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各地的分艦隊已是齊聚,世界上最大規模的艦隊,聯合了葡萄牙海軍,足以讓他們不懼任何的敵人。
令人沮喪的是……附近沒有搜索到任何大規模艦隊的蹤跡。
唯一探查到的,依舊是那緩緩而來的一支小艦隊。
其艦船的數目,不及無敵聯合艦隊的三十分之一,即便是拋去了輔船和快船,和真正的戰艦相比,也是遠遠不及十分之一。
對方正在靠近,這是艦隊上下所接受到的警報。
這便更讓人開始迷惑起來。
四十艘艦船,居然便敢朝著無敵艦隊沖殺而來,他們……瘋了嗎?
雖然快船繼續探查之后,得出的結論是對方的戰艦和尋常的艦船不一樣。
可對于德里克公爵而言,艦船就是艦船,根本不可能,會有什麼過人之處,哪怕是有過人之處,那也絕不可能……以一當十,以一當百。數量,即是實力。
無敵艦隊在黑暗的波濤之中,徐徐小心翼翼而行。
直到黎明。
那黑暗的天穹,卻似猛地發出了一道光,猶如一柄離間,撕開了黑暗的口子。
緊接著……曙光落下來,這光灑落在了桅桿上,灑落在那王旗,還有那紅十字的風帆上。
鼓起來的十字風帆,此刻猶如挺著大肚子的驕傲將軍。
終于……瞭望手已可以肉眼看到敵艦的蹤跡了。
于是……他敲響了鐘聲。
鐘聲在各艦回蕩。
上千大小艦船,猶如飛蝗一般,舒展開了兩翼,隨即緊緊的……朝著目標席卷。
德里克公爵察覺到……對方的艦船似乎撤下了風帆。
又或者說……對方似乎沒有風帆……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
現在任何的猜測,已經沒有了意義。
他已經確定,方圓數十海里之內,不會再有任何的海軍了。
他所面臨的,極有可能是一支落隊的偏師,又或者是打著人間渣滓王不仕號的旗幟,借此威懾的大明艦隊。
他眼里放出光。
于是,中氣十足的下達了命令。
千艦齊發。
巨大的炮艦,扯著風帆,開始熟稔的向對方靠近。
它們需尋覓最佳的角度,讓對方的船身,暴露在自己的火炮之下,而后……屠宰他們。
其他的艦船,默契似得開始散開,堵截對方突圍或者逃竄的方向。
那炮艦放下了副帆,船身微微的傾斜,開始圍繞著大明艦隊游弋。
猶如狼群,此時此刻,尋覓著戰機,而后……一口咬破對方的喉嚨。
水兵們激動的看著他們的獵物,一個個如饑似渴,他們興奮起來,渾身血液沸騰,恨不得立即消滅這一支偏師。
天……更亮了……
曙光的照耀之下。
昏暗的海面,開始變得湛藍起來。
更不可思議的是,原本黑黝黝的大明艦船,除三十余艘風帆戰艦之外,其余的艦船上,突然開始反射出了炫目的光芒。
這是……鐵甲……
…………
今天肚子痛,更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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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三十章:不堪一擊
巨大的鐵甲,徐徐的露出了猙容。
煙囪上,冒著滾滾的濃煙,巨大的濃煙將這初晨時陰霾的天空染得更黑。
人間渣滓王不仕號上,無數人歡呼雀躍起來。
出海時,所有的水兵們心里都是忐忑的,雖然經歷過無數次的海試,雖然有過數不清的操練,可一旦真正下海,邁入深藍的海洋,這種對于未來的恐懼,依舊盤繞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可當他們忍受了半年多的顛簸。
忍受了每日三餐的各種罐頭。
忍受這方寸大的艦船上,那等無以倫比的寂寞。
這時候……這群精力充沛的小伙子們,很快便開始祈禱,早日遇敵,死活不論。
現在……終于開始了。
朱厚照一改進入地中海之后的興奮,突然變得格外的冷靜下來。
方繼藩親眼目睹了這個從不安分的小泰迪轉變成了一條中華田園犬的過程。他顯得很沉默,不斷的用望遠鏡瞭望著對方的動向,此后……艦隊散開,擺出了攻擊的陣勢,鐵甲艦的編隊,毫不猶豫的扎入密密麻麻的無敵艦隊之中。
“傳令,不要著急開炮……節省彈藥,這是上千艘艦……不是一千頭豬。”
回過頭,見了劉瑾,一腳踹過去:“吃吃吃,就知道吃,都什麼時候了,趕緊通知旗兵,傳達命令。”
劉瑾噢了一聲,趕緊溜了。
“老方,你來,我們去炮艙。”
朱厚照一揮手,方繼藩立即明白怎麼回事了。
接下來,便是戰斗。
這里已經不需要朱厚照和方繼藩坐鎮指揮了。
此時,艦船之間的通訊幾乎靠打旗和靠吼,一旦開始交戰,指望著指揮各艦,等于是癡人說夢。
現在……只有一件事可以做,戰斗。
“打過炮嗎?”朱厚照一面走,一面朝方繼藩道。
方繼藩臉一紅:“陛下,臣守身如……沒打過呀。”
朱厚照便道:“那你來給朕裝填彈藥,朕要親自放幾炮。”
方繼藩小跑著,點點頭:“這個我會。”
事實上……方繼藩低估了裝填彈藥的難度。
以往的風帆戰艦,因為考慮到后坐力以及炮艙的結構,所以往往艦載的火炮往往較小,威力也并不大。
可如今有了蒸汽動力,那些喪心病狂的設計師們,便毫不猶豫將陸地上的火炮直接搬到了艦上,不只如此,他們還嫌威力不足,居然還加大了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