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可以慢慢商量,你若是拒絕太子入朝,那就是置我等于水火之中,置陛下于水火之中,到時候滿朝文武,都是千古罪人。”
王新志指著陳正儒如此說道。
他是禮部尚書,更加懂得禮部的事情,這種事情一旦傳開了,而且人家光明正大走來,你拒絕見面,甚至把對方隔離在外。
這不就是變相承認,對方是太子,但他來了以后,會影響當今陛下,所以不讓他進來?
這不是吃飽沒事干,給自己找麻煩嗎?
王新志所言,的的確確有道理。
許清宵明白王新志的意思,其實說到底,藩王也好,突邪王朝也罷,甚至是一些暗中勢力都不算什麼。
真正讓王新志擔憂,讓所有人擔憂的事情,就是人言可畏。
自古以來,男子當家,長幼有分。
皇帝是女人,這本身就是破天荒的事情,沒得選才選。
季靈是女子,是大魏女帝,千古未曾有過的事情,再者季靈也不是長女,綜合以上這兩點,說實話因為沒得選,所以讓她繼承皇位可以。
可當太子回來了,其實對于百姓來說,他們更加偏向的還是男子為帝,而且長幼要分。
這不是偏向這麼簡單,而是自古以來都是如此,這是儒道思想,根深蒂固的一個觀念。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些人就可以完美利用這件事情,從而引導百姓。
這才是真正麻煩的事情。
不然,當真以為這些勢力能動搖大魏?
說來說去還不是百姓的事情。
這也好在,大魏出了個許清宵,把國家治理的井井有序,以致于沒有發生什麼天災人禍。
百姓們也逐漸富裕起來了。
如若沒有許清宵,事情就真的麻煩了,現在有個許清宵,很多事情可以緩和緩和。
“你莫要啰嗦這麼多。”
“不能入我大魏,就是不能入我大魏。”
陳正儒開口,他下定決心,就是不讓對方入大魏,不管如何,都不能。
沒進大魏,很多事情可以好好去處理,哪怕當真有些問題,大不了動用兵力去壓。
讓刑部,兵部去處理,實在不行讓這些宦官去做這種事情。
誰敢吵鬧,誰敢嚷嚷,嚴查。
畢竟非常時期動用非常手段,要麼就不做,要做就做狠一點。
可王新志卻深吸一口氣,朝著女帝一拜。
“陛下,萬萬不可答應。”
“自古以來,堵不如疏,若按照陳尚書所言,先不說中洲龍鼎無法鑄成,光是說拒皇室遺孤于皇城之外,朝堂內朝堂外都會引來不必要的爭紛。”
“到時候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聯手干涉,再扶持一批賊子,亂我大魏,后果不堪設想。”
“請陛下明鑒。”
王新志開口,他也是鐵了心,不同意陳正儒的觀點。
不是他扶持太子,而是這不容于禮,帶來的影響太不好了,是極度的不好。
如果中洲就只有大魏一個王朝,那什麼都好說了,可問題是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虎視眈眈的看著。
你真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回頭直接給太子兵力,再給太子權力,讓他舉兵殺來,緊接著國內藩王響應。
一聲令下,大魏王朝會陷入什麼局面?
你說上下一心?可問題是,誰不想往上爬?尤其是朝堂內的這些人,兵部當中,就沒有人想要成為新的兵部尚書?
戶部當中,就沒有人想要成為新的戶部尚書?
人家打的是正義旗號,我先帝遺孤,想要回大魏認祖歸宗,你大魏居然不讓?那我只能這樣做了。
名正言順的殺回去,百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畢竟兩者都有道理。
配合各地藩王,內亂外亂一起爆發,這事怎麼解決?
你說大魏有一品武者?行啊,一品武者出現了說什麼?直接把先帝遺孤殺了?這可能嗎?那反過來是不是說,你也可以把當朝皇帝也給殺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尤其是皇室的事情。
一品武者只怕都不好插手這件事情,又不是說有人要造反,而且歸根結底就是,你站不住腳。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顯得有些水火不同。
這一刻。
許清宵深吸了口氣,望著兩人緩緩開口道。
“兩位大人,莫要爭吵什麼了。”
“本王有一計,不知兩位愿不愿意聽一聽?”
許清宵知道,無論是陳正儒還是王新志,其實都是為大魏好,只是想法不一樣罷了。
他不希望內部發生什麼矛盾。
“請王爺明說。”
對于許清宵,兩人還是保持尊重。
“拒太子于大魏國都之外,這的確不可,傳出去了,麻煩很大,不得民心。”
“不過一直嚴查身份,也不妥,不如這樣,查清楚身份后,請陛下賜太子王位,南蜀就很不錯,讓太子去南蜀為王,也算是鎮守一方。”
“能為大魏效力,這一生也不愁什麼了,不知諸位怎想?”
許清宵開口,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拒絕肯定不行。
但讓他來大魏京都,更加不行。
谷所以不如直接讓對方去南蜀之地,封個南蜀王,也絕對不差。
至于有沒有異心,那是另外的事情,至少有緩沖的時間。
不至于像現在這樣,硬碰硬對誰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