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擋著自己發財,干死他*的。
一想到此,張鶴齡眼睛發紅,現在自己有密旨,有國舅的身份,還有數十個心腹,更有周賢侄這般有擔當的家伙輔助,這黃金洲,他得改姓張了,不不不,還得姓朱,但是金子得姓張。
“將旨意收好了。”張鶴齡笑呵呵的道:“現在且不要泄露身份,到時再說。”
“我懂。”周臘道。
艙外頭,張延齡在看門,張延齡拼命的咳嗽,似乎是有人來了。
張鶴齡出去,厲聲道:“干啥?”
張延齡可憐巴巴的看著張鶴齡:“哥,我餓了。”
張鶴齡氣的七竅生煙:“餓餓餓,餓個屁,咱們是去辦大事的,辦大事的人,知道不?辦事的人,餓個十天八天,身上挨幾刀,算個什麼,活該你受一輩子窮。”
張延齡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
方繼藩在船隊出發后的第二日,便被匆匆的詔入宮中去了。
這次去的是仁壽宮。
方繼藩哪里敢怠慢,等到了仁壽宮,便見太皇太后和張皇后都在此。
兩個婦人,身邊是弘治皇帝,弘治皇帝顯得很焦灼的樣子。
而朱厚照則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顯然,此前遭了不少罪。
方繼藩正待要行禮。
弘治皇帝卻是冷著臉,擺擺手,示意方繼藩先不要說話。此后,冷冷的瞪著朱厚照:“你又偽造圣旨,這是第幾次了?竟還敕封你的幾個叔舅,你……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你說,是不是你和他們蓄謀已久,想將他們送出海的。”
“不是。”朱厚照委屈巴巴的道:“兒臣沒有啊,那周臘來,說很敬仰兒臣,想見識一下手藝,兒臣心里想,畢竟都是親戚一場,他既佩服兒臣,兒臣就給他瞧瞧,問他偽造什麼,他說了,兒臣便照著做了……”
弘治皇帝氣的臉色鐵青。
他冷笑:“好啊,到了現在,你還不說實話。這三人,一下子不知所蹤,聽他們府上的人還說,可能出海去了。朕就覺得不對,誰給他們三人,這麼大的膽子,朕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讓禁衛一去你那東宮,一搜,便什麼都搜出來了,若是沒搜出那草稿,你會乖乖承認?”
弘治皇帝說著,狠狠將一份圣旨的草稿摔在地上。
方繼藩趁弘治皇帝不注意,將這草稿撿起來,卻是皇帝敕封三人為鎮國府黃金洲屯田千戶所千戶的詔書。
方繼藩忍不住咋舌,有點懵……
弘治皇帝又厲聲道:“到了現在,你竟還說他們三人哄騙了你,你真是越發的膽大妄為了,不但膽大,事后,還想將這一切,推到他們的頭上,你…畜牲啊,你可知道,他們這一走,就追不回來了,你的曾祖母,你的母后,遲早要給你氣死…”
朱厚照似乎也看出了問題的嚴重。
今日,便連曾祖母和母后,都沒幫自己說話了,二人都氣的不輕。
他忙道:“真是被周臘糊弄了,父皇明鑒啊,兒臣再怎樣,也不至于讓他們出海去,兒臣也沒有想到啊。”
“還說沒有?”弘治皇帝四處去尋鞭子,已氣的七竅生煙。
難道……
方繼藩瞬間明白了什麼,連忙道:“陛下,臣斗膽……交代了吧。其實這三人,是臣誆騙他們出海的,他們有意出海,臣非但沒有阻止,反而暗中慫恿了他們,誰曾想,他們竟拉了殿下下水,陛下明察秋毫……這千錯萬錯,都在臣的錯。”
方繼藩決定老實認罪。
這是大事,這麼大一個黑鍋,無端端的被太子背了,方繼藩于心不忍,畢竟,方繼藩是個有道德的人。
朱厚照一聽,愕然。
老方……真仗義啊。
弘治皇帝卻是勃然大怒:“方繼藩……”
方繼藩打了個哆嗦,想到各種最壞的可能。
弘治皇帝怒斥道:“到了如今,你還想給太子背這個黑鍋,這個干系,你背的動嗎?你可知道,這是何其嚴重的事,你們兩個,蛇鼠一窩,都不是東西。”
啊……
方繼藩一愣。
又成了自己要給太子背黑鍋了?
沒有啊,明明就是我方繼藩啊,我方繼藩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個誠實的人哪。
弘治皇帝雖是惱恨方繼藩‘欺君罔上’,到了這個時候,還想給朱厚照戴罪。卻是深深看了方繼藩一眼。
方繼藩這個家伙,還是很不錯的,他和太子,真的是手足情深啊,這樣的罪他也敢站出來。
反觀朱厚照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到了現在還躲躲閃閃,死不承認。
人家方繼藩再怎麼胡鬧,也曉得輕重,還曉得什麼叫義氣,你呢,你是太子,做了事不敢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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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深明大義
就在弘治皇帝震怒的時候。
終究太皇太后嘆了口氣,相比于周家的那個家伙,太皇太后還是更心疼自己的嫡親曾孫啊:“陛下,不要如此了,周臘,也不是好東西,此種詳情,還未可知,這樣苛責太子做什麼,虧得你也是做父親的人,即便是太子有錯,那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
張皇后眼淚婆娑,很是擔心自己兄弟,卻也頷首:“是啊,太子的性子,臣妾是素知的,雖也胡鬧,可想來,不至荒唐至此,他心里也一定難受,陛下不要苛責。”
弘治皇帝對周家還有張家的那一群活寶,其實也沒有太好的印象,方才聲色俱厲,既是覺得朱厚照胡鬧,另一方面,也是希望給太皇太后和張皇后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