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流民,要發放糧食,和遣散的路費,萬萬不可使他們沿途挨餓,有人來此,或許耽誤了農務,也要予以補償。你們不是說要在關外屯田嗎?關外屯田的效果如何?”
方繼藩心里哀嘆,這都是錢啊,這是徹底是拿錢做好人好事啊,問題是,太子這個窮鬼,他身上哪里榨得出油來,這都是我方繼藩的錢啊。
而且……五千戶,壓力好大,裝了一回逼,只怕要虧得血本無歸了。
方繼藩道:“關外屯田,還有一些糧食需要培育,雖已遷去了數百戶,卻需徐徐圖之,先站住腳……”
弘治皇帝道:“要趕緊,這麼多劉五六,指著鎮國府呢。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道理你們懂不懂?”
方繼藩腦殼疼,因為這次裝逼,完全是為了太子裝的,真真是下了血本啊。
回到西山,面對這人山人海的百姓,方繼藩自己都嚇了一跳,這一次玩的有些大,他是沒有真正見識過人潮的力量,一旁的朱厚照傻樂:“老方,你說本宮像不像圣君?再這樣下去,功績只怕要直追始皇帝了。”
方繼藩像看智障一般看朱厚照一眼:“殿下,始皇帝二世而亡。”
“……”朱厚照一攤手:“反正本宮沒兒子。”
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方繼藩搖搖頭:“說不定,有了呢?”
“有了再說。”朱厚照想到了那一次環切,頓時咬牙:“以后別給本宮提這些。”
“是你先提的,而且這一次為了維護太子殿下清名,臣可能……”方繼藩哭喪著臉:“可能要倒貼很多銀子出去,虧死了,娶媳婦的本都沒了,將來若是尋到了哪家好姑娘,連聘禮都出不起。”
朱厚照叉著手,奇怪的看著方繼藩:“你方家娶妻,還需下聘?”
“啥意思?”方繼藩有點懵。
朱厚照摸摸鼻子:“噢,沒啥。本宮還以為你娶妻是去搶的,本宮還想著,到時陪你一起去搶呢,本宮可以望風。”
方繼藩激動的拍了拍朱厚照的肩:“殿下威武,有殿下這句話,臣心里暖呵呵的,很是欣慰,咱們一言為定了。”
朱厚照樂了:“當真?”
“當真!”
這便算是口頭約定。
朱厚照樂了,想到將來給方繼藩搶個婆娘回家,美滋滋,他摸著自己下巴上新出來的短須,瞇著眼,在琢磨該怎麼搶的問題。
王金元忙壞了,足足一個上午,揮汗如雨,腳不沾地,宛如陀螺一般,看著這數不盡的百姓,又聽少爺說要多招募四千戶,王金元哀嚎:“少爺,這都是銀子啊,是白花花的銀子啊,養不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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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發現月票風云PK榜又毫不疑問的落后了,看來是又一次和機會失之交臂,好吧,不奢求太多,努力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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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章:皇榜
王金元的心是疼的。
方繼藩的心也很疼,像是被扎針了一樣。
可自己約的炮,含淚也要打完,這是信用問題,我方繼藩行得正,坐得直,一諾千金,是了,自己少許了什麼諾來著。
總之,現在的西山是承載不了這麼多人口的,五千戶,幾乎已是極限。
除非關外那兒土地開墾出來,試種的紅薯和土豆,還有預備要放出來的玉米大規模的種植成功,那時候才可遷徙人口,否則,任何一點問題都可能讓數萬人陷入絕境。
挑選下來的五千莊戶,暫且留下來,其余之人統統打包遣散。
只是遣散時,每人發了三百個大錢,送上了不少西山的特產,有干糧,有肉干。
并且許諾,明年還招募人,到時再來,你們都排在前頭。
好說歹說,總算是將屁股擦干凈了。
方繼藩看著賬面,這一次,他虧了數萬兩銀子,糧食和肉干無數。
留下的五千莊戶,依舊如他們的先輩一般,先是搭了個棚子安頓。
隨后便讓西山書院的秀才們作為骨干,將他們編為一個個小組,帶領他們進行生產。
別看沈傲已是侯爵了,有個妹子,還是太子妃,自己的爹乃翰林大學士,他家的地位,竟隱隱可以和新近崛起的方家分庭抗禮。
可到了西山,他就是孫子,只要他還叫方繼藩一聲師公,他這侯爵便屁都不是。
乖乖的,沈傲住在了棚子里,和他同住的一個小組有十五戶人,沈傲要做的,便是統計他們戶籍情況,知道他們叫什麼,家里有什麼人,是否有病人,是否娶妻,有沒有孩子!
當初沈傲就和張三八們一道住過,倒也輕車熟路,他不再是扭扭捏捏,而是能輕松的和這些粗鄙之人說著各種誰家扒灰的葷段子。
組里還有一個叫劉五六的,據說此人是特招來的,想不到來此安頓的人也有背景。
可為何網開一面,劉五六卻不肯說。
用不了幾天,沈傲就將這些人摸排了個一清二楚,有多少勞動力,多少人只能從事簡單的活計,心里有了底,卻也不急!
在這兒,肯定能讓你吃飽,反正紅薯和土豆管夠。這棚子也能將就著住,總不至露宿街頭!但是絕是不能吃白飯的,是想去挖礦,還是去屯田千戶所搭把手?噢,對了,飛球隊也在招募人,紡織作坊以及玻璃作坊現在需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