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這便去查,這些狗東西,居然敢拆少爺的臺,定是饒不了他們。”
令王金元意外的是,方繼藩卻是大怒,拍案道:“狗東西,你說什麼?”
王金元:“……”
王金元感覺自己接不上自家少爺的節奏了。
方繼藩齜牙咧嘴道:“我們是打開門做買賣的,人家也是拿了銀子購買售出,你是不是賣宅子賣瘋啦,衣食父母,都要收拾?這從今往后,誰還敢咱們西山做買賣,買咱們的地?”
王金元一聽,冷汗淋淋,面若紫肝色:“這……小人萬死,只是……當下……少爺,現下該怎麼辦才好。”
方繼藩聳肩:“你說該怎麼辦?”
“實在不成,西山出手,穩住行價?否則,一旦價格崩了,可就爬不起來啦,小人知道這西山新城和陛下息息相關,倘若……陛下那兒責怪……”
方繼藩冷笑:“我們西山回購?這可不成!哪有我方繼藩十兩銀子賣出去的東西,三十兩回購的道理,你們真當我方繼藩是傻的?崩了也就崩了,反正死的也不是我方繼藩。”
“只怕放任下去,人心不安,少爺您……”王金元卻極清楚,倘若這樣下去,會是怎樣的后果。
方繼藩卻是露出了賊兮兮的樣子:“這可就由不得我了,他們只管死,我方繼藩來埋。”
王金元見少爺如此,心里便越發的不安起來。
到了次日,牙行幾乎已經踏破了。
朝野上下,一片哀鴻。
下午的時候,傳來消息,四個作坊直接關門大吉,究其原因,卻是他們的東家,自覺得購房有利可圖,挪用了不少銀子去購置西山新城的宅邸,誰料轉眼之間,竟是虧了個一塌糊涂,現如今,掛牌三十兩銀子,竟也無人問津。
這掛牌的,越來越多,跟風效仿者,不計其數。
大理寺的一個堂官,好端端的當值,也不知聽到了什麼消息,當場昏厥過去,直接送去了西山醫學院。
可方繼藩似是無事人一般,照舊該吃該睡,有人去內閣拜訪他時,卻發現他已不知多少日沒有去內閣當值了,美其名曰在鎮國府主持大局,等去了鎮國府,又發現這狗東西也有幾日沒去鎮國府了,美其名曰去了內閣。
臥槽……這狗東西,領了雙俸,兩邊糊弄啊。
……
一封奏報,已在幾日之前自國使館發了出去,李政自是一副清閑自在的樣子,可過了幾日,沒了動靜,可壞消息卻是一個接一個的來了。
短短幾日時間,價格竟已至二十三四兩了。
李政開始變得懷疑起來。
他命人出去打探。
然而,他很快發現,似乎現在全天下都在尋方繼藩,偏偏方家大門緊閉,外頭護衛重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誰投了名貼,都是石沉大海。
李政的心情,從清閑,變成了焦慮,在之后,漸漸察覺到不對勁起來。
“李侍郎,不妙了,有幾處牙行,直接歇業了。”那朱成急匆匆而來,眼里布滿了血絲。
李政道:“這是何故?”
朱成道:“據聞雖有無數人來掛牌,門檻都要踏破了,可聽說,一個去買的都沒有,只要開張,便是損耗,連續數日都沒有交易,索性便關張了。”
“這不對,不對……”李政瞪大眼睛,帶著憤怒道:“方繼藩這狗東西投入了這麼多銀子在新城,花費了這麼多的精力,難道真不管了?還有……他難道就不怕觸犯眾怒嗎?”
朱成有些想哭,他不禁道:“他什麼時候沒有觸犯眾怒的,不是一直都被千人錘、萬人罵,他不照樣這樣過來了嗎?李侍郎為何現在才這樣問。”
朱成已是急了,嗓音之中帶著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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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零五章:方大善人必殺技
李政也有點慌了。
方繼藩的表現,實在不合常理,處處透著蹊蹺。
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于是安慰這朱成道:“莫慌,莫慌,若是放任這樣下去,西山新城,他方繼藩,也沒有好果子吃,怕個什麼,這方繼藩,倒是沉得住氣,此人歷來狡詐,這個時候越是沒動靜,說明此刻,他越是慌了,還在那強撐著呢,你等著吧,等著看吧,用不了幾日,他自會出手,我等作壁上觀,我們急,他更急。”
朱成只覺得心塞得很,一時之間,茫然無措,也不知該怎麼辦。
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何皇帝會讓李政來,而且還下如此大的賭注。
可到現在,說什麼也沒有意義了,只是這李政的話,他不敢再信。
李政似乎也有些底氣不足,倒像是要壯膽似的,捋須哈哈大笑道:“不出三日,鹿死誰手,自可見分曉。”
…………
其實不只是三日,整個京師,到了當日,就已混亂不堪了,據聞已開始有了尋死覓活。
朝中也開始惶恐起來,要尋陛下,陛下病了,要尋方繼藩,天知道這狗東西藏在哪里。
其實方繼藩就躲在自家府中,閉門不出而已。難得有如此閑暇時光陪著妻兒,倒也快活。
朱秀榮一向都知道自己的夫君是坐不住的人,可這幾日卻是踏踏實實的在家,倒是教她有些吃驚,心里不免有點擔心,便忍不住問:“夫君,莫不是外頭出了什麼事?”
方繼藩正抱著方天賜,伸出一根手指,故意塞進方天賜的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