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是臨床,需要隨時詢問病患在注射之后的反應。
王勇接著聲震如雷,發出哀嚎。
方繼藩道:“好了,別叫了,沒什麼事,給你用藥了,說不準,你的腿保住了,別吵吵,吵得人心煩。”
“大夫,大夫,我這里在流血,在流血……”
王勇看著自己的胳膊。
方繼藩看了看,注射的位置,確實是在流血,沒辦法,針口太大了,且靜脈又被刺破,不流血才是奇怪的事。
方繼藩道:“來人,給他拿一個棉簽堵一堵。”
蘇月取了棉簽,堵住,很快,棉簽便被染紅了。
王勇嗷嗷大叫:“我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要死了,天哪……我要死了。大夫,還在流血,嘩啦嘩啦的,我頭暈的厲害。”
蘇月額上,也是滿頭大汗。
又取了新的棉簽。
好不容易,才將注射的傷口堵住了。
王勇已是大汗淋漓,整個人精神疲憊到了極點。
事已至此,他似乎麻木了,開始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愛咋咋地吧。
“小的們。”方繼藩大呼一聲。
眾大夫一齊聲音嘹亮的回應:“在。”
“給我仔細的觀察著,還有……每日注射兩針,隨時觀察,尤其是患口的位置,都給我記錄下來,病人若有什麼其他反應,也要事無巨細的記錄,出了差錯,打死你們。”
“是。”
方繼藩長出了一口氣。回過頭,瞥了那注射的針口,心里不禁在想,尼瑪的在逗我吧,這玩意明明是獸醫給牛扎針的。
朱厚照不肯走,帶著一群大夫,一面準備給王勇的化膿口上藥,一面和所有的大夫一樣,發出嘖嘖的聲音,依依不舍的給王勇的傷口進行包扎。
王勇受了折騰,已是昏睡過去。
大家開始記錄,現在的王勇,因為受了感染,一句高燒不止,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就更別提了,整個人昏睡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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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五十章:陛下 兒臣來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方繼藩沒有朱厚照以及這些大夫們的惡趣味。
才不愿意跟著他們,陪著王勇時時刻刻的觀察著他的傷口。
所以早早便溜了,他只想知道結果,不想知道過程。
這就好像陛下一樣,他不想知道自己的女婿和女兒在床笫之間有啥互動,他只想要外孫,越多越好。
有了外孫,就是功勞,否則再勤奮,那也無用。
次日一早,方繼藩便入宮,去見公主殿下。
朱秀榮的肚子明顯有了變化。
她在宮中調養的極好,女醫梁如瑩隨時在身邊伺候著。
梁如瑩見了方繼藩,忙是拜下,行了師禮。
方繼藩笑著點點頭。
梁如瑩道:“這幾日,公主殿下的胃口好的很,想來孩子一定很茁壯。”
方繼藩便笑嘻嘻的道:“沒辦法,種好。”
梁如瑩面上羞紅,突然想起什麼:“倒是有一事,需向公子稟告,陛下這幾日,身子不好。其實已經有許多日子了。”
方繼藩皺眉:“許多日子……我瞧著很正常啊,活蹦亂跳的,這陛下身子的好壞,你可不要隨口胡說,被人請了去,就成了誹謗圣上了。”
梁如瑩知道,這是方繼藩為自己考慮,在宮里行走,需謹慎,萬萬不可落人話柄。
梁如瑩想了想:“這些日子,陛下總是在午后低熱,聽伺候的宦官說,夜里還常常盜汗,身子也乏力,這些日子,清瘦了許多,且前些日子,總是咳嗽,起初以為是風寒,用了許多的風寒藥,一直都不見好,御醫院和女醫院這邊,不知用了多少法子,可迄今為止…”
看這癥狀,確實是風寒哪。
可是久治不愈,就不同了。
“難怪這些日子,陛下不召見我。”方繼藩不禁道:“這就奇怪了,按理來說,我是他的女婿,是至親之人,這麼久,也不曾見他念著我這女婿。原來,竟是如此。”
方繼藩皺眉:“還咳嗽?”
梁如瑩正待要說。
卻聽外頭有征辟入宮的御醫匆匆道:“梁女醫,梁女醫,快來,快來。”
宮里的醫療系統既有女醫,也有御醫。
不過那些父傳子的世襲御醫,已經被遣散了,而是通過朝廷的征辟,請進宮里來。
征辟入宮的,都是當世名醫,再不是那些世襲的家伙了,大多醉心于醫術,這些人,反而對女醫院的治療方法,有濃厚的興趣。
對于真正的名醫而言,當下興盛起來的西山醫學院,是值得他們研究的。
這老御醫見齊國公和公主殿下在此,急的不得了,張口道:“快,陛下……方才咳血了。”
呼……
一聽咳血了。
方繼藩、朱秀榮和梁如瑩的臉色都變了。
方繼藩忙是撫朱秀榮的背,安慰她,讓她不要擔心。
這一邊,朱秀榮卻是蓮步出去。
方繼藩道:“我也去瞧瞧。”
那老御醫卻是憂心忡忡的樣子,似乎在想什麼心事。
方繼藩道:“咳血……這可就不只是傷寒這樣簡單了。”
“正是。”老御醫苦笑道:“這也是下官所擔憂的地方。”
他敬重的看了方繼藩一眼,對于齊國公這位西山醫學院的祖師爺,他滿懷著敬意。
“下官最擔心的是……是……”
他張口欲言,可欲言又止。
梁如瑩卻是猜測到了什麼。
這是最可怕的結果。
梁如瑩脫口而出道:“劉叔,你不必欲言又止了,我的恩師,才是天下一等一的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