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完全全就是用一些道理來辯論,換句話來說,佛門連五成力都沒有用。
“阿彌陀佛。”
“今日東洲辯法了卻,還望城主為我佛門修建寺廟,十日后,佛門將會東渡此地,弘揚佛學。”
慧覺的聲音響起,望著對方,顯得十分和善。
只是這番話,在黑淵城修士耳中,卻顯得無比刺耳。
他們輸了辯法也就算了,如今還要為對方修建寺廟,說是奇恥大辱,也不足為過。
可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佛門來辯法,東洲帝族答應下來了,佛門以無上法為緣,若是辯贏了,將要在東洲傳渡佛法,如若佛門辯法失敗。
那麼佛門將不會踏入東洲半步,同時也要付出慘痛代價。
而相對來說,東洲付出的代價,就是讓佛門入駐。
兩者之間,看似是佛門吃虧,可實際上辯法之說,其實是佛門占了便宜。
當然,東洲帝族也可以不辯法,然而佛門發動辯法,順天理之為,帶著佛門眾生信仰前來辯法。
你若是不答應辯法,那不好意思,損失更加慘重。
橫豎都是損失,東洲選擇一拼,不然佛門都騎到臉上了,東洲帝族若是不出面,不但輸了氣運,連臉都沒了。
雖然結果沒有任何改變,可至少對當下來說,沒丟人,骨氣沒輸。
“請慧覺神僧放心,我等自然不會出爾反爾,不過一切還是要等慧覺神僧完成辯法,寺廟才會修建。”
黑淵城城主神色平靜開口,他們東洲人還是輸得起。
只不過,贏了東洲,這不算什麼,必須要辯法天下,全部勝利之后,才能算勝利。
到時候他們才要修建寺廟。
此話一說,慧覺神僧倒是十分平靜,他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只是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便帶著眾僧離開。
“東洲辯法已勝,往大魏而行。”
他開口,說完此話,赤腳踏在地面之上,剎那間一朵朵金蓮出現,遍地是花香,異象連連。
佛光映照,金碧輝煌,陣陣梵音響起,東洲天穹之上,淡淡的金色漣漪晃動著。
形成一圈又一圈,眾生信念沒入了東洲。
為佛門東渡提前做好鋪墊。
倘若佛門若是連連獲勝,那麼這眾生的信念,將會籠罩世間,佛門也將會在第一時間,成為六大體系之中最強體系。
得到上蒼眷顧。
這是體系之爭,可以理解為王朝之間的氣運之爭。
一個時辰后。
一座大山上。
慧覺神僧行走在山川之中,他顯得有些沉默。
按理說東洲辯法大勝,理應當喜悅,如此沉默,倒是讓身后的八百辯經僧有些好奇了。
“神僧。”
“您如此憂心忡忡,所謂何事?”
有辯經僧開口,望著慧覺。
“為中洲。”
慧覺神僧開口,簡簡單單的三個字,道明了一切。
“中洲的確人杰地靈,有諸多智慧者,可如今儒道沒落,我等還需要害怕中洲嗎?”
辯經僧繼續問道。
可慧覺搖了搖頭。
“并非害怕。”
“而是天命。”
“五百年前,小雷音寺辯法四洲,敗于中洲,以致于小雷音寺,直接跌落佛門神壇,被天竺寺超越,失去天命。”
“如今我等再興辯法,爭搶天運,如若成功,一切好說,此乃逆天改命,賭我佛門之運。”
“可倘若失敗,我佛門將遭到無與倫比的打擊,此番于東洲,我等擊敗武道一脈,前往中洲,其目標是仙道與儒道。”
“一旦敗了,佛,武,仙,三大氣運將會再次成為他人嫁衣。”
“這才是貧僧擔憂之事。”
慧覺神僧說出自己的想法。
可后者稍稍沉默,思考一番后,不禁開口道。
“神僧之言,弟子倒是理解,只是神僧未免有些過慮。”
“自朱圣出手,儒道已經一蹶不振,也正是因為如此,寺內才再興辯法。”
“眼下儒道還有何人敢與我等交鋒?”
“真要說的話,許施主或許有些能耐,可我等并不弱于他。”
后者問道,望著慧覺神僧。
言語當中是自信,但并非是狂妄。
然而慧覺神僧搖了搖頭道。
“不。”
“老衲并沒有認為許清宵是我佛門最大敵人。”
“真正的敵人,是王朝陽,這個突然出現的亞圣。”
“他的來歷很神秘,很有可能當真是大圣人后代。”
“如若是這樣的話,他擁有無與倫比的知識,這才是我佛門最大的敵人。”
“許清宵,他也是一位俊杰,儒道的大才,年紀輕輕便已成為半圣。”
“可兩人完全不一樣。”
慧覺神僧出聲,他并非是嘲諷許清宵,也不是看不起許清宵,而是闡述一個事實。
只是此話一說,眾人不由好奇,紛紛看向慧覺神僧,不明白慧覺神僧為何這般說?
“此言為何?”
“我還以為是忌憚許施主,原來不是?”
“王朝陽?”
八百辯經僧十分好奇,因為他們一直認為,許清宵很有可能是他們的敵人。
卻沒想到的是,慧覺神僧沒有把許清宵當做敵人。
這的確有些古怪。
而慧覺神僧倒也平靜,直接坐在地上,望著眾僧道。
“你們好好想想看。”
“許清宵雖然貴為儒道半圣,但他的晉升之路,大多數與民意有關。”
“他明意心學,知行合一。”
“立言為民,著書為民,知天理也是事在人為。”
“后來成為半圣,為天下君子明意,立言,著書,皆然是因為遇到危機。”