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當時想要讓你走上我的圣道,是嗎?”
朱圣繼續問道。
“恩,不過后來我還是沒有選擇圣人您的圣道。”
許清宵給予回答。
“我明白了。”
“我徹底明白了。”
朱圣突兀之間,徹底明悟了。
“您明悟什麼了?”
許清宵好奇問道。
“有人,借助我的真意與真靈,扮演你我。”
朱圣緩緩開口。
道出一切真相。
“扮演你我?”
許清宵楞了一下。
他一時之間不明白什麼意思。
可仔細想想,許清宵頓時明白了。
“您的意思是說,從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見到的并非是你,是有一個人變成了您,與我交流。”
“隨后他變成了我,與你交流。”
許清宵回答道。
“對。”
“我第一次見到你,并沒有引導你走上我的圣道,而是得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故此我讓你去尋找我的真靈以及真意,從而將我復蘇,整治儒道。”
“我將真靈與真意的位置告訴了你,而后你我第一次就斷絕了聯系。”
“第二次的時候,是在我的故居,可有一個問題,正常來說,我并沒有將真意木牌藏起來,后世門徒,在我逝去后,應該能找到。”
“不可能放在故居之中這麼多年,等你來找,你不覺得這當中有問題嗎?”
朱圣瞬間抓住問題所在。
而許清宵也頓時恍然大悟。
這些都是細節問題啊。
仔細想想還真是。
朱圣是誰?是圣人啊,他用過的任何東西,都會被珍藏起來。
他的故居更是被重重保護,任何讀書人,也只能在故居外膜拜。
大魏文宮的人,怎可能不去故居?去了故居的話,怎可能找不到木牌?
也就是說,這木牌早就被人拿到了,然后設下計謀,引誘自己上當。
“還有一點,天下讀書人被斬掉七成,我雖恨后世讀書人,扭曲我之圣意,但儒者用仁愛之心,他們并非屢教不改,再如何,我最多不過是削他們的才氣,絕不可能斬殺。”
“更不可能全部斬去他們的浩然正氣,若這樣的話,天地必然會出大亂。”
“有人借我的手,制造殺孽,想要引來真正的大動亂。”
朱圣繼續說道。
這個問題,許清宵當初也想了許久。
他知道朱圣憤怒,對自己后代感到絕望,可沒必要全部殺光。
完全不像圣人所作所為。
只是那個時候,自己還是偏向認為,朱圣這是在快刀斬亂麻,后來又得知,朱圣可能是幕后真兇,所以就朝著這個方向去調查。
今日一聽,自己從頭到尾還是被別人擺布啊。
“假扮圣人,假扮我,將我的話,原封不動告知您,同時也將您的話,原封不動告訴我,不過這當中稍微加上那麼幾句假話,引誘我上當。”
“當真是好計謀啊,也當真是好算計啊。”
此時此刻,許清宵深深感到一種可怕。
人的心思竟然有如此深沉,把一切算的這麼死。
如果不是自己得到最后一塊朱圣木牌,只怕自己出去以后,還以為朱圣就是幕后黑手。
但很快,許清宵不由繼續問道。
“可,圣人的氣息,無法遮掩,之前有人出過手,的的確確是圣威。”
許清宵繼續開口,述說往后的事情。
提到了王朝陽,天地文宮,還有三千大儒的事情。
等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后。
朱圣也徹底無言了。
過了半個時辰。
朱圣長長嘆了口氣,似乎明白什麼了。
“守仁,那不是圣人,我已經明白一切了。”
朱圣給予回答。
“是什麼?”
許清宵迫不及待問道。
“你有沒有發現我的尸骨?”
朱圣沒有回答,而是提問。
尸骨?
許清宵搖了搖頭。
他沒有發現。
“那就沒錯了,是我的尸骨,他竊走了我的尸骨,我活不到明日,應當是葬身在仙藏之中。”
“但我之前有所提防,我將木牌藏在地下,屏蔽了一切氣息,所以他找不到,將我的尸首盜走了,借助身軀,營造出圣人之威。”
朱圣緩緩回答道。
可這話一說,許清宵卻不由皺眉。
“朱圣,并非是學生多疑,按照您所說,學生可否認為,現在的您,其實還是被扮演的?”
許清宵出聲。
如果按照朱圣所說,那麼自己現在看到的一切,可能還是假象。
此話一說,朱圣搖了搖頭道。
“不可能的。”
“守仁,其實有一個理論,可以證實一切。”
朱圣出聲道。
“什麼理論?”
許清宵有些好奇。
然而,剎那間,恐怖無比的氣息彌漫,如同天地偉力鎮壓而來。
僅僅只是一剎那,自己迷失了一切,仿佛置身立在大海之中,面對千丈的海浪,天地烏云遍布,雷聲轟轟作響,狂風席卷萬物。
自己渺小如螻蟻一般。
這種感覺,讓許清宵渾身發涼。
是窒息般的威壓,也是恐怖的打擊。
沒有任何一點反抗能力。
哪怕是中洲龍鼎加持,面對如此恐怖的力量之下,許清宵依舊沒有半點反抗能力。
恐怖到令人窒息。
在這種力量面前,毫無反手之力。
這不是提防不提防的問題。
而是,這股力量太強大了。
即便是自己提防,想來也無法阻擋這股恐怖的力量。
但,剎那間,這股力量也隨之消散。
朱圣的聲音,也緩緩響起。
“守仁。”
“倘若我當真還活著,你覺得需要用這麼多手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