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的穿著袍子,有的身穿鎧甲。
散落在這廳中各處。
蘇萊曼闊步入廳,人們便呼啦啦的涌了過來。
有人開始想要上前,彎腰給蘇萊曼行禮。
有的則上前,抱住了蘇萊曼,輕輕親WEN蘇萊曼的面頰。有人拍了拍蘇萊曼的肩,一副為之遺憾的樣子。
蘇萊曼則緘默著接受。
緊接著,奧斯曼宮廷的宦官,開始宣告蘇丹死亡的消息,新的蘇丹蘇萊曼陛下將繼承蘇丹之位。
陳靜業等人經過通驛得知了消息,一愣……
啥?他爹死了,新王登基,就這般的草率。
此時……
突然有人上前,三跪九叩。
“臣李志,見過新皇,吾皇萬歲,萬萬歲。”
其余儒生,紛紛拜下,行大禮。
卡夏和封臣和將軍都驚呆了。
他們看著這些奇怪的不速之客,一時之間,覺得有些滑稽。
可在此時……
蘇萊曼的眼底深處,似乎發生了不易察覺的變化。
他看著這些散落在廳中各處的臣子……
而后,朝著儒生們點點頭,用漢話道:“卿等平身。”緊接著,他沉默的看著卡夏們,那一雙眼睛,讓人無法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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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九五至尊
儒生們拜倒的為數不少。
絕大多數人自然是知道,當他們踏出玉門關的一刻,便再也回不去了。
沿途上,蘇萊曼禮賢下士,對他們格外的敬重。
蘇萊曼這個態度,對于許多的儒生很是受用,但是他們的心里已明白,他們的前程,將維系在眼前這位叫蘇萊曼的君主身上。
固然也有一些偏執的人,心里還盼著能夠有朝一日能夠回鄉,可此時此刻,身在他鄉,他們也不得不做出選擇。
蘇萊曼配著一柄彎刀,手不禁按在了刀柄上,他面上的喜怒不易察覺。
卻是緩緩的到了廳中的毯子上,席地而坐。
卡夏和將軍們,面面相覷,嚴重透著幾許茫然,對此依舊是大惑不解。
他們不知這一趟,這一位新君主在東方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帶回來的這些穿著奇怪袍子的人,到底在做什麼。
帶著疑惑,其中一人緩步走上前。
此人叫易普拉欣,曾是一位奴隸,卻自幼曾隨蘇萊曼前往軍事學校學習而與蘇萊曼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因為如此,易普拉欣成為了蘇萊曼的副手,易普拉欣是個精干的人,因為與蘇萊曼的關系,也很快自奧斯曼宮廷脫穎而出,現在雖只是侍從官,卻在奧斯曼之中,被認為是蘇萊曼成為新君之后最有前途的人。
易普拉欣步到了蘇萊曼的近前,與坐在毯子上的蘇萊曼幾乎咫尺之遙。
他見了蘇萊曼西歸,自是歡喜的不得了,見到故人,雖覺得透著些古怪,心中卻有許多話想要說。
因此,如往常一樣,他默默的走上壇子,而后席地而坐,坐在了蘇萊曼身邊,想要詢問蘇萊曼這一段東方之旅的經歷。
可就當他靠近蘇萊曼的時候,先前那率先拜下的李志卻是突然大義凜然的攔住了易普拉欣的去路。
李志面色一正,厲聲用漢話道:“此乃上天之子,九五之尊,爾何人也,敢冒犯圣顏,退下!”
易普拉欣一愣,皺著眉頭,他無法理解。
這些話,在旁側的蘇萊曼卻是聽得懂的,蘇萊曼看著這個兒時的伙伴,心里也頗有幾分激動,可在這一刻,他卻端坐在毛毯上紋絲不動,自他的眼睛,誰也無法猜測他的內心,他正襟危坐,不發一言,不置可否,眼中透不出一點的情緒。
一旁的通譯,忙是將李志的話轉述給易普拉欣。
易普拉欣聽了,面色頓時變了,心里駭然。
于是詢問式的看向蘇萊曼。
蘇萊曼抿著唇,凝視著他,帶著帝王的威嚴。
只見李志又朗聲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爾等如此,此為大不敬,今新君在此,豈不聞君臣有別嗎?還不快退后,跪下!”
廳中的氣氛,仿佛凝固了。
那些卡夏和將軍,封臣們,竟一時嘩然。
他們無法理解這是在做什麼?
誰也沒有想到,蘇萊曼離鄉多日,回到了這里,首先做的,就是讓他幼時的伙伴,最好的朋友難堪。
易普拉欣更是一副不可置信之色,他臉色一片慘然。
可是他久久看著他的摯愛的朋友,這位摯友迄今卻依舊不發一言,任這李志對自己咆哮。
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面上帶著幾分的不甘,卻漸漸有了變化。
最終,他面上掠過了順服之色,于是徐徐的后退了數步。
此時,李志厲聲道:“跪下!”
“跪下!”本是不安的通譯有了底氣,也隨之喝聲。
易普拉欣最后看了蘇萊曼一眼。
他見到蘇萊曼的面上,依舊只有冷漠。
易普拉欣眼睛不禁濕潤了,帶著期盼,又看了看蘇萊曼,卻終是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您忠實的奴仆易普拉欣,見過偉大的蘇丹。”
卡夏和將軍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蘇萊曼卻是淡淡道:“嗯。”
他的回應如他臉上的表情一樣冷淡。
卻隨即又道:“我此去東方,知道一個學問,帶回來了許多寶貴的使者,他們此次隨我來此,是要確定新的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