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各自分道揚鑣去忙活。
當然,朱厚照精力好,自然興奮的去尋渠道商了。
而方繼藩畢竟有腦疾,一宿未睡,且先回去睡一會兒,供貨商的事,先睡了再說。
方繼藩帶著幾分疲倦回到了府上。
可剛剛到家,就有宦官來宣讀旨意。
方繼藩心知陛下言出必行,果然,這袞冕五章……四季禮服,果然送了來。
他接了旨,接過宦官捧來的四季禮服。
這宦官忙道:“齊國公得天之眷,羨煞旁人,恭喜,奴婢在此恭喜了。”
方繼藩想了想:“噢,知道了。”
另一邊,方景隆也聞訊而來,見那宦官要走,忙叫住那宦官:“公公留步。”
說著,自袖里掏出一張百兩銀子的寶鈔:“公公辛苦,來,小小意思,只是茶錢。”
這宦官忙將眼睛看向方繼藩,打了個寒顫。
宮中的人出來公干,到了誰家,人家都會給一些喜錢的,方景隆雖然位高權重,又得圣眷,可他廣結善緣,這一個流程,卻是絕不肯少。
宦官卻不敢接,忙擺手:“不要,不要啊,郡王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奴婢哪里敢要……殿下……不要這樣……”
方繼藩在一旁不耐煩的齜牙道:“讓你收你就收,狗東西,再敢啰嗦,打斷你的狗腿。”
這宦官聽罷,連忙麻利的將寶鈔收入懷中,啪嗒一下跪在地上:“收,奴婢收下了,多謝新津郡王,多謝齊國公,奴婢……奴婢……”
他見方繼藩的臉色不善,瞠目結舌了好一會兒,而后才后知后覺的皇城惶恐起身,連忙逃之夭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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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千五百零一章:億萬富豪的崛起
方繼藩雙手捧著這袞冕服,久久的呆著,一臉的無奈。
這可是四件套啊。
春夏秋冬都有。
而最令他無奈的卻是......
作為一個腦疾患者,啊不,一個沒有犯病的腦疾患者。
得了這麼個賞賜,自是需要將這袞冕服時常穿戴在身才是。
可……這才是最令人頭痛之處啊。
方景隆見了這袞冕服,摸了摸料子,舔舔嘴,卻不禁苦口婆心的道:“兒啊,這東西,穿來有什麼用處,無非是彰顯顯赫罷了,咱們方家已經足夠顯赫,這......太樹大招風了。”
方繼藩一臉無語的看著方景隆,就差給老爹翻個白眼了。
想當初,自己得了什麼宮里的賞賜,他老爹總是能高興得手舞足蹈,恨不得招搖給全世界知道,可如今,似乎對于這些彰顯身份的東西開始敬而遠之。
方家的地位變了,連性情也一起改變了。
見方繼藩如此,似乎又心軟病發作了,方景隆立即道:“為父沒有別的意思,你也不必多想,不就一件衣服嘛,既是陛下所賜,接受了便是,你萬萬不可東想西想,這衣服,咱們方家人當得起。噢,為父有事,需去授課,走啦,走啦。”
說罷,他急匆匆的要走。
這些日子,他總是神出鬼沒的,方繼藩已是習慣了,可聽到方景隆口稱要去授課,方繼藩不禁好奇起來,問道:“爹,你授什麼課?”
方景隆拋下一句話:“沒有法子啊,老兄弟們見為父回來,統統詢問為父如何教子,這群夯貨們平日里哪里曉得教兒子,這不是請為父去傳授一些人生經驗,夜里為父不回來吃飯啦,你和秀榮好生照看著天賜。”
說著,人已去遠。
方繼藩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忍不住喃喃道:“這個還有培訓班呀,那算我一個呀,我兒子也沒出息。”
說著,撓撓頭,對了,自己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去做,是什麼事呢?
也罷,近日身子不好,先休息幾日再說,腦疾人士健忘也是理直氣壯的。
............
這個時候,朱厚照跟方繼藩完全相反,他忙得不可開交。
在朱厚照的鼓動之下,業務部的人已經瘋了。
薪俸加倍,提成另算,這周文英人等,擬定出一個個計劃,甚至直接拿出輿圖出來,張掛在公房子,而后,但凡是有穩定渠道商的州縣,則打上一個釘子。
若是沒有......那還閑坐著做什麼,自是趕緊的去聯絡啊。
周文英的口頭禪是永遠都是好好干,明年再買一套宅子。
在周文英的鼓舞之下,下頭的雇員們都要瘋了。
他們四處聯絡有實力的商賈,喝茶,閑聊,進一步接觸,先讓其訂一批貨,來測試對方的實力,繼續喝茶,繼續閑聊。此后,請他們到作坊里來,看一看腌魚......
周文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他甚至提出了口號,三年之內,要將渠道下潛至鄉里,甚至......要到市集之中。
這等豪言壯語,在這業務部,本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只有那陳彤,信了。
陳彤雖然心理上排斥商賈,可也不傻。
他必須回戶部啊,無論如何也不能一直的留在這作坊里,他是戶部侍郎,還有錦繡前程,他必須得讓皇上想起自己不小心被丟在了這作坊。
陳彤不是沒有尋過關系,他前些幾日就拜望過李東陽,希望李東陽能夠為他在陛下面前說項。
而李東陽只送給了他四個字......將功折罪。
心有戚戚的陳彤,明白了。
于是他帶著忍辱負重的心情,也開始嘗試著出去和商賈們洽談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