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弘治皇帝繼續道:“此藥叫什麼?”
“還沒有取名字。”方繼藩道:“不過暫時這一次研究的計劃,叫做‘懸壺濟世’,有了此藥,世界和平就為期不遠了。”
弘治皇帝吁了口氣。
他一下子滿懷期待起來。
身后的大臣們,也都開始竊竊私語。
懸壺濟世。
只聽這名字,就比此前的那個青霉素,要高級的多啊。
莫非……又是一款神藥,卻是不知,能不能讓人起死回生。
若是如此,那麼……
弘治皇帝感慨道:“懸壺濟世……此藥若有進展,定要及早奏報朕。”
方繼藩和朱厚照對視一眼。
只有他們二人,方才知道,這個藥的厲害程度。
這玩意,確實能治病。
一炮下去,保管你得了什麼病,都不需治了。
當然,現在是不能說的,畢竟,這挪用的乃是西山藥業的銀子。
若是現在宣布出來,難免會影響投資者的信心。
等成功之后,便好辦了。
現在對誰都要保密,不能透露的。
因此朱厚照和方繼藩是心照不宣了,并沒有跟弘治皇帝說得太明白,畢竟這麼多大臣在。
弘治皇帝卻沒多問下去,而是突然回頭,看了一眼朱載墨:“載墨啊,這些日子,你也在此?”
朱載墨見了弘治皇帝,整個人都精神了,他凜然道:“是,孫臣這些日子,都在此。”
弘治皇帝皺眉,微顯不愉快的看了朱厚照一眼。
最后,眼角的余光,又落在了方繼藩身上。
只見方繼藩一臉淡定的站在一旁,并沒什麼要匯報。
弘治皇帝這才淡淡的詢問朱載墨。
“學了什麼?”
弘治皇帝現在正等著,朱載墨這時開始叫屈。
畢竟,有皇爺爺在此撐腰,自會為他作主。
不管朱厚照對他做了什麼,只要他說出來,弘治皇帝都會替出氣的。
然而朱載墨卻是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百官們此刻俱是看向朱載墨,他們的心里有點小小的激動,似乎期盼著點什麼。
最好朱載墨能將自己受得委屈統統說出來,最好呢皇帝震怒,呵斥方繼藩和太子,然后將皇孫自著魔窟里解救出來。
更好的方案是,弘治皇帝痛定思痛,將皇孫交給有德望的大臣教導。
而是在這里跟著方繼藩和太子瞎折騰。
弘治皇帝也是一臉緊張的看著朱載墨,見他沉默,弘治皇帝心里很是不安,生怕太子和皇孫倆人之間有什麼不好的事,可是呢當著眾臣的面,又不好不問。
因此弘治皇帝只能開口安撫朱載墨。
“不怕,有什麼就說什麼。”
此時,卻見朱載墨昂首,一臉正氣的說道:“皇爺爺,孫臣自此,受益良多,多虧了父親和恩師的教誨,才讓孫臣知道,原來……天下的學問,可以如此的浩瀚,于此相比,孫臣從前所學,不過是滄海一粟,貽笑大方,不值一提。”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震驚了,似乎他們耳朵出現了幻覺,聽錯了,俱是一臉錯愕的看向朱載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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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零四章:真正的勇者
弘治皇帝顯得有些詫異。
朱載墨道:“皇爺爺,孫臣總以為從前學了不少東西,到了這里,方知與從前相比,所學的不過是一些皮毛,不值一提。”
他隨即道:“世上有許多的學問,都是教授孫臣做人道理,教授孫臣做事的方法,有詩詞,有歌賦,可謂是包羅萬象。
可孫臣至此,跟著父親,方知原來世上,竟可格物至如此之深。”
“格物致知,這是朱夫子所說的話,正所謂,致知在格物,格物方知至。什麼是格物?這不就是格物嗎?這些從前人眼所不能見之物,將他們揉捏在一起,為我所用,這其中,需要多少的苦功夫。新藥出來的時候,滿朝皆驚,每一個人都為之震撼,多少人,可以因為此而受益,可是沒有人去關心,新藥是如何出來的,滿天下的人,除了在這一棟小小的研究院里,更沒有人會去關心它的原理和根本。”
朱載墨顯得很感慨,繼續道:“皇爺爺和許多人,關心的是新藥出來,能從交易所里掙多少銀子;得病的人,只想關心此藥能不能救自己的性命。有人只想知道藥價幾何……可是,這背后的辛勞,所涉及到的諸多大學問,卻是無人問津。”
弘治皇帝臉微微一紅,張口想說什麼。
卻聽朱載墨繼續道:“皇爺爺常常對孫臣說,治大國,要行大道,孫臣深以為然,天下臣民千萬,豈可以區區陰謀小術駕馭?可現在,孫臣卻以為治大國,不但需要道,還需要術,孫臣在此,便找到了這個術。孫臣這些跟著父親,父親雖是落馬受傷,可是這些日子,每日都在主持新藥的研制,皇爺爺已是知道,此次新藥的代號,乃是懸壺濟世,此藥聽說已經有了眉目,不久之后,便有可能會有一些結果……父親一直說,此藥的作用,將比此前的青霉素,還要強千萬倍不止。”
千萬倍……
所有人都駭然。
那青霉素,已經很駭人了。
這……是不是吹噓的有點過了?
當然……他們似乎不曾想到,這千萬倍比的是威力,不是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