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藩咧嘴笑了,這笑容由內而外的透著真心。
正在此時……劉瑾小跑而來:“娘娘尋陛下和鎮國公呢。”
于是二人只得回去,繼續聽戲。
在宮中耗了大半天,從宮中出來后,方繼藩便回了鎮國府。
這座椅還未坐熱,王金元便來了:“少爺,方才壽寧侯來了一趟,見少爺不在,曉得少爺入宮祝壽去了,他說他待會兒也去,不過……留了一個簿子在此。”
方繼藩點頭:“我看看。”
王金元取了簿子,方繼藩打開,立即頭皮發麻。
可細細看下去,他卻來了興趣,忍不住的道:“有些意思,有些意思……將這東西送去周刊,刊載出來,讓人議一議吧。”
王金元明白少爺什麼意思了,任何事,得先在周刊里出現,而后才會引發許多人的討論,討論之后,往往就可能出現一個新的東西,最后實施。
王金元道:“還有一事……”
“說罷。”
王金元道:“他們臨走時,搬了點東西走,說是……說那東西不是好物,少爺留著妨主,晦氣……這是為了少爺好……府里的人,不敢攔他們。”
方繼藩的目光立即警惕的一掃,隨即咬牙切齒道:“我的鎮紙呢,我的象牙鎦金蹲螭鎮紙呢?”
王金元咽了咽吐沫,臉色慘白,一聲不敢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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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九十三章:東西二帝
方繼藩是一個重感情的人。
難道就因為幾千兩銀子的硯臺,去和張家那一對狗東西拼命?
終究還是自己的親人哪。
方繼藩抬起眼來。
那王金元已嚇尿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家心胸如大海一般寬闊的少爺已經原諒了張家兄弟,忙是道:“少爺,小人萬死,小人沒有看住……”
方繼藩一揮手,轉了話題:“陳莊那兒如何?”
“陳莊?”
看少爺沒有追究下去,王金元松了口氣,連忙道:“現如今陳莊上下已是熱火朝天,那李天拿了銀子,招募了數萬的匠人,這家伙……糟踐銀子的本事倒是不一般,他雇傭的匠人,比市價高。聽說……這陳莊那兒的地基,都比尋常的建筑要深得多呢,用的全是鋼鐵,幾個鋼鐵作坊專門供應,少爺……小人總覺得……總覺得這李天,在糟蹋咱們的銀子啊!”
看著一臉肉疼的王金元,方繼藩噢了一聲,對于糟蹋銀子的李天,他其實……甚是滿意!
作為一個合格的乙方,不糟蹋甲方的銀子,那還是人嗎?
我方繼藩啥都不多,就是銀子管夠啊。
王金元見方繼藩無動于衷,便硬著頭皮道:“現在外頭有許多的傳言,畢竟陳莊那兒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什麼傳言?”方繼藩對這倒是有點好奇。
王金元小心翼翼道:“說是……說是……少爺只怕又想賣宅子了,還說……陳莊那兒如此偏僻,離新城這麼遠,附近啥都沒有,乃是不毛之地,傻子才去那兒買宅子住呢。”
方繼藩樂了,哈哈大笑起起:“這群狗東西,本少爺如此為國為民,居然認為本少爺只為了賣一點樓?一群鼠輩,不必理會他們。”
王金元顯得擔心,覺得那些人的一些話也沒錯,陳莊那兒,確實不是好地段啊。
當然,唯一的好處,就是那地方乃是少爺的封地,也就是說……那不是在私契方面是方家的,在更高的層面,也是方家所有。
方繼藩又道:“這些狗東西,不必理會。”
王金元忙點頭:“是,是,此外還有一事,是廠衛那兒發來的示警,說的是奧斯曼的事。”
“奧斯曼?”方繼藩對于那奧斯曼的蘇萊曼印象頗深。
這個人……雖是年輕,可當初他來京時,方繼藩卻能感受到,此人腹中有一種尋常人難見的雄心壯志。
這樣的壯志,在尋常人身上很少見,因為人們的志氣,往往是根據自身的情況而變化的,一個人餓著肚子,他的志氣可能就是吃飽飯,一個人吃飽飯了,他的志氣便是有諾大的家業。
而有一種人,他們與生俱來的,便是有一種超越了尋常人的志氣,比如朱厚照……朱厚照乃是天皇貴胄,要成為一個圣君,固然便應該是天皇貴胄的志氣。
可朱厚照顯然不只于此,他所謂的圣君之夢,并非是循規蹈矩。似朱厚照這樣的人,他的夢想,顯然已超越了他本身的身份。
蘇萊曼也是這樣的人。
是以,方繼藩對蘇萊曼,頗有幾分警惕。
方繼藩凝神道:“你繼續說下去。”
“廠衛們發現,隨著商賈交流日益增多,有一群商賈,似乎一直都在向奧斯曼走私違禁的商品,其中囊括了冶煉鋼鐵的配方,還有某些火器,不只如此,還有一些西山醫學院明令禁止的藥材。”
方繼藩皺眉,冷笑道:“這群吃里爬外的東西,怎麼,走私這些,能掙很多銀子,那麼,為何咱們西山不自個兒去賣?”
王金元:“……”
方繼藩臉色緩和了一些:“你繼續說下去。”
“問題的關鍵之處就在于,這些走私,價格都極合理,這些私商,倒是沒有獅子大開口。”
方繼藩臉色越不好看了。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聽說……這蘇萊曼在奧斯曼,自從獨尊儒家以來,招募了大量的儒生,而這些儒生,都紛紛依附蘇萊曼,甚至這奧斯曼對外自號為大秦,他們修撰四書五經,收集各種儒學的散冊,還設立了內閣,建立了翰林院和都察院,設立了六部,他們改編了軍隊,以巡撫制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