,有些年沒有回京城了吧。”
魏淵目光一閃,笑道:“是有些年頭了。”
元景帝點點頭:“明年春后,就召他回來吧,朕也想他了。”
......
許七安駕車行駛在內城寬敞街道,馬車前后各有兩列披甲士卒。
車廂里坐著魏淵。
“魏公,那靈龍是怎麼回事?這麼危險的兇獸,養在皇城中,不怕傷人嗎?”許七安試探道。
魏淵溫和的聲音從車廂里傳來:“靈龍素來溫順,非皇室之人,只要不觸碰它,就不會被攻擊。”
“沒有例外嗎?”許七安隨口問道,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鎮定。
過了片刻,魏淵幽幽道:“沒有例外。”
....許七安沉默了。
半晌無話之后,許七安又道:“魏公,我查出一些事情,這讓案子變的更加撲所迷離。卑職有些拿捏不準。”
“說。”
“卑職今日去了趟青龍寺,得知了一樁秘聞,青龍寺有個和尚,法號恒慧。一年多前與常來寺中的女香客互生愛慕,于是偷盜走青龍寺中一件可以屏蔽氣息的法器,攜手私奔。”許七安道:
“那位女香客便是失蹤許久的平陽郡主。”
車廂里傳出魏淵低沉的嗓音:“為何先前稟報時沒有說?”
因為想著先去長公主那里裝逼...啊不,刷好感度了....許七安有些汗顏,搪塞道:
“在沒有明確線索有用前,不敢誤導魏公。見了長公主才知道,平陽郡主的私奔,可能涉及到勛貴和文官之間的斗爭。
“卑職目前還不敢肯定平陽郡主、恒慧和尚與桑泊案有關,雖然金吾衛百戶周赤雄身上攜帶了屏蔽氣息的法器,但此人已經逃離京城,是不是青龍寺那一件法器,誰又知道呢。”
對此,魏淵沒有回復。
馬車駛入打更人衙門,許七安取下小木梯,迎魏淵下來。
魏淵雙手攏在袖中,沒什麼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隨我來浩氣樓。”
這是要挨訓了?許七安無奈的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后進了浩氣樓,魏淵吩咐許七安煮茶,自己則站在瞭望廳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