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文升接到了自大同總兵官的奏報時,馬文升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他反復的確認了幾次。
一下子,心里舒坦了。
兵部固然是沒用。
他馬文升,也不打算在這個兵部尚書的任上,被人夸耀什麼政績卓著了,他現在只求一件事,問題得解決。
大同的韃靼人,已經解決了。
大捷啊。
說實話,這一路上過來,他自己都有點不太相信。
怎麼可能。
斬首一萬五千級。
可他畢竟是兵部尚書,自然而然,很清楚,這份奏疏,不會有假。
他匆匆入宮,連通報都懶得通報了。
還通報個屁。
他這弘治朝君子,雖被一群言官們罵的狗血淋頭,可這并不妨礙他對宦官聲色俱厲。
他急急的趕到了崇文殿外頭,又有幾個宦官想要攔截他。
馬文升手持奏疏,高高舉起,義正言辭道:“吾有邊鎮急報,十萬火急,誰敢攔我?”
宦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十萬火急,也不需要你一個兵部尚書來報信,且還直闖崇文殿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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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吾皇圣德
可馬文升哪里還管的了這麼多。
這樣的奏報,實是太嚇人了,其實馬文升自己都嚇著了,屁滾尿流。
他像個瘋子一樣,繼續朝里硬闖。
…………
殿中,圍繞著斬三百人的討論,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沈文的心情很復雜,他不喜歡自己的兒子成為賭注,這是自己的兒子啊,是自己的精血而生,他不是物品啊。
弘治皇帝心思全在大同了,這捷報,到底有多大。
飛球隊只說大捷,可他們在空中,顯然,也無法點驗的,所謂的捷報,連分球隊自己都不無法證明,那有什麼意義呢?
現在的問題是,韃靼人退走了沒有,大同是否還是岌岌可危。
楊廷和面無表情,看著方繼藩。
同行是冤家。
原本楊廷和有一個美化的人生,他成為了詹事府詹事,專門負責教導太子,若是沒有方繼藩,即便是太子殿下調皮,可即便一個月給太子上幾日課,作為帝師,在太子殿下克繼大統之后,他會很快成為某部的侍郎,接著,又會以極快的速度,拜為內閣大學士,甚至……將來還能成為內閣首輔大學士。
他所延續的,是無數前人所走的路。
結果……太子跑了,天天溜去西山,不知搞什麼名堂,自己這個詹事府詹事,陷入了極尷尬的境地。
“斬首三百,定遠侯,這可是你說的,倘若你虛報戰功,小心國法不容。”
讀書人就是讀書人,業務水平精湛,方繼藩只是相信沈傲,因而認為肯定會有三百首級,而楊廷和直接幫方繼藩坐實了,如若不然,便是虛報戰功。
虛報戰功是嚴重的罪行。
可他話音落下,突然有人拼命咳嗽,猶如抽風箱一般的大口喘氣,接著整個人幾乎癱在地上,艱難道:“陛下……捷報……捷報啊……”
馬文升步行數里,終于抵達了這里,他這兵部尚書,身體卻很孱弱,走到了崇文殿的時候,幾乎已經力竭,可他還是高高拱起了手中的奏報:“大捷啊……”
接著,幾乎已沒了氣力,撲倒在地。
馬文升最可悲的地方,便是他總是會不幸運的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場合。
比如現在,他已累癱了,猶如撲街一般,直接倒地,這個時候,大家一看到兵部尚書倒地,第一個反應應當是,馬公,你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快,快叫御醫來。
可是……
馬文升猶如施了魔法一般,居然做到了沒有關注人關注他。
弘治皇帝豁然而起。
所有翰林頓時鴉雀無聲。
朱厚照和方繼藩愕然回首。
每一個人,都盯在了癱倒在地的馬文升,不,是他那手里抓著的奏報上。
蕭敬不待多言,一個箭步上前,走到了馬文升身邊,低下身子,似乎忘了可憐的兵部尚書已是氣若游絲,臉著著地,是死了還是昏厥過去,卻是伸手,掰開馬文升攥著的奏報,將他一根根手指掰開,奏報入手,蕭敬粗重的呼吸,眼睛還是盯在這奏報上頭,站起來,沒有人再理會馬文升。
“念!”弘治皇帝大喝。
便連這位素來以溫厚著稱的天子,此刻也忘了馬文升的存在。
蕭敬忙不迭的打開奏報,低頭:“臣大同都司總兵官金子中奏曰:‘韃靼進犯,率部眾無以計數,襲大同,大同軍民上下,人人憤慨,欲與之決戰。時有韃靼人細作人等,毀大同關墻,大同……岌岌可危。”
蕭敬念得很快,接下來,他瞳孔開始收縮:“今我大同關防屏障盡失,韃靼人已兵臨城下,臣欲死戰,報效天恩,以全忠義……”
弘治皇帝皺眉,似乎是不滿意蕭敬在念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他死戰不死戰,和現在有個屁關系?
朱厚照道:“念緊要的。”
蕭敬頷首點頭:“茲有鎮國府飛球隊,在此危亡之際,連夜奔襲敵營,是夜,關外韃靼營寨火光沖天,喊殺四起,大火蔓延一夜,飛球隊至黎明方回,待天罡拂曉,臣不敢怠慢,急令斥候出關,斥候所至之處,觸目驚心,韃靼大營,一夜之間,化為烏有,韃靼汗人等,不知所蹤,其余韃靼人,盡都逃散,地上所遺留,多為無主牛馬,遍地焦尸,乃至重傷不治之人,臣令斥候盡出,驗明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