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西山的消息,怎麼如此簡陋。”
“調查不出,主要是人手不足,方都尉喪心病狂啊,進出西山,外人得買門票,一張票,價格不菲,幾個人,又打探不出什麼,可打探的人多了,一日下來,是不小的開銷,陛下……廠衛這些年,調撥的錢糧……實是有些少,所以奴婢左思右想,這定興縣,和西山息息相關,所以便派了一些人,在西山候命,其余的,統統去定興縣,只要在定興縣,多打聽打聽方繼藩的消息,而那方繼藩但凡有什麼古怪的事,十之八九會修書去給他的得意門生,他的得意門生,肯定會有所動作,只需查一查,歐陽志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有沒有方繼藩的消息,那西山的事兒,便能摸出個三五成來。”
弘治皇帝想說什麼,可細細一琢磨,這是變著法子想向朕問銀子哪,于是他抿了抿嘴,只輕描淡寫的道:“噢,知道了。”
………………
推薦大神蔡晉的書《醫門宗師》,這家伙人太丑了,只能躲在家里寫書才能有口飯吃的樣子,大家就當是扶貧吧,可以去看看。
另外,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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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章:功在千秋
弘治皇帝這一句知道了,讓蕭敬心涼了半截。
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奴婢做不到啊。
當然,他啥都不敢說。
倒是弘治皇帝看了一眼奏報,不禁皺眉:“這貿易市場,竟是火爆?”
“是。”
蕭敬酸溜溜的道:“據說,入駐的商賈不少。”
頓了頓,蕭敬又酸溜溜的道:“還有,就是竟有不少商賈,拜入了方繼藩的門下,奴婢很擔心,方都尉畢竟是駙馬,總和商賈打交道,怕是不妥當。”
弘治皇帝微微皺眉。
他對商賈并沒有太壞的印象,可是……士農工商,此乃國本。
他表情平淡:“這些話,不可胡說。”
“是,是。”蕭敬哪里敢說什麼。
弘治皇帝吁了口氣:“太子如何了?”
“太子殿下,還在琢磨他會動的車。”
會動的車……
一想到這個,弘治皇帝就氣不打一處來。
一年了,足足一年了。
這家伙太子都不安心做了,天天琢磨著那會動的車。
這家伙……吃錯藥了嗎?
“誒……這孩子啊……”弘治皇帝嘆息。
…………
一封快報,送到了內閣。
劉健一看,驚呆了。
他抬頭看了謝遷和李東陽一眼:“走,去見駕。”
“何事?”
劉健哭笑不得:“殿下……出事了!”
“什麼?”
…………
“陛下,劉公求見。”
一個宦官匆匆至奉天殿。
弘治皇帝抬眸,便見劉健三人匆匆而來:“陛下,順天府來報,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弘治皇帝一見劉健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
頓時,弘治皇帝豁然而起。
劉健道:“殿下他……折騰那會動的車,誰曉得,車子出了問題,聽說,翻車了,殿下受了傷,被人抬去了西山書院。”
“……”弘治皇帝身軀一顫。
受傷了。
居然還是鼓搗那會動的車……
這……
他臉色,先是震驚,隨即焦灼。
這個兒子啊,真的是不省心啊:“情況如何?”
“不……不知!”劉健焦急的要跺腳:“這世上,哪里會有什麼會動的車,諸葛孔明倒是說,能制什麼木牛流馬,可這……畢竟只是以訛傳訛,世上豈有這樣的事,殿下又非大羅金仙。”
弘治皇帝卻是身軀一震。
他臉徹底的拉了下來。
好在隨后,又有宦官匆匆而來:“陛下……”
弘治皇帝焦急的背著手:“又怎麼了?”
“陛下,太子殿下,受了一些傷,被送去了醫學院,不過據說,只是脫臼了……現在已是大好。”
弘治皇帝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可現在,卻開始心有余悸起來。
這若是有個什麼萬一,這個小畜生……他……是要讓朕這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弘治皇帝一肚子的火氣。
偏偏又發作不得,厲聲道:“叫他滾來這里,朕不管他是否受了傷,立即給朕來此,還有那方繼藩,一定也摻和了一腳吧,也一并給朕滾過來,總是他們非要去作死,那不如朕親自打死了,倒還干凈一些。”
蕭敬身軀一震,這敢情好啊,當然,他立即露出了悲痛的樣子,啪嗒跪下:“陛下,陛下不可啊,陛下息怒,想來……這只是殿下玩鬧而已,殿下他還是孩子啊……”
“他是孩子?”弘治皇帝騰地心中火起:“他孩子都比他懂事!他什麼孩子,給朕叫來。”
劉健三人,木然著臉,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
勸?勸個啥,已經習慣了,人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陛下這三個男人,也都是戲精,成日一驚一乍的……大家都懶得說什麼了。
…………
朱厚照愉快的大搖大擺,牽著一頭牛,方繼藩早已躲得不見蹤影了,對于方繼藩這等每一次望風,卻總是銷聲匿跡,等到這牛成了牛肉片的時候,才會準時出現的情況,朱厚照早已習慣了……
才剛剛將牛趕到了鎮國府,卻早有宦官匆匆而來。
聽說陛下召喚,朱厚照眉飛色舞:“本宮正要去呢,父皇竟是來了,來的正好。”將牛繩綁了,不一會兒,又有宦官尋到了躲在家里睡大覺的方繼藩。
方繼藩揉著眼,一副還未睡醒的樣子,顯得很不耐煩,看到了這宦官就討厭,朝宦官怒吼:“狗一樣的東西……”
朱厚照卻道:“老方,讓你望風你去哪里了。”
“……”方繼藩沉默了很久:“我仔細想了想,偷牛是不對的,百姓們養一頭牛,甚是辛苦,我們偷了他們的牛,這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