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日,女帝并非是在衡量,也不是示弱,而是在引蛇出洞。
讓支持季元的勢力,統統浮現出水面。
之前雖然有所猜測,可終究不好確定,現在的的確確可以確定那些勢力在背后支持季元了。
大魏藩王,王朝陽,七星道宗,突邪王朝,初元王朝,佛門,還有民間一股勢力。
這些勢力加起來,的確可怕。
“陛下,那您到底有什麼辦法?臣,實在是難以猜透。”
陳正儒開口,他望著女帝,眼神當中滿是疑惑。
眼下突然出現個什麼武帝遺孤,且不說別的,敢如此浩浩蕩蕩前來,顯然是無所顧忌。
這種人的出現,對大魏來說,就是禍害,而身為大魏的實際掌權人來說。
女帝應當極其抗拒才對,讓對方入京,這就是養虎為患啊。
“朕自有打算。”
“陳愛卿,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的這麼簡單。”
“你放心,朕不會亂來的。”
女帝開口,這一刻她的目光露出一抹寒芒。
她是大魏女帝,怎可能沒有一點手段?對于這件事情,她心中已經有了謀劃。
只是怎麼做,如何做,不需要告訴別人。
聽到女帝這般回答,陳正儒沉默了。
“既然陛下已有打算,那臣就不多說了。”
“臣做好自己。”
“不過,無論如何,哪怕這位皇子自證清楚,陛下也絕不可與他相見,至少等待數月。”
過了一會,陳正儒朝著女帝深深一拜,既然女帝自己心里清楚,那他也就沒必要多說什麼了。
將關鍵點說出后,他也便告退離開。
就如此。
時間流逝。
轉眼之間已到午時。
正午陽光極其刺目,不顯溫和。
而大魏京都外。
卻直接沸騰起來了。
“來了,來了。”
“皇子來了。”
“大魏皇子來了。”
隨著一道道聲音響起,這一刻整個大魏京都徹底沸騰。
百姓們并沒有歡呼,但卻顯得格外激動,畢竟能看到武帝遺孤,也是一件幸事。
遠處。
一支隊伍緩緩出現在京城之中。
前后兩座玉輦,顯得無比奢華,突邪軍兵也顯得氣勢洶洶。
突邪精銳騎乘著一頭頭異獸,這些異獸像獅子一般,但有一條鐵鞭,看起來十分兇猛。
人們投去目光,想要看一看這大魏皇子的容貌。
而玉輦內。
季元也感受到百姓們投來的目光。
他沒有出面,相反顯得十分高冷,端坐在玉輦內,無比平靜。
隊伍緩緩行來。
東城門口。
幾道身影也出現在此。
分別是丞相陳正儒,刑部尚書張靖,還有兵部尚書周嚴。
三位尚書早已經在京都內等候許久。
如今,隨著大魏皇子的到來。
當下,陳正儒率領兵部尚書和刑部尚書緩緩走了出去。
“止步。”
聲音響起。
陳正儒來到京都外,他伸出手來,手中拿著一冊圣旨,望著這行隊伍。
當下。
隊伍停駐下來。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不由看向陳正儒,包括玉輦內的季元。
他神色漠然,望著陳正儒,一語不發。
“奉陛下旨意,命季元于天陽宮內,等候驗明。”
這是陳正儒的聲音,沒有任何廢話,直接下達女帝的命令。
讓季元去天陽宮等候驗明身份。
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不管如何,身份若是不驗明,你說你是大魏皇子你就是大魏皇子?
這可能嗎?
誰服?
檢驗身份是必不可少的環節,無非是什麼時候檢驗身份,如何檢驗罷了。
可玉輦當中。
季元的聲音,卻緩緩響起了。
“你是陳正儒吧?”
玉輦內,季元的聲音響起,他沒有直面驗明身份這個問題,而是詢問陳正儒。
“是。”
陳正儒神色平靜,給予了回答。
待陳正儒回答后,季元點了點頭,不過他眼神依舊平靜。
“本皇聽聞,這幾日你在朝中不斷彈劾本皇,要將本皇拒之大魏之外,這事是真的吧?”
季元繼續開口,詢問陳正儒。
聽到這話,眾人有些好奇,有部分人不禁皺眉,周嚴和張靖兩位尚書神色不太好看,但他們沒有說什麼。
“食君俸祿,替君分憂。”
陳正儒淡然開口。
“狂妄。”
但下一刻,季元的聲音不由響起,他注視著陳正儒,即便有一層紗布遮擋,也依舊讓人體肌生寒。
這一道暴喝聲響起。
季元眼神當中充滿著冷意,他注視著陳正儒,眼中既有冷意,也有殺意。
眾人沉默,百姓們一時之間不敢說話了。
這種事情,他們不能參合,只能看看熱鬧。
“如何狂妄?”
只是陳正儒沒有被嚇到,他身為大魏丞相,什麼風風雨雨他沒見過?
“吾身為先帝遺孤,乃是大魏皇子,季靈的親生哥哥,體內流淌著大魏皇室之血。”
“年幼之時,本皇遭遇不幸,流落民間,如今得天命所承,回歸大魏,而你要讓我妹妹下旨,將本皇子阻絕于外。”
“讓我妹妹背負天下罵名,你身為大魏臣子,這是不忠不義之舉。”
“大魏王朝,哪怕是許清宵也不敢阻止我們兄妹相見。”
“你又算什麼東西?”
“說你狂妄,有錯嗎?”
季元開口,上來便是口誅筆伐,怒斥陳正儒不忠不義。
面對這般訓斥,張靖與周嚴有些沉默,他們皺著眉頭。
而陳正儒并無任何一絲畏懼。
依舊是面色平靜道。
“未查明情況之前,大魏無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