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腦海里靈光一閃。
如果我是周百戶,我會逃到哪里?
私通妖族,炸毀桑泊,完美達成“滿門抄斬”、“株連三族”的重罪。
躲在哪里都不安全,因為朝廷不會放過他。
那應該躲在哪里?
兩個選擇,要麼離開大奉,要麼躲在云州!
對,云州。
許七安一下興奮起來,剛要拍打小老弟的肩膀,卻聽二叔怒拍桌子:“不許去云州。”
兄弟倆嚇了一跳。
“為什麼?”許七安詫異二叔的反應。
“你去云州做什麼?落草為寇嗎。”許二叔怒道:“朝廷年年剿匪,萬一將來派辭舊去云州剿匪怎麼辦?忘記你倆那天立下的約定了嗎。”
什麼約定....哦,同室操戈....許七安和許新年羞愧的低頭。
還真忘了。
沒想到二叔還記得,看來是真的放在心里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去云州就是,我去西域。”許七安說。
西域胡姬又漂亮又熱情!
吃完飯,許七安看到許玲月捧著一碗熱騰騰的牛奶走進來,抿著紅唇,眉眼溫柔:
“大哥,喝碗牛奶補一補。”
“玲月親自上街買的,今天中午的鮮奶。”許二叔見子侄關系愈發融洽,由衷的笑了,補充道:
“鈴音喝了兩大碗,給她姐姐揍了一頓。”
許七安端過牛奶,聞了聞,差點吐了....牛奶又腥又臊。
這時代的鮮牛奶就是這樣,沒有亂七八糟的添加劑,原汁原味,頂多就是加熱消毒。
但其實并不好喝。
不過雖然難喝,確實貴族才能日常飲用的東西,盡管味道不怎麼受人歡迎。
但是確實能補身子,對貴族孩子來說,牛奶是每日必飲的食品。
我是不是可以試著改良牛奶啊....然后靠著獨門秘方賺大錢....好吧,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去除這股味道,學校里老師沒教....許七安嘆了口氣,在妹妹殷殷切切的目光中,一口悶。
感情深嘛。
摸著尚有余熱的碗,許七安忽然想起來一些往事。
讀中學的時候,父母給他訂了牛奶,裝在玻璃瓶里的那種,每天早上送到家門口還是熱的。
許七安自己不喝,揣兜里送給女神喝。他原以為這就是愛情,長大后發現那女孩嘴里有了別人的特侖蘇。
他才發現自己其實是一只舔狗。
....
不知什麼時候,外面下起了凄切的雨,浸潤了枯枝,也浸潤了院子里的石板。
酒足飯飽的許七安撐著一柄油紙傘,返回自己的小院。
他點上一盞油燈,打開窗戶,天完全黑下來了,一點燭光倔強的透出,雨聲淅淅瀝瀝。
世界是安靜的,靜到讓人可以沉下心來,想很多事情。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詩人黃庭堅寫下這首詩的時候,大概和他是同樣的心情吧,心里都在思念著一些人。
也許,也是在這個寂靜的,凄風苦雨的夜晚。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七安挑了兩次燈,才讓自己從悵然的情緒里掙脫。
人不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該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許七安坐在桌邊,取出玉石小鏡,輸入信息:“呵,京城又出事了。”
PS:這章是昨天的,昨天白天有事,還欠著大家一章,倔強的熬夜到現在,總算寫出來了。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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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同時薅羊毛
這條信息傳書出去,幾秒后,率先回應的是二號:【元景帝被刺殺了?】
.....不是,你這小老弟怎麼回事,三兩句不離元景帝登天的話題,他是吃你家大米了,還是偷你家銀子了。
許七安在心里給“二號”打上了憤青的標簽。
古代版憤青。
【九:昨天內外城都封禁了,禁止任何百姓出入,我便料定出事了。】
金蓮道長還藏在京城,默默養傷。
許七安收入信息,只寫了一半,習慣了窺屏的一號竟搶先一步裝逼,拋出了讓地書碎片持有者們震驚的真相:
【一:桑泊被炸了,永鎮山河廟摧毀,封印在桑泊內的東西,不知所蹤。】
如此勁爆的消息,換來的是沉默。
地書聊天群陷入了三分鐘的安靜,沒有人傳書,也沒有人表達震驚。
【二:你說什麼?桑泊被炸?永鎮山河廟毀了?一號,你確定不是在戲弄我們?】
二號如此反應是有道理的,這就好比元景帝被一個匹夫單槍匹馬闖入皇宮干掉了。
一樣難以置信。
簡直就是太監議事——無稽之談。
四號同樣難以置信,他比二號更了解桑泊是什麼地方,了解那里的守備是何等森嚴。
但一號絕不會無的放矢。
【四:三號,你想說的是不是這個?】
【三:是的,桑泊毀了,永鎮山河廟底下的封印物去向不明。】
有了三號的背書,盡管再難以置信,這幾乎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一號和三號都在京城,最清楚大奉京城的事。
【九:真是難以置信的消息,有相關線索了嗎,一號?】
有意思了,金蓮道長竟然沒有問身為打更人的我,而是直接詢問一號,這是不是說明,他認為在這種高層次的秘密中,一號知道相關線索的概率要高于我?
但這麼說出來,太不慎重了.....故意的?還是因為桑泊炸毀的**沖擊力太大,讓他思考不夠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