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到答案。
這卻令謝遷心里更是抑郁,他知道,若是陛下只是一般的疾病,不會如此的。
領了使命,至貢院之后,親率諸考官拜見了明倫堂中的圣人畫像,謝遷定下了神,不再多想。
天下各府縣的考生,盡都到達,人們對于這一次的科舉,有許多的非議,其中有人暗中將矛頭,指向了西山書院,認為西山書院不習程朱,這八股文,到底能做的出嗎?
在這議論紛紛之中,西山書院十五個舉人,已經摩拳擦掌了。
二月二十二日,清晨。
劉杰領著十四個師弟,清早便提著考藍,出現在了方家。
他們是從西山書院出發的,也沒有回家,直接預備了考藍之后,便一齊到了方家門外,聽說師公還在熟睡,沒有起來,劉杰等人也不敢叨擾,便與眾生一齊在方家儀門之外,拜倒,行了謝師之禮,接著劉杰起身,領著諸師弟往貢院去。
可就在這方家不遠的街角。
在這大清晨,曙光未露,宛如濃墨一般的天穹之下,一頂轎子,停在不起眼的角落。
轎簾子掀開了一角,恰好見到了自街頭而來的一行考生擦身而去。
坐在轎子里的人,深深凝視著,接著一聲嘆息。
劉健一宿未睡,在這轎里足足等了一夜。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從西山書院出發,也不可能帶著同窗們歸家和自己見上一面,但他和同窗定會途徑方家時,答謝恩師,于是,在這必經之路上,劉健等了一夜。
他沒有從轎子出來,只看著暗暗的街角燈火之下,劉杰意氣風發和同窗們說著什麼,匆匆自轎前走過。
劉健的心里……一下子暖和起來,比毛衣覆在身上還要暖和。
等人已遠去,劉健依舊還坐在轎里,似是緬懷著什麼,想著劉杰自出生起的樣子,想著他牙牙學語,想著他蹣跚學步,想著他也曾年少輕狂,又歷經了屢試不第的打擊,接著,重新復起……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如幻燈片,定格成了一個個畫面,卻又飛快的在劉健的腦海中輪轉。
劉健微微一笑,吁了口氣。
“老爺,您已一宿未睡了,還是趕緊回家歇一歇吧。”轎夫低聲道。
劉健坐在轎中,捋須:“入宮吧,時候已不早了,入宮當值去吧。”
“可是……”
“現在陛下龍體欠安……”劉健嘆了口氣:“此君憂臣辱之時,豈容后乎?內閣還有許多奏疏,等待老夫署理,出發吧。”
轎夫不敢再勸,轎子起了。
而劉健坐在轎中,心里既滿懷著對兒子的希望,又帶著對宮中的擔憂。他和陛下,君臣之情,非同尋常,而今,陛下病倒了,自己不是大夫,不能救治陛下,唯一能做的,只好用這無用的殘軀,盡力去為陛下分擔一些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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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章:崛起吧!西山書院
每至科舉,難免迎來無數人的關注。
今科也不例外。
尤其是上一次,西山書院一口氣中了十五個舉人,更是震撼了京師。
以至于來趕考的外地舉人,也聽聞了此事。
這難免就有些讓人不太服氣了。
北直隸的貢生一向在科舉之中水平有限,西山書院還能翻天不成。
雖說當初,那西山書院的開拓者,曾直接攬入六個進士,可大家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
劉杰與十四個同窗已至貢院,貢院之外,早有無數考生在此焦灼等候。
大家都是三五成群,多為同鄉,彼此之間相互議論著什麼。
等到一聲炮響,貢院的大門大開,劉杰便與同窗們魚貫而入。
明倫堂里。
謝遷端坐其中。
因為上一次,居然出現了可疑的泄題案,雖然最后查清楚了,這不過是有人誣告,俱是子虛烏有的事。
可是……
為了防止發生上次的意外,謝遷至今,也沒有將題放出來,哪怕是陪考的考官,他也沒有泄露只言片語。
眼看著時候不早,所有的考生都已入座,便有書吏來稟奏一番,謝遷淡淡道:“出題吧,題為‘不可以為道’。”
片刻之后,題便舉牌放了出去。
劉杰入了考場來,心里還是惴惴不安。
從前的自己,是個屢試不第的秀才,信心早已被消磨了個干凈。
此后,因為拜入了西山書院學習,這才高中了北直隸鄉試第一,人生自此改變。
可是……
劉杰心里忍不住在想,這一次,還有這樣的幸運嗎?
每日悶在西山書院里讀書做題,他早已麻木了,麻木到腦子里都充斥滿了之乎者也,如今,終于要一較高下了。
可這題一放……
劉杰臉色一變。
“不可以為道……”
這道題,多麼的熟悉啊。
此句出自中庸,表面上,是說‘不可以為道’,可實際上,這一句的開篇應當是‘道不遠人’。
其實這句話,也說明了大道至簡的道理,孔圣人認為,真理就在人的身邊,并不復雜。
只是程朱的解釋,卻又不同罷了。
當然,這并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