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巴掌打下去。
真臘國王耳際嗡嗡響,瞬間整個人都懵了。
疼的他眼淚都要落下來。
“爾何人也,死到臨頭,尚不自知,竟敢輕慢中國之臣!”劉文善發出了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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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三十二章:可亡也
別看方繼藩手無縛雞之力,可方繼藩的弟子們,可都不是善茬。
當初,可都是有過的。
哪怕是劉文善,在西山書院里,也曾學習過騎射,當然,他遠遠比不上自己的王師弟,可氣力卻是不小。
一巴掌下去,打的真臘國王眼冒金星。
真臘國王懵了。
臉上火辣辣的疼,前所未有的羞恥感,已是彌漫了他的全身。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哇劉文善。
劉文善一聲怒吼之后,面上殺氣騰騰,那抓著他肩的手,依舊牢牢的控制著他的身子。
接著,反手一巴掌。
啪!
又是一聲干脆利落的巴掌響起。
真臘國王呃嗷一聲。
劉文善控制著這個‘菜雞’,怒發沖冠:“國小而不處卑,力少而不畏強,無禮而侮大鄰,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你……你敢……”
“死到臨頭,尚不自知,愚不可及!”
啪……
又是一巴掌。
拎著這真臘國王。
劉文善的手臂掄起,虎虎生風,左右開弓,啪啪啪啪啪啪不知多少巴掌下去。
“區區真臘,抵御中國,慢待中國使臣,此罪其一!”
“啪!”
“為君者,不知民之疾苦,置百姓于水火之中,修塔佞佛,此罪其二。”
“啪……”
劉文善的額上,已是滲出了細密的汗液。
可見求索期刊的力學知識是沒有騙人的,這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啪!”
“見小利而忘大義,濫鑄錢幣,此罪其三。”
真臘國王的臉已腫了。
眼淚撲簌而下。
這十幾個耳光,將他的臉已打的面目全非。
站在身后的劉瑾驚呆了。
跟著自己的爹也有一些年月了,在劉瑾心里,劉文善是個脫離了低級……啊,不,劉文善是個和善的人,講授學問時,鞭辟入里,使人如沐春風。與人交往時,彬彬有禮,舉止謙和。對待自己時,雖偶有嚴厲的一面,卻有長者之風。
可現在……
臥槽……怎麼和諸位叔伯們,都是一樣的德性哪。
就在劉瑾瞠目結舌的當口。
真臘五大臣也驚呆了。
這數十個耳光下來。
打的何止是真臘國王,這是打他們自己的耳光啊。
終于,髯多婁率先反應了過來。
他面上帶著憤恨,心里更有驚恐,他厲聲道:“伏波侯,你這是要做什麼?”
他這一聲大吼。
殿外的真臘王護衛也紛紛到了殿門,個個按刀而立,便等一聲令下,沖殺進來。
其他四大臣也反應了過來,個個滿面怒容,已有人想要沖上前了。
真臘國王,整個人幾乎虛脫了,意識模糊。
卻依舊還被劉文善制住。
劉文善面上一副恬然之色。
放開了真臘國王。
可是……瞧他的臉色,倒像是,仿佛剛才他沒有在打人,而是進行了一場親切友好的會談一般。
他只隨和的掃視了髯多婁等人一眼。
又看向殿外殺氣騰騰的王衛。
接著,他背著手,淡淡的道:“髯多婁?”
他目光凝視著髯多婁。
髯多婁冷笑。
劉文善慢吞吞的道:“汝為五大臣之首,在真臘國內,可謂是位高權重,掌握王都軍馬,今日汝王慢待中國之臣,這與汝為虎作倀,也無不關系,怎麼,死且在臨頭,還不自知嗎?”
髯多婁咬牙切齒,發出冷哼。
劉文善卻又一字一句道:“汝之家族,在真臘國可以追溯至吳哥時期,可謂是枝繁葉茂,近親的族人,有三百七十二口,除此之外,其遠支遍布真臘國諸地,有三千七百余人,你有三個兒子,九個女兒,你在真臘國,廣置產業。似你這樣的人,理當恭順才是,可是,汝卻唆使真臘王,無禮慢待,你可知罪嗎?“
髯多婁面上一愣。
這興師問罪的話,他沒有在乎,他所在乎的卻是,怎麼自己的底細,自己尚且未必能如數家珍,這劉文善,竟是知道的如此清楚。
突然……他的心里,有了一種不太妙的感覺。
“輕慢大國,而我大明,自居天下之中,是為中國,帶甲百萬,艦船千萬,虎賁之士投鞭斷流,汝莫非不知,夜郎自大的典故?今汝王竟敢命中國之臣致歉,此大不敬,是可忍熟不可忍呀,觸怒明使,即為不敬皇帝,皇帝龍顏震怒,一紙詔令,百萬之師,枕戈待旦,萬千艦船齊發,不日王師即可克此城,到時不但真臘王宗廟無法保全,汝之闔族,也在旦夕之間,灰飛煙滅,滿族殺盡,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
髯多婁心里竟是咯噔了一下。
交趾的先例,可是歷歷在目。
劉文善,不像在騙人的。
否則,怎麼會將自己的底細,統統摸清楚了。
真臘畢竟是小國。
更不必說,此次真臘國已遭了大災,錢幣日漸貶值,生靈涂炭,此時,大明只需一支偏師,即可踏平真臘。
誅滅全族。
髯多婁竟覺得有些腿軟。
他艱難的下要張口。
雙目之中,盡是疑慮。
劉文善的目光,卻是凜然的直視著髯多婁,髯多婁忙將目光轉移開,不敢和他對視。
可是……他似乎又有些不服。
只是這不服和不甘,此刻,在劉文善眼里,不過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