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京里,新近出了一個水粉店,都是精工細作,能讓人煥發光彩,朕思量著,州府上來的貢物,是越來越不及以往啦,可不能委屈了自己的愛妻,朕對這水粉,也不懂,所以,讓宦官去采買,那店中的東西,每樣十件,這東西,可貴著呢,你用了便知。”
看著這堆積如山的胭脂水粉,其包裝,俱都是精巧無比,看著就讓人覺得喜歡。
本來宮中的許多用度,都是靠地方的進宮,什麼貢茶、貢米之類,倒不是這些地方上的特產,當真不如意,而是現在京里奢侈成風,不少商家,開始推出了高端化的用品,再加上西山書院,推出了不少新的技術,這些技術對于日用品的改良,顯然也有了效果,這貢品,有的卻反不如京里的店家了。
張皇后抿嘴一笑:“這臣妾倒是聽說過,想來陛下破費不少吧。”
弘治皇帝微笑,坐下,端起了茶盞,樂呵呵的道:“你看”他低頭,呷了口茶,而后舒服的將茶盞放下:“就這這麼一回兒功夫,朕就將這破費的銀子,掙來了,蓄子啊,你來給娘娘說。”
新官立即道;“娘娘,可不是嗎?陛下現在,片刻功夫,就是數百上千兩紋銀上下,陛下重倉壓了幸福集團,現在這幸福集團,不斷的暴漲,這才幾天功夫,就翻了三番,現在滿京師都瘋了,都說能漲到五兩去。陛下真是明察秋毫,實是太厲害了,若真漲到了五兩,單這幸福集團的股票,便可價值四千萬兩這陛下”
張皇后不禁道:“這世上,哪里有這麼好的事啊,陛下,依臣妾看,可要當心點才好∫雖是女流之輩”
弘治皇帝曳,信心滿滿的道:“朕自有計較的,到了五兩,自當減持一些,總之,掙了銀子,不能委屈了你。”
張皇后便沒有再說,給弘治皇帝換了熱茶。
弘治皇帝眉飛色舞,正想說點什麼,聽到外頭有宦官匆匆而來:“陛下陛下不妙了,不妙了。”
弘治皇帝臉色拉了下來:“什麼事,這般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綠綠啦”
弘治皇帝,就聽不得這個綠字。
證券所那兒,若是股票漲了,就掛紅牌,若是跌了,便掛綠牌
弘治皇帝還算冷靜,技術性調整嘛,西山書院,不是有一個人,專門寫了一部‘股經’嘛,專門論述了這個問題。
弘治皇帝微笑:“不要怕,是技術性調整。”
可這宦官,卻是一瀉千里,戰戰兢兢的道:“不,不,陛下”他像沒了娘似得:“是暴跌,一瀉千里。”
弘治皇帝豁然而起,他張大眼:“一瀉千里是多少?已跌了三錢銀子了,現在到處都在出貨,無數幸福集團的股票放了出來,可是迄今為止,沒人敢收,照這樣下去,只怕只怕”
“賣呀。”弘治皇帝不禁道:“趕緊賣,不管什麼價,能賣多少是多少!”
“陛下。”宦官要哭了“賣不出去呀,市面上,到處都在拋售這股票,沒人肯接手。”
弘治皇帝頓感一陣眩暈。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瘆得慌。
于是,怒氣沖沖的看向新官:“出了什麼事,怎麼無端端的”
“有消息傳來,是自大漠來的消息,數萬西伯利亞以及欽察汗國的人馬,還有一些韃靼人,試探性的,襲擊羅斯人,羅斯人進行了反擊,一戰之后,幸福集團諸部,功虧于潰,死亡巨萬,落荒而逃陛下,聽說奏報,是昨日送入京的。”
弘治皇帝打了個寒顫。
幸福集團的美好前景,在于這些韃靼人以及西伯利亞還有欽察、女真各族人,能夠一路西征,掠奪數不清的土地,甚至翻越不可逾越的天塹,去奪仁沃的平原,還有那數不清的礦脈。
可是
這一次試探性的攻擊,顯然是比較倉促的。
可哪怕是如此,任誰都無法想象,這一打,便是一敗涂地。
西伯利亞和欽察人,面對的乃是他們的老對手。
可是連他們都沒有想到,羅斯人的實力,又有了巨大的提升。
這羅斯人處在四戰之地。
向東,與蒙古人作戰,向北,還需與瑞典人戰斗。同時,他們還需防范來自于日耳曼的立沃尼亞騎士團,在立陶宛,在波蘭與各種各樣的敵人戰斗。
正因為如此,他們的戰斗技巧,以及戰術,甚至還有武器,提高的極快。
他們不斷的借鑒不同敵人的長處,不但學習了蒙古人的騎射,同時,將瑞典人引以為傲的方陣作戰方法,引入了國內。
他們甚至還開始裝備了火槍。
這一次,直接給予了西伯利亞人和欽察人還有韃靼人迎頭痛擊。
這一點,便是連王守仁都沒有想到。
畢竟,這只是一支羅斯人向西開拓的遠征軍,在烏拉爾山的西麓駐扎,就這麼一支孤軍
弘治皇帝覺得自己遍體生涼,他打了個冷顫:“這些商賈們,反應也太快了吧。”
這對朝廷而言,是新,甚至弘治皇帝,也沒有關注這一次試探性的攻擊。
而后果卻太慘太慘了。
他哪里想到,商賈們的嗅覺竟如此靈敏,消息一到京師,立即就開始傳出,而后,立即有人果斷的拋售,等到有人反應過來,市逞經開始發生了恐慌,這種拋售愈演愈烈,才一兩個時辰,就已是一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