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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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繼藩和朱厚照排排坐著。
朱厚照很認真的舉著長針,雙手有些笨拙的不斷的將幾口針不斷的穿插著。
他……在織毛衣。
毛衣的線,是從羊毛里抽絲纏繞而成,方繼藩打算弄一個處理羊毛的作坊。
現在天氣很寒冷,可人們取暖之物,卻多是襖子。襖子是用棉絮充塞而成,這取暖御寒之物,比較單一,反觀這毛衣,其實也是御寒的神器,且因為可以自己編織,隨時可以織成各種的花樣,在后世,十分的流行。
之所以方繼藩折騰起毛衣,他是害怕方小藩凍著了,不如給她織一件才是,此后又想到,誒呀,公主殿下若是有一件該有多好,好吧,唬騙著朱厚照來,教他織衣,依著朱厚照的尿性,十之八九,學會之后,便要送衣服去給自己母后和公主的。
朱厚照一聽作女紅,便摩拳擦掌,興奮的不得了。
他其實也挺愛美女紅的,比如他縫補衣服,就縫補的很好,縫補就和雕蘿卜一樣,都是精細的活,需要一雙巧手,在這一帶你上,朱厚照很是自傲。
不過織毛衣難度不輕,里頭涉及到了許多的學問。
好在冬天在西山,不教授生員們讀書時,其實也沒什麼玩的,索性,兩個人便盤膝坐在炕上,一面織毛衣,一面漫不經心的攀談。
這毛衣牽涉了元寶針、上下針、羅紋針,除此之外,還有無數的式樣,朱厚照已漸漸能快速的穿針和回針了,可唯獨對式樣的把握不是很好,好在他也淡然、隨性,管他呢,最終是啥式樣就是啥式樣唄,且織出來看看再說。
方繼藩反而手有些笨,織的比方繼藩慢多了,手忙腳亂的,惹的朱厚照哈哈笑:“當初虧得你還教本宮織衣,你看看,這才幾日,本宮便亂拳打死了老師傅了,老方啊,你這……不成啊,好好跟著本宮學吧。”
方繼藩只白了他一眼,卻無話可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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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發財了
朱厚照手指翻飛,輕松愜意的勾著針,吹著口哨,旋即他便追問道:“這勾出來的衣衫,當真能保暖?”
毛衣……尤其是羊毛衣一向是保暖的利器。
尤其是在這個時代,羽絨服沒有出現之前。
漢人喜歡寬大的袍子,即便是內里,所以里頭,只能靠襖子來取暖,而襖子保暖的程度,其實并不高。
有了羊毛衣就不同了,這可是正宗的羊毛啊,用這樣天然的羊毛織出來的衣服,想不暖和也不成。
這兩年入冬遲了一些,比弘治十二年時糟糕的天氣也好,可即便如此,京師里,也有長達小半年的天寒地凍。
許多人寧愿窩在家里,燒著無煙煤保暖,都不愿出門活動,實在是太冷了。
方繼藩信心滿滿的道:“等著瞧吧,等殿下織出來便知道。”
朱厚照便又信心十足起來,面帶幾分得意之色。
“本宮天賦異稟,竟發現這女紅之事,實是天生便有的一般。若當真有效,到時,本宮回去教妹子去,她太笨手笨腳了,做什麼事都不成。”說著便搖了搖頭,雖然自己是個人渣,可似乎還是抱有傳統的觀念,認為女子該做好女紅。
別人家的女子如何,朱厚照無所謂,可自家的妹子,卻不能和某些不著調的人一樣,這女紅還是得讓妹子好好的學學。
朱厚照繼續吹起了口哨:“還要織一件給母后,一件給太皇太后,尤其是太皇太后,近來冷呢,她身子又孱弱,生了凍瘡。”
方繼藩很不解的看了朱厚照一眼,有些吃驚的問道:“太皇太后的宮室里溫暖如春,也會生凍瘡?”
方繼藩問完這一句話,頓時想起了什麼,凍瘡不只是天氣寒冷這樣簡單,有時受凍后取火烘烤,也是極容易滋生凍瘡的。
平時宮室里燒炭,可偶爾,太皇太后總會去戶外走走,或是命人開窗,給這寢殿里換換氣,于是染了寒氣,又用無煙煤這麼一烘烤,凍瘡可不就來了嗎?
倘若是一般身體健壯的人,倒也無礙,偏偏太皇太后年紀大,又是婦人,血氣本就不流暢,生凍瘡是常有的事。
正說著,方繼藩手忙腳亂的打著毛衣,他自覺地自己完全沒有這樣的天賦啊,猶如小貓玩線頭一般,一團亂。
卻在此時,王金元匆匆而來:“太子殿下,少爺,寧波來書信了。”
“哈哈……”方繼藩趁機放下了毛衣。
王金元直勾勾的看著朱厚照,這打毛衣的嫻熟,讓他目瞪口呆,他不敢去看,可偏偏,眼睛卻還是下意識的看著那里……
朱厚照依舊低頭認真的織著毛衣,完全不在乎王金元詫異的目光。
方繼藩卻下了炕頭:“伯虎來書信了,為師可是很想念他呢,說是朝思暮想都不為過。”
說著,取了書信,認真看了起來。
這一看,心里頗為激動了,唐寅那個小子……這樣的厲害?
方繼藩不禁有點懵,整個人甚至都呆住了,老半天才回過神,看了一眼朱厚照,喜滋滋的說道:“太子殿下,備倭衛大捷?”
朱厚照這才分了神:“又大捷,哪里來的這麼多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