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學生萬死。”李天忙小心翼翼的道:“學生的意思是……呀,對了,師祖,科學院那里,正在征求此樓的名號。”
“噢?”方繼藩樂了:“怎麼,名號你們也為我想好了?”
李天就道:“這畢竟是大事嘛,整個科學院都對此樓有興趣,認為乃是開天辟地以來,破天荒的事,因而在京師和天津衛兩處進行征集。”
方繼藩顯出了幾分興致,不由道:“京師這兒征集來的是什麼名號?”
“名曰通天。”
方繼藩頓時覺得沒勁,搖頭:“一點創意都沒有,天津衛呢?”
這下子,李天的臉色卻是變得古怪起來,支支吾吾的道:“那邊……許多人都希望叫人間渣滓王不仕。”
方繼藩臉頓時變成了豬肝色,若這樣,自己的樓賣給誰?
看方繼藩不高興的樣子,李天忙道:“天津衛那兒,許多人都出海,因而人們深信,人間渣滓王不仕能給他們帶來好運氣。他們多半是想著,這麼高的樓,不塌便好了,就如船不會沉一般,所以覺得叫這個……吉利!”
方繼藩已經沒了耐性,就道:“先不提這都起的什麼名字!我出的銀子,當然是我想叫什麼便叫什麼,哪里輪得到他們多嘴,讓他們統統都滾,少啰嗦。”
李天點頭,他習慣了甲方,啊不,習慣了師祖罵罵咧咧的樣子,交道打的越久,越覺得親切,這是故鄉的味道。
方繼藩隨即道:“這售樓的地方,得趕緊先建起來,還有規劃的圖紙,要做的好看一些,還得做一個大沙盤,我看……這火候也差不多了,再不趕緊募集資金,我這兒的金銀也有些吃緊了,這些事都要趕緊的辦,切切不可怠慢,明白了嘛?”
李天連忙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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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九十六章:一遇風雨便化龍
這李天連聲說是,心里卻有狐疑,不禁看向方繼藩道:“師祖,卻是不知這些建筑到底有何用,學生雖是天天在這里看著,卻是想了許多日子,都不明白……要說這地方做住宅,只怕……”
方繼藩看了李天一眼,看到李天臉上濃濃的疑惑。
這就是多了一輩子見識的差異呀,有些事情,說了也不一定易懂,等到事情落實的時候,自然不說也會懂,于是他很干脆的一擺手:“你一個搞工程的,瞎問什麼,多余的事,你也不懂,趕緊把東西給我建起來。”
隨即,方繼藩直接回了鎮國府。
作為鎮國公,方繼藩將鎮國府當做了自己的家,這里已好好的修葺了一番,總算是富麗堂皇,在此辦公,偶爾小憩,人也舒坦不少。
照往常一樣,新一期的周刊會在這個時候送到方繼藩的案頭。
現如今……周刊的論文,已經越來越水了,當然,也不是說無用,而是更多的論文,是進行論證和沿著前人的路,不斷的去完善各種新的理論。
那種能讓人眼前一亮的突破,畢竟出現的不多。甚至有院士放出狂言,前人們已將道路探索好了,后人們只需進行修修補補即可。
方繼藩拿起周刊,只輕描淡寫的掃一眼,卻是在周刊某一處停住。
這是一篇不起眼的論文……論磁石。
這篇論文有意思之處就在于,此前,人們公認為琥珀或是玻璃在經過摩擦之后,會產生磁性,因此,人們將這種現象稱之為磁性化。
在如今的大明,玻璃一點都不新鮮,滿大街都是,正因為摩擦生出來的磁性,使人們對這個觀點,沒有任何人質疑。
在摩擦生磁的這個研究方面,也極少有人去關注,畢竟……這東西用處不大,摩擦既能生磁,那我為啥不弄一塊磁石呢,非要摩擦出來?
可這一篇《論磁石》真正有意思之處就在于,它否認了摩擦生磁的觀點。
而是認為,摩擦所生的,理應是這個世上,還未發現的某種物質,甚至此人還進行了某些簡陋的試驗,借此來論證自己的判斷,最后得出的結果又是,磁現象和摩擦所生的現象是完全不同的。
譬如,摩擦所生之物雖有磁吸效應,卻可以吸附任何的物質。而磁鐵只能吸引鐵器。同時,磁石有正負兩極,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可摩擦所生的物質,只有吸引力。
最終,在他的論證之下,他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設想,摩擦所生的物質,甚至還會濺射出火花,這個物質并非常人所理解的東西。
當然……這個論文……顯然推論是正確的。
然而……顯然周刊的評委們,對于這個論文,不太看重,雖然認同了他的驗證過程,也認可他的假說,可是……依舊認為,這種研究,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
所以,雖然上了周刊,卻只在周刊的某處角落里,默默無聞。
方繼藩突然覺得有意思起來,這個狗東西,倒是挺會瞎琢磨的。
事實上,整個西山書院,成日瞎琢磨的人很多。
一方面,西山書院一直都在引導和鼓勵學員們對世界進行研究。
另一方面,周刊的出現,讓許多的研究,轉化成了名利。
此前許多的前人,因為研究,發表出論文,立即名滿天下,或是得到了巨額的稿費,甚至成為院士,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